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解毒(1 / 2)
在一眾群臣都啞口無言之時,周慎術卻是輕飄飄的站了起來。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在整座宮殿中,卻是如同平地一聲驚雷。
眾人皆是將目光投在了周慎術身上。
「是清靈書院的周君子!他這些年一直在清靈書院中修行,卻是鮮少見到他在幽都出現了。」
「周慎術此人年輕時候,就喜歡四處遊歷,瀏覽群書,看來他應該知道皇上所中之毒為何物了。」
溫易山亦是靜靜的看向周慎術,問道:「周君子,你知道皇上所中的何毒?」
周慎術拱手道:「啟稟溫相,我年輕時候曾去過南荒蟲穀一次。」
「在南荒蟲穀之中,我曾見過一種毒物毒性爆發之後,跟皇上如今的情況一模一樣。」
溫易山臉上泛起一抹笑意,道:「想不到周君子竟然還有如此經歷。」
「那你既然曾見過這毒物,可知道這毒應該如何化解呢?」
周慎術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有辦法解的。」
「這種毒物為百足血蜈,在南荒蟲穀之中,這種百足血蜈便是生長在茶樹之下,素日裡以茶花為食,毒性頗強。」
「想要化解此毒,隻有使用一種毒性更強的蛇類靈獸,以毒攻毒,便可以將這百足血蜈從皇上體內逼出來。」
溫易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放在宮殿中的一眾群臣身上,道:「諸位,誰現在身上有豢養周君子所說的這種靈蛇?」
溫易山的話語落下許久,才有一個身影從宮殿的角落裡站了起來。
此人的臉色頗為忐忑。
他身上的確豢養了一頭毒性極強的毒蛇,隻是他剛才聽了周慎術的話後,卻總感覺周慎術的這道法子並不是特別靠譜。
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而是關係到皇帝陛下的生命。
若是其中出了些許差錯,那就就是掉腦袋的大禍。
可是,雖說是大禍,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同樣也是一樁天大的機緣。
如果能夠在這生死關頭,救下皇帝的性命。
日後,升官加爵,肯定是少不了的。
此人,身上不停的顫抖,在朝溫易山躬身行了一禮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溫相,我早年間曾豢養了一頭天璣赤嬰蛇,此蛇毒性之強,鮮少有能夠與之媲美的存在。」
「倒是符合周君子所說的要求。」
溫易山輕輕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快將你的天璣赤嬰蛇喚出來,讓周君子瞧瞧,看能否可行。」
那人忙不迭的解開了身上的靈獸袋。
霎時。
一股腥臭至極的氣息從靈獸袋中散發而出。
宮殿之內的眾人皆是不由的屏息起來。
隨後,靈獸袋袋口大張,很快眾人便是見到一條約為小拇指大小、一寸長的赤紅小蛇從靈獸袋中緩緩的爬了出來。
這天璣赤嬰蛇甫一從靈獸袋中出來,便是將宮殿的青石地板都給腐蝕了一條條痕跡。
周慎術亦是在這時,緩步走了過去。
他身上文氣運轉開來,隨後伸出一手,隻見一道霞光從周慎術的指尖激射而出。
須臾之間,霞光便是將天璣赤嬰蛇給捆了個嚴嚴實實。
隨後,周慎術手腕一抖,直接將天璣赤嬰蛇給收攝到了身前。
隻見周慎術的一雙眼眸,在看向天璣赤嬰蛇時,驀然由黑轉紅。
想來,是正在施展某種可以查探毒蛇毒性的手段。
片刻之後,周慎術便點頭說道:「這條天璣赤嬰蛇的毒性的確要強於百足血蜈,可以一試。」
到了這個時候,溫易山反倒是愈加的緊張了起來。
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周慎術,沉聲道:「周君子,此事事關皇上生死,你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此話一出,周慎術卻是有了稍微的遲疑了起來。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道:「啟稟溫相,這世間任何事情,咱們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把握吧。」
「不過,若是放任皇上繼續被毒性加害下去,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溫相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溫易山眼中目光閃爍。
正如周慎術所言,如果任由皇上體內的毒性繼續蔓延下去的話。
等待幽國皇帝的結局肯定是死路一條。
可……周慎術卻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溫易山也有些躊躇了起來。
適時,溫易山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曲陽將軍、天機先生以及司徒太傅,問道:「三位,你們怎麼看待?」
曲陽將軍沉吟片刻,道:「老夫覺得,就讓周君子來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
天機先生則是搖頭道:「我倒覺得,咱們應該立馬帶皇上回皇宮,讓禦醫去定奪。」
司徒太傅聽完曲陽將軍跟天機先生的話後,說道:「現在回皇宮,危險性太高了。」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信任周君子了。」
「我相信周君子應該不會失手。」
二比一。
溫易山聽完三人的意見之後,轉頭看向周慎術,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周君子了。」
自從見到周慎術站起來,然後在那侃侃而談之際,溫禪的眉頭就再也沒有舒緩下來。
什麼百足血蜈,什麼天璣赤嬰蛇。
真要是讓周慎術這般去操作了,隻怕幽國皇帝要直接原地暴斃了。
在魚帽中的年輕仙人更是嗤笑不停,傳音道:「現在的修行者還真是無知無畏。」
「這要是放在本座那個年代,這種空口大話的小賊,早就被本座給丟出山門餵狗了。」
兩人就這樣,一個看著一個聽著。
溫禪現在倒是覺得年輕仙人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一個人,至少他沒有多少架子。
雖然時常自稱為本座,但並不傲嬌。
一直坐在下方看的溫禪,見到溫易山竟然同意讓周慎術去治療時,當即再也忍不住的站了起來。
這一站,便是直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溫易山更是蹙眉問道:「溫禪,你有什麼事嗎?」
溫禪沉默片刻,隨即朗聲道:「溫相,周君子連看都沒有細看,就這般斷定了皇上所中之毒為百足血蜈。」
「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些?」
周慎術在聽到溫禪的名字後,扭頭看向了溫禪。
他的眼目微微眯起,沒有說話。
溫易山則是冷聲道:「現在不是你來質疑的時機,若是耽誤了皇上的最佳治療時機,這個罪名,你可承擔得起?」
溫易山雖然話音冰冷,可溫禪卻是能夠從溫易山那冰冷的話語中感受到一絲溫易山的責備。
這一絲責備並不是溫易山對溫禪有意見。
相反,這是溫易山在通過自己的話來保護溫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