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殺心(1 / 2)
如果他再晚回來一步,我可能就要把他的家給點著了。
廚屋內濃煙滾滾,嗆得人無法睜開眼,而肇事者本人的我,此刻頭發也被燒焦半邊,臉上黑得像是剛從煤洞裡逃出來,更是嗆得眼淚鼻涕橫流。
我狼狽地站在堂屋一角等著他善後好,想起這段日子自已做的好事,心中愈發忐忑不安。
挑糞撒一地,餵雞忘關門,澆肥燒死菜,煮飯鍋燒乾。
實在是稱不上一個可以搭夥過日子的賢惠女人。
還沒等我想好借口說辭,他就已經處理好從廚屋走了出來。
即便不看他,也能猜出他現在吃人的心已經有了。
見他走向桌子,我連忙走上前給他倒碗水。
他接過一飲而盡,我又殷勤續上。
桌上那兩道黑乎乎分辨不清菜品的晚飯,更是羞得我抬不起來頭。
我低聲囁嚅,「我心疼你太辛苦,想讓你回來吃口熱飯。」
我鼓足勇氣試探伸出手指勾住他的手。晃了晃他的手臂,我嚶嚀撒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會小心。」
放低姿態道歉博取他一絲少有的憐憫之心,遠比長篇大論辯解我失敗的原因應該要有效果。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啪!
不出意外,我結結實實挨了他的一耳光,顧不得臉上的火辣痛感,我噗通跪地,磕頭求饒。
「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我馬上就去把廚屋擦乾淨,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一下又一下地用額頭撞擊地麵,隱約感覺到腦袋開始發懵,我才停止下來,伏在他腳邊低聲啜泣。
他站立片刻轉身離去,見他去了院裡良久未歸,我才敢仰頭,雙手撐在地上緩解頭暈目眩的強烈感覺。
看來把他惹怒,軟語撒嬌並不起太大作用。
在我磕頭求饒的那幾分鍾裡,他在想什麼?跪地這麼久,也沒見他再進屋來,他又在院裡做什麼?
是在製作懲罰我的工具?
還是在準備殺我的道具?
又或者…在讓自已冷靜下來?
把所有可能全想了一遍,做了最壞的打算,心驚膽戰地等著他進屋來宣判我的死法。
他手拿肉菜進來,拐進廚屋,我跪在與他一牆之隔的堂屋,聽到裡麵發出鍋碗瓢盆撞擊聲。
不出片刻就聞到飯菜的香味。
他還有心情做飯?
我好奇,他為什麼沒有再繼續責罰我的舉動。
是他心軟了嗎?殺人犯會心軟,有點不現實。
果然,是我想的太美好。
我跪在角落裡眼巴巴看著他坐著大快朵頤炫完飯,又打著飽嗝斜眸冷冷看我一眼,隨後起身洗漱好走進裡屋,臨了重重甩上門。
很明顯,這關門力度表明了他怒氣還沒消。
等了片刻,見他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我扶牆緩緩站起,膝蓋的強烈酸痛導致我差點沒站穩。
跟他同席進餐,我向來不敢夾桌上的肉菜吃,更別提吃回碗,再加上一下午的勞作,此刻深夜的我早已餓的前月匈貼後背。
我躡手躡腳走到廚屋,輕輕掀開鍋蓋,裡麵空空如也,不死心的我轉而去櫥櫃裡扒拉,裡裡外外找了半天依舊是一無所獲。
這家夥真是一點吃的都沒給我剩。
捂著咕嚕直叫的肚子,我迫不得已跑去看泔水桶。
今晚淺cos一次豬豬,吃泔水填飽肚子遠比餓著肚子強。
得,今晚的泔水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乾淨。
甚至還難得地被他涮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