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聽見聲音的穆臻快步去開門,見是登荷他便明白了。
一切皆已成定局。
不管如何,他都傷害了蘇枳的親人。
穆臻垂下眼簾,心中五味雜陳。
「蘇枳呢?」
「在樓上。」
登荷要進去,穆臻拉住了她:「不能晚些時候嗎?她剛醒來。」
「那正好。」登荷冷聲道,「穆臻,早晚都是一樣的。」
說完,登荷甩開穆臻。
登荷調整好狀態,作出一副著急的模樣快速去到二樓:「長徒!」
蘇枳見登荷一臉焦急的模樣沖進來,不自覺的心慌,像是有大事發生。
「辭醫師他…西去了。」
話音落後屋外一聲巨雷霹靂,擊垮了蘇枳最後的防線。
她怔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穆臻追進來,神色擔憂的望向蘇枳,生怕她一時接受不了有個好歹。
「你說…爺爺?」
蘇枳嘶啞著聲音,不敢相信。
登荷拿來消息:「這是尊門外的學生傳回來的消息,辭醫師不知為何會獨自一人駕車在外,結果馬不知怎麼驚了,連車帶人…都翻了,是今日申時才發現了屍體。」
蘇枳拿著那份白玉牌信使,一字一字她反復看了好幾遍,始終難以接受。
她不相信,欲自己親眼去見,可剛一落地,雙腳的劇痛便讓她跌在了床邊。
「小枳/長徒。」
穆臻登荷二人想將其扶起,卻被她撕心裂肺地吼道:「滾!」
蘇枳咬著牙,托著這副殘破不堪的身子往外爬,方才包紮好的雙腿再度裂開,鮮血染紅了整個紗布,拖出兩條驚惶惶的血痕。十指帶著傷,依舊去抓那堅硬無比的地板,雙手顫抖的幅度顫得人心發痛。
她眼眶變得通紅,在悲痛欲絕的痛楚傳來之前,爆發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蘇枳害怕極了,她此生難道是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登荷沒注意,穆臻已經沖到了蘇枳身邊,他輕輕握住蘇枳的雙肩,嗓音發顫:「小枳……」
「長徒。」登荷搶了話,目光示意穆臻注意分寸,「您千萬節哀,逝者已矣,辭醫師定然不願見你如此哀傷。」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辭名不是…」
她恍然想起,是自己讓辭名在回去前去一趟西山,或許就因此耽誤了功夫。
如此一來,是她間接害死了爺爺!
唇齒間張著喉嚨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似的,說不出話來。
屋外雷雨交加,蘇枳失聲痛哭,周圍的空氣變得蒼涼悲憤,她的淚水好似激流出閘,一瀉而不可收。
直至過好一會兒,蘇枳停止了哭泣,卻止不住抽搐著,她艱難地撐起身體,雙眼已如兩顆核桃般紅腫。
「小枳。」
穆臻上前將她扶起,登荷也來幫忙。
蘇枳坐在床沿邊,調整著她的心緒。
「登荷,可有查出爺爺為什麼會獨自一人駕車在外嗎?」
蘇枳很清楚,爺爺腿腳不便,已經多年未獨自一個人駕車出門,此事發生突然,讓她不得不懷疑。
登荷無奈搖頭:「目前隻是找到辭醫師,至於他為什麼會離開巨穀,還不得而知。」
蘇枳壓抑著心中的氣憤,瞥見自己身上的傷時驀地憶起葉霆這廝。
還記得他有對巨穀動手的傾向。
辭名離開巨穀,爺爺身邊空無一人,發生這種事情葉霆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