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舍生取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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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梁己亥來到婁樂鑒身邊的時候,蔣菡蘊也跟著他一起走了過來,攙扶著老人顫抖的身子,好奇地去瞧那魚符的模樣。

這個時候的竹林邊到處都亮著馬燈,將這一麵的泉邊映照得亮堂堂的,蔣菡蘊能夠清晰的看見魚符扁平的那一麵上刻著文字,最上麵是一個大大的凹進去的「同」字,下麵是三豎行楷體小字:黔中道折沖府 步伍三隊一夥長 梁左。

「梁左?梁安左?」蔣菡蘊念叨了兩句,問道,「己亥伯,這魚符上麵的名字叫梁左,跟您老的父親安左公的名字比,隻少一個字。」

「嗯,軍漢人家,沒有那多避諱,我老漢的名字就是跟先人一樣的。」梁己亥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手裡依舊扌莫索著魚符,像是在回憶過往的歲月。片刻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向婁樂鑒問道,「管事,我老漢的魚符,咋個會在你這裡?」

「此事,說來話長。」婁樂鑒深吸一口氣,眼神掃過泉邊站著的幾個人,娓娓道來:

「大家都知道,這魚符,又叫魚形符契,乃大唐高祖皇帝李淵所製,本是唐朝官員和軍隊的身份證明,通常的魚符都分左、右兩半,中間有「同」字形榫鉚可相契合,左符一般放在內廷,作為底根,右符則由持有者隨身帶著,作為身份的證明或者調動軍隊的憑證。

我族因為立下了平蠻的功績,唐朝僖宗皇帝特許每個軍士都可擁魚符以為身份憑證,婁梁族的先人便給手下每個人不分兵將都製作了一枚魚符,左符集中在軍中保存,右符個人攜帶。自打在婁梁鎮定居以後,婁梁人的左符就都放在了祖祠裡,統一存放,若有其中一戶斷了子嗣,則右符也歸於祖祠,兩符合並存放。

從古至今,定居在婁梁鎮,並且左右符合並的已經有一百餘戶。」

說到這裡,婁樂鑒嘆了口氣,瞟了梁己亥一眼,繼續說道,「長久以來,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在這一百餘戶中,有那麼十來個人,他們的魚符竟然安置在祖祠的祭壇上,得以配享祭祀,被婁梁兩族後輩世代膜拜。要不是今天族長告訴我,我還一直蒙在鼓裡,不知道這十餘人,原來都是為我兩族立下了不世功勛的人。」

婁管事說起族中的隱秘,大家都豎起了耳朵,連本想偷偷溜號的婁榮生父子倆都停下了腳步,聽得入神。

婁樂鑒仰頭望向空中懸浮的那座「夔神」,盯著看了許久,才又對著眾人說:「族人都說夔神是我們的庇護神,可是,誰又知道我們為了得到它的護佑,每過一百多年,便有一個族人要犧牲自己,去安撫夔神的憤怒!」

他的這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大吃一驚,夔神的憤怒?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夔神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憤怒?

「可能大家要失望了,我並不知道為何夔神會發怒。」婁樂鑒好像聽到了大家的心聲,搖了搖頭,說道,「剛一得知這個事情的時候,我也和你們的一樣,很是困惑,但是,這其中的緣由,隻怕婁梁人中沒有一個人能清楚的知道,包括各任族長,我們隻知道每過一百二十八年,婁梁兩族中就必須選出一人,活著沉到憨包泉底,由『夔神』指引他去消解怒火。」

「活人沉潭,好可怕呀!」蔣菡蘊忍不住嚷了一句。

場中諸人也都是一臉的不忍之色,對於這種類似巫術的東西,大夥兒看來都不是太能接受。

「這也太殘忍了吧!你們難道就不反抗,任由這個所謂的『夔神』奪去親人的性命?」張錫陽指著空中的那個怪物,憤懣地問。

婁樂鑒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氣憤:「其實,每個進入到憨包泉底的人,都是自願的,要麼已經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要麼鰥寡孤獨,沒有子嗣後代,據說,凡是到了憨包泉底下的人,死去的隻是肉身,靈魂卻是可以永生的!」

「無稽之談!」郭弛銘也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了,出言挖苦道,「你們族裡的族長、長史和管事們怎麼不去求永生呢?」

張錫陽附和道:「什麼靈魂不滅,都是騙人的把戲,需要活人精血獻祭,這夔神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圖謀。」

「是否有圖謀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婁梁兩族隻是付出了很小的代價,就換取了近千年的庇護和數十年一次的饋贈,在這一片天地裡開枝散葉、休養生息,兩相權衡,倒是我們得了夔神莫大的好處。」婁樂鑒回答。

郭弛銘和張錫陽二人看著那滿地琳琅滿目的寶貝,不再說話,陷入了沉思中。

聽完婁管事的話,在場的幾個人表情不一,腦子裡各有各的想法,唯獨梁己亥激動不已,老淚縱橫,幾十年的疑惑一朝揭開,他終於可以心安了。養父梁安左雖然已經故去,但他是為了族人的福祉而犧牲的,是梁姓這一支血脈的驕傲,是婁梁族的英雄。

「安左公舍生取義,固然是我婁梁人的楷模,但他如今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可不好說。」婁樂鑒看著場中的幾個人,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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