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愛跟不愛(1 / 2)
蔣硯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周央跟在他身後,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她問:「你喝不喝水?」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收到這一聲嗯的周央,立馬往廚房裡麵走去。
蔣硯掀起眼眸,就這麼看著她走進了廚房。
那背影剛一消失,他便抬起手扯了扯領口,解開的扣子,倒是使得此時的他多了幾分的隨性。
很快,周央拿著一個玻璃水杯,走了過來,放在了他的麵前。
「溫度剛剛好。」她說完,在男人的對麵坐了下來。
蔣硯把杯子拿了起來,咕嚕咕嚕的沒幾口,杯子就見了底。
「還要不要?」周央見他喝得那麼快,想著估計是渴壞了,於是又問了這麼一句。
誰知道她的關心,卻換來對麵男人的一聲輕嗤。
輕嗤後,隻見他又嗆聲道:「我又不是水牛。」
好不容易被水壓下去的火氣,又騰的升了起來,蔣硯看著對麵一臉平靜的女人,越看心情就越不爽。
可真是厲害,一個多月不見,她確實是絲毫不受影響。
不僅不受影響,好像過得比之前要好,都結交上了新朋友,還一起去酒吧玩,那新朋友還是楚家的人。
所以說,他到底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周央聽到他這麼說,一下子倒是有點哭笑不得起來。
「我看你喝得那麼快,以為很渴呢。」她尬笑了一聲,緩緩說道。
這笑容,又再次刺了對麵男人的眼。
蔣硯不想理他,於是一言不發,麵對著周央的笑臉,也是緊繃著一張臉,屋內瞬間沉寂了起來。
兩人就怎麼麵對麵的坐著,周央見狀,隻好把嘴角的笑容收了起來,就這樣陪著他坐了一會。
「你晚上在這裡睡,還是回去呢?」周央感覺兩人這麼坐著不講話也不是一回事兒,而且這會都已經有點晚了,她明天還得上班呢。
她的話剛一落,蔣硯的麵色便沉了下去,「我很閒嗎?不睡覺,就特地過來喝水?」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著,這會也不早了,如果你今晚想留在這裡的話,那差不多可以睡了,明天都要早起上班呢。」
對於蔣硯的德行,其實在相處的這段時間,周央也基本都扌莫清了一些。
他越是嗆人,越是冷嘲熱諷的,那麼她就應該更加有耐心,反正順著他就是了。
蔣硯聽到這話,心情好像好了一些,不過卻忽然又沉默了起來,他的手不斷的轉動著剛剛那個玻璃水杯。
「那我先進去。」周央說完,起身,離開。
她剛沒走兩步,沙發上的男人也突然跟著站了起來,大概是速度太快,以至於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杯子,使得其一下子落了地,發出一陣聲響,好在地麵上鋪著地毯,杯子也夠厚,才不至於摔碎。
周央的眉頭一蹙,心一緊,準備回頭,蔣硯已經從身後抱住了她,他的手臂很用力,將她整個人緊緊的禁錮住。
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裡,近乎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女人,可真是狠心,冷情,沒見過像你這樣的。」
周央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聽著這語氣,便知道,他此時的眸光肯定是一副銳利逼人的樣子。
「你都那麼討厭我了,我怎麼還敢去你麵前晃呢,這不是更加惹人嫌了,我這人,你也知道的,其他事情,我臉皮可能還能厚那麼一點,但是這種往上湊的事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做不來。」
也是的,她本身就是一個自尊高過頭頂的人。
「你這意思,當初過來勾引我,是迫不得已,很為難你了。」
周央:「具體怎麼樣,你不都清楚,都是舊賬了,這有什麼好翻的。」
「就因為你那該死的自尊心,你就不來找我,連一個信息都不發。還是你覺得,人已經利用完了,怎樣都無所謂,反正我看你也過得挺瀟灑的。」男人又繼續逼問道。
周央真的是無奈又無語,這個人,明明是他自己氣憤的離開的,而且離開前還對她做了那種事情,現在倒好了,反過來質問她。
「我以為,你已經厭倦我了。反正像你們這種人,想要找什麼樣的女孩子沒有,明星啊,學生啊,漂亮的,年輕的,怎樣都不缺,我明白自己的位置,你沒有先發聲,我不敢也不想逾越。」
周央回答得很是實誠。其實這句話,也算是她的心裡話。
她承認,自己對蔣硯,多少還是有些好感,這些好感是建立在兩人一次又一次的親密行為上。
