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諦(1 / 2)
(第96章)
燕明看了看掌心的那顆青色藥丸,神色有些怪異。
「醉魂香!醉魂之名,絕不是胡編亂造。聞過此香,鍛神十二重之下,亦要神醉魂醉,釋放本心。」燕明心道。
花房之中,彩月一曲《梨花殤》畢,緩緩起身,伊人緩步來,微笑散春風。
柳鬆柏飲了一小口酒,眼神漸漸有些迷離。
「公子之才,天下罕有。可是,那張公子之才,未必便在公子之下。」彩月細語,吹氣如蘭。
酒醉心醉,柳鬆柏的心,如飲蜜糖,漸漸軟化。
「既然張公子之才,不在我之下。不知彩月姑娘,又為何挑中了我?難道是因為我的相貌,玉樹臨風,瀟灑不羈?」
彩月抿嘴一笑,說道:「張公子的真容,奴家倒是見過,比起公子,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鬆柏說道:「哦?那又是為何?」
彩月嘆了口氣,眼中已情意滿滿,隻聽她說道:「公子為了我,甘冒奇險,竟然去盜取白無極的魚人珠。這船舫的幕後主人,是當今花間道主的親弟弟,倒是不懼無畏,收了這魚人珠便是收了,白無極他自己沒有保管好這明珠,亦無話可說。可是今宵之後,公子盜珠的消息傳了出去,以白無極的一貫性格,他不敢惹我船舫,卻必不會放過公子。公子以命盜珠,其中的心意我已知,我棄《長春經》不取,便是看重公子的對我的情意。」
柳鬆柏醉眼朦朧,說道:「彩月姑娘可知蜘蛛?」
「蜘蛛?」彩月愕然。
柳鬆柏又說道:「雌雄交尾時,雌性蜘蛛會吃掉與之交尾的雄性蜘蛛,雄性蜘蛛卻毫無反抗,因為交尾後,雌性蜘蛛懷孕,所以需要能量。雄蜘蛛為了愛侶,為了繁衍,犧牲自我,也在所不惜。」
「原來如此。隻是,以自己的性命,換一宿歡愉,真的值得嗎?」彩月的眼中,露出愛意和憐惜等復雜之色,她玉手輕動,褪去一件件衣衫
如玉的嬌軀,便在眼前,柳鬆柏原本朦朧的眼神,卻似乎清醒了過來。
「人從花間過,片葉不沾身。來時花濺淚,去時了無痕。姑娘可聽過這一句?」柳鬆柏的眼神之中,此前還情意滿滿,此刻卻似乎再無一分一毫的情意。
彩月花容失色,後退數步,說道:「公子竟是花間道弟子。」
柳鬆柏道:「入情煉心,其間的痛苦,姑娘又怎會知曉?」
彩月跌倒在地,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此時,隻聽窗外,傳來一聲嘆息聲。
「哎!惟有極於情,方能極於道。這些道理,你終究還是不能明白,我好人做到底,再幫你一把吧!」隻見窗外,一隻手臂浮現,食指一彈,一顆青色藥丸彈入花房。
青煙升騰,繚繞滿屋,清香入心。
「怎麼呢?」彩月驚道。
柳鬆柏的眼睛,愈來愈迷離,隻聽他囈語一般說道:「六十六年呢!櫻桃、小美、風蘭這些年來,我究竟辜負了多少人?不要再辜負了」
「彩月!你好美!」柳鬆柏展開雙臂,擁眼前的軟玉入懷中。
「三十年來尋刀劍,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燕明也憶及往事,從船上一躍跳下,踏波而去。
***
河畔之上,有三人,一人背手卓立,望著七彩的船舫,深深嘆了口氣。
後麵一老一少,微微躬身,似乎是下人。
那年少的下人說道:「那柳鬆柏,無論如何,也是趕不上公子的,那彩月當真是瞎了狗眼」
那背手卓立的公子冷哼一聲,說道:「掌嘴!」
那下人立即舉起右手,狠狠掌摑自己。
「他終究是勝了我,又何須你多言?」張公子說道。
少頃,張公子見那下人滿臉已腫脹,嘴角出血,說道:「好了!停下吧!」
話完,隻見蒼水之上,燕明踏波而來,轉眼已到眼前。
「張公子?」燕明嘴角似笑非笑。
「閣下的身手,似乎還不錯,不知是何方人物?」張公子問道,他的眼神上下打量燕明,他本來道行極深,可看著眼前的燕明,卻有些看不通透。
身前的這位神秘的張公子,一直運轉幻術,肉眼瞧不真切。燕明雙眼金芒閃爍,卻是動用了破妄眼。
「大膽!竟敢窺視我家公子。」張公子身後的老者,一個弓步上前,河畔周遭的靈氣盡數湧入他的右掌,他再右掌一推,一股磅礴的力量,朝燕明奔騰而來。
燕明依舊負手,站立不動,他身軀金光微微一閃,任由那雄渾的掌力肆虐己身,仿佛一陣清風拂過。
來勢洶洶的一掌,竟損傷不了燕明的一根毫毛。
那老人向張公子躬身,說道:「老奴無能!老奴無能!」
「他道行高深,連我亦看不通透,也非是你無能。」張公子說道。
燕明說道:「我看過的書不少,這掌法應該是太平道的破山掌吧?一掌既出,山石可破。」
張公子說道:「你究竟是何人?」
燕明說道:「閣下能以鍛神境八重老者為奴,身份似乎不簡單啊!我聽說,太平道道主有個小兒子,叫張少陵,不知是不是閣下?」
張公子的眼睛微閉,說道:「閣下知道的倒是不少,在下正是張少陵。」
「本人燕明,飛燕的燕,明天的明。」燕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