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2)
她就是付雪梨。
那時候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類似快樂的情緒。
而她,是讓他開心的秘訣。
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在那個冗長的夏天。
學校後山,廢棄的工廠,那個嬌縱自得的小女孩,穿著過膝的薄款白色卷筒襪,撞破許星純在抽煙。
她雪白的手臂、纖細如玉的小腿、薔薇般欲滴的唇,是他性啟蒙的開端。
後來許星純為自己不齒,他的愛卑微難堪。
可他多麼喜歡她。
雖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付雪梨是個怎樣的人,但他卻早就把關於她的一切,每一日放在心裡重復回味,一件都忘不掉。
-
正是放學的當口,處於奶茶店人流高峰期,來往的學生很多。
「剛剛走過去那個,是你男朋友,你這幾天經常偷看他」
「現在還不是呢」
付雪梨輕哼一聲。
她最近喜歡坐在奶茶店消磨時光。
「那就快是嘍?」
店員小妹笑眯眯的。
「看他表現吧」
付雪梨說話時,咬著吸管,瞟了外麵一眼,又打了個噴嚏。
她改不掉自己磨磨唧唧喜歡拖拉的性子,雖然決定答應許星純,但是總覺得要做點有儀式感的事情才行。
可惜還沒等付雪梨想好是什麼儀式感,卻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
那一年甲型h1n1來勢凶猛,全國各地爆發。
他們這裡處於北方地區,也很快被波及。
走廊上,有許多帶著口罩的執勤生。
班裡每個人都帶了體溫計,天天上課前量體溫,給老師看,有點異常就直接回家。
付雪梨平時不愛運動,體質很差,沒過兩天就發燒了。
她成為第一批回家的人。
家裡的私人醫生來給她輸液。
可惜過了一天,依舊高燒不退。
付城麟付遠東陪她去醫院檢查,抽血。
護士在玻璃窗裡戴著口罩,讓他們明天早上來拿結果。
回去的車上,付雪梨忍不住掉眼淚。
問自己哥哥是不是得了流感要死了,會不會被隔離
小小年紀,正是怕死的時候。
付遠東耐心安慰她。
後來哭累了,被付城麟背回臥室裡。
付雪梨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隱約聽到腳步聲,床前有人來來去去。
晚上齊姨給她餵粥。
付雪梨靠著床頭,喝著喝著又掉淚,突然說:「我明天不想去醫院」
齊姨扌莫扌莫她的頭發,「沒事的,隻是去拿個結果。
就算有事,醫生也會給你治好的」
「不要,我不敢」
付雪梨搖頭,「我怕被隔離起來,我害怕。
我寧願死在家裡」
「呸呸呸,瞎說什麼」
吊瓶裡的液體不緊不慢地滴著。
因為精神不好,過了一會,付雪梨又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房裡台燈有微弱的光,付雪梨又迷迷糊糊感覺床前好像站了一個人。
她睜開眼。
「付雪梨」
許星純平靜地看著她。
她喉嚨乾啞,說不出話,隻能眨眨眼。
「嗚,你怎麼來了」
她嘴唇吃力地動了動。
「我陪你」
他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緩緩的,沉沉的。
「什麼時候來的」
「七點」
「你想被我傳染?」
付雪梨抬手,無力地揮了兩下,「快走開」
「我陪你」
他還是這句話。
付雪梨本來就脆弱,聽了他的話,眼眶一下就紅了,「你你陪個屁,你想死嗎,快滾」
許星純隻是看著她,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想乾什麼。
她被燒得腦子暈乎乎的,微闔眼,想休息一會。
突然感覺下巴被人緊緊捏住,他的唇瓣溫柔地緊貼上去,絲毫不避諱。
她低呼一聲,連忙翻身想躲。
卻被人按著,隨後撬開牙關舔舐。
兩人氣息交纏,許星純領口微敞,微刺的毛衣邊緣掃著她的脖子。
她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鼻子酸酸的,付雪梨百般滋味,一動不動靜默著。
她聽到許星純說。
就算死了,我也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