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也乖乖的,不許鬧你娘親(1 / 2)
蘇杳唇色絳紅,眸如點漆,笑時春光爛漫,聲色柔和道:「絕非良人?但卻是我中意的人。」
喜歡一個人時,眼神總是藏不住了,即便如今珧琢在馬車外頭,蘇杳也對此牽腸掛肚,總是有意無意往外瞟動清眸。
提及珧琢時,更是興致頗昂:「眾人都覺得他不好,卻從未有人覺得他對我不好過。」
珧琢對她的好,在知情人眼中,都是有目共睹的。
蘇杳又道:「至少他待我並不冷血,也不會處處謀害我,但你則是不同的。」
言語中泛著幾絲疏離清冷,徹底與齊墨洄斬斷了那本就不該存在的……交情。
齊墨洄替自己開脫:「若我說我並非真心想要殺你呢?」
「第一次給你下蠱,是想逼你就範,第二次在仙樂族和蘇府,不過也是如此,至於第三次下手……」
「我另有隱情,你知道的,我隻是想殺了瑾萱和月菱。」
既提及了這兩人,齊墨洄又解釋了一番:「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
當年南淮滅國時,齊墨洄也不小,是記事的年齡,往事也由他娓娓道來。
「仙樂族人當年潛入南淮下蠱毒之術,引發疫疫,民不聊生。
各國來犯時幾乎毫無抵禦之力,國破山河敗,鐵蹄踏破了南淮每一寸領土,難民也在一夕之間被盡數屠殺,無數冤魂淒嚎,南淮就此覆滅。」
話既說到此,齊墨洄還唏噓不已:「隻怕事到如今,南淮故土上還能挖出好多當年的殘骸吧?」
「不該死的也僅有珧姒和齊鄔寥寥幾人而已,可以他們幾人之力,又如何能與醴朝舉國和仙樂族抗爭。」
「我殺的那些朝臣都是與當年有關係的。
至於瑾萱和月菱,瑾萱當年對珧姒確實是忠心,忠心到為了不讓珧姒和時鵠鶴離心,對仙樂族為時鵠鶴乾的那些事兒隻字不提。
更是在知曉南淮還有一個時鵠鶴的孩子時,背地裡也對時鵠鶴推波助瀾。」
「當年聶玉姝和時禦母子,就叫瑾萱恨之入骨,她怎還能容許時鵠鶴還有別的孩子?」
齊墨洄不是愛笑之人,他陰煞猙獰,大多冷笑,蘇杳今日算是了解了,隻因齊墨洄笑來甚是淒涼。
蘇杳不知當年內情,可想來,齊墨洄對話,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
珧琢那時找了萱娘,萱娘當即就應下要對付聶皇後,無半分畏懼與猶豫,想來,對妧皇後確實忠心。
齊墨洄:「當年之事,沒有誰是絕對無辜的,人人皆有私心。」
他殺了所有人都不為過。
蘇杳也不是齊墨洄,聽來隻覺悲傷,卻感悟不到太多齊墨洄的恨意。
她隻知齊墨洄好幾次作勢要殺了她,雖有恐嚇之嫌,但卻令她難以安眠,夜夜渾噩夢魘。
可在珧琢身旁,她很踏實,沒了珧琢,倒是心中不安。
蘇杳回想與珧琢相逢至今,這些時日的相處。
初時,珧琢不近人情,麵若冰霜,而後又強迫她,還整日灌她喝一些苦得人上吐下瀉的補藥。
總是氣她,說些話做些事兒她樣樣煩鬱。
她那時便覺得,珧琢是這世間最為十惡不赦之人了,世間怎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她被逼無奈之際,都想殺了珧琢了。
當然,她也的確這般做過,給珧琢下毒。
可他為自己解蠱,為自己調理身子,悉心倍至,次次退讓,以身涉險,時而更是謹小慎微,就怕苛待了她。
她自知從未對珧琢有多好,冷臉更是習以為常,可珧琢卻是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