她並非那種真的能夠把性跟感情完全分開之人,親密的次數多了,她的心境難免會發生變化。
不過,變化歸變化,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很好的把握這個度。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蔣硯的內心裡有喜歡了很多的年的人,哪怕那個人已經成了家,但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沒有真正的找個人安定下來,這不是忘不掉是什麼。
至於她,隻不過是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當然,也不能完全的否定蔣硯對她的好,隻不過這種好,需要附加條件,跟感情這東西,是扯不上關係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這個女人,一天腦袋在想什麼。你不是很囂張,很能鬧嗎,怎麼現在就來跟我說不敢逾越了。」
周央自認為的心裡話,在蔣硯聽來便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借口。
「本來就是啊。你想啊,我說的是如果,不是真的。如果我是謝芮的話,那麼遇到這種事情,你肯定不舍得這麼對她,反而會好好的跟她談,聽她解釋,甚至還會自己給她找理由呢。你不要生氣先,我隻是打個比喻,你現在想,你沖她發過脾氣沒有呢?」
「但是那天,我怎麼解釋,你都不聽,還在那裡對我說了那麼些難聽的話,而且還不管我舒不舒服,對我做了那種事。」
「這就是愛跟不愛的區別啊,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哪裡舍得去傷害她呢,她一喊不舒服,你肯定就會停的。當然你那種做法也談不上多大的傷害,隻不過我這人有時候矯情一點,想起來會覺得有些難過。」
「這就是我不敢逾越的原因。我想等你心情好了,再想起我了,或許就會過來找我。你看,我這不是沒有搬走。我也想過了,也許你可能不會再想起我來,縱使是這樣,我也會呆在這地方,等到協議到期再走。因為我對你還是充滿感激的,畢竟這期間,你為了我,也做過不事情。」
「你放心,我能清楚的看清自己的位置。以後阿姨如果再來找我的話,無論什麼話什麼事情,我一定會率先跟你說的。」
周央說完,身後的那個高大的身軀,依舊貼在她的身上,隻不過,他手上的勁道沒有剛剛那麼大而已。
「走吧,去睡覺。」很快,蔣硯鬆開自己的手,轉成牽手。
周央聽得出來,他的情緒應該是恢復了一些,畢竟這口氣,已經正常很多了。
兩人一同上了床,難得的是,這次的蔣硯並未一上來就對她做那種事情,他隻是把她拉入懷中,然後說了句:「明天送你上班。」之後便閉上眼睛,大概是真的很累吧,周央想著。
她其實也挺累的,因為下周陸時洲讓她跟著他一起出一趟差,自認為經驗資歷都不足的周央,因為這件事兒,這兩天都在加班加點,試圖多掌握些東西。
雖然這樣看起來跟臨時抱佛腳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她覺得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
周央想不到這天夜裡,她竟然會夢到談慧,夢裡她一身骯髒,就像是個乞丐一般,而且月匈口的地方還不停的湧出血來,而她就好像沒有知覺,還麵帶笑容的看著她。周央想要叫她,但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來,想要靠近她,腳卻好似有千斤重一樣,怎樣都邁不開來。
最後的場景是她站在懸崖邊上,然後當著周央的麵,就這麼跳了下去。
終於在她跳下去的一刻,周央發出了「啊—————」的一聲。
「周央,周央」
周央是被蔣硯叫醒的,當她猛然睜開雙眼的時候,男人俊雅的麵容一下子映入到她的眼簾。
「做噩夢了?」男人幫她把前額的碎發撥開,然後又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了擦。
觸覺異常冰涼,他蹙眉,又問:「夢到什麼害怕的事情了,都哭成這樣子?」
周央還心有餘悸,她啞著嗓子道:「夢到我媽媽月匈前溢出很多血,而且還在我麵前跳崖了,可是我抓不到她。」
她說完,便主動抱上蔣硯的月要,將臉埋在他的月匈口。
蔣硯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又抱了抱她,不一會,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在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