第 20 章(1 / 2)
愣了片刻,付雪梨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才拿出那個鑰匙扣,放在手心裡。
垂了眼睛,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
「我逛了幾個商場,沒有一樣的,隻有這個最像」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她心裡愧疚的情緒瞬間飆到頂峰。
一向最為沒心沒肺的人,此時居然也陷入了自責。
難受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這個鑰匙扣,對她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小玩意。
許星純丟了就丟了,根本不重要。
付雪梨隻是看他好玩就想逗逗,於是裝模作樣生氣一下。
但早知道,許星純就是這樣認真偏執的性子。
她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甚至一個眼神,都被他放在心裡計較。
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覺得,許星純不過是她在恰當的時間裡,隨便撿來的消遣寂寞的寵物而已。
她也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和她同等的位置上對待過。
但付雪梨沒仔細想過,隻有十幾歲的他,就算平時看上去多麼溫和淡然,也不過是個普通男孩子。
「你這人是腦子缺根筋,還是天生就是個傻逼啊」
明明語調裡隱隱帶了哭腔,嘴上依舊不客氣,像是在吼他一樣,「我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許星純看著她,沉默一陣,才平淡地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
刻意壓低的嗓音,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顯得太溫柔。
他神色認真。
她知道,他並沒有把這句話當玩笑。
心中一酸,側過頭去,眨淚珠啪嗒就掉了下來。
嗚嗚嗚。
這個人真的就是個大傻逼。
許星純爹媽怎麼生出這種傻兒子。
談個戀愛這麼真情實感,活該被人騙。
這下輪到許星純愣了,他有點跟不上付雪梨的情緒。
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給她遞紙巾。
一包紙一會兒就見了底。
「班長你好了——誒?」
宋一帆溜達過來,本來想問候一下許星純,看到付雪梨,話說到中途硬生生轉了個調,「梨子?」
她抬頭,淚眼朦朧。
宋一帆神情古怪,拿手上下指了指她,「班長還沒死,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喪呢這是?」
付雪梨反手就把紙巾砸到宋一帆腦門上,「滾開」
「滾就滾,告辭!」
宋一帆抱拳,大聲說:「此去山長水遠,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許星純:
付雪梨崩潰,本來有點悲傷的情緒,都被這個傻逼攪和沒了,起身追打他,「宋一帆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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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人從醫院出來,因為打了場驚心動魄的架,雖然身體疲憊,但精神都格外興奮。
招待所晚上十二點以後有門禁,要刷卡才能進去。
大家夥琢磨著也回不去了,反正這花好月圓的,隨便買了點吃的,在空當無人的馬路上喝酒擼串閒扯。
宋一帆永遠是最激動興奮的那個。
回味起剛剛那場架,康凱忍不住又看了走在最旁邊的許星純一眼。
他屁顛屁顛跑到許星純身邊,擠開付雪梨,眉飛色舞道,「沒看出來啊班長,你成績這麼好,打架也這麼猛,你這個哥們我認定了」
「康凱,做人可不能這樣自作多情」
旁邊有人嘲他。
其實無論表麵有多不屑,但一般情況下,學渣內心深處其實對學霸都有一種天然的崇拜感。
在平時,對許星純這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優秀學子型人物,他們隻覺得清高文靜,不易攀談。
畢竟是國家棟梁,未來社會的精英接班人,可不能給弄折了。
如今剛好有個契機,誰都想來找他聊聊天。
「班長,說起來,我們都很奇怪你成績這麼好,為什麼不去華師大附中,跑來一中讀,雖然我們學校勉強也算個重點學校,但是學風水平和附中完全不在一個level誒」
一人猜測,「班長應該是是學校領導請來沖高考狀元的,是不是?」
「不是」
男生糊塗看著許星純,邊走邊問,「那是為什麼?」
許星純陷入沉默。
付雪梨知道,可她不好意思說。
於是便有氣無力地打岔,「能不能別這麼八卦,閒的沒屁事乾」
「大梨子你給我閉嘴,大老爺們說話,你別插嘴」
「」
看來今晚的酒精讓他們這群人膨脹不少。
幸好他們很快忘記剛剛的話題,轉頭又說起籃球、科比、遊戲機。
付雪梨聽得直打哈欠,倒是許星純一臉認真地傾聽,很有耐心。
康凱突然不好意思地說,「班長,你是不是覺得無聊?我們除了吃喝玩樂,啥也不會」
「是你自己,不是我們,我還會泡妞呢」
市長公子大笑。
「不會」
許星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