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陰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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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接生婆,就有接陰婆!」

這話可不是鐵錘說得,而是接陰婆自己說得。

早幾年時,鐵錘在飯局上結識了白姐,知性類型,性格討喜,唯獨身上有股子怪味,像是招惹了某種東西。

前文說過,別輕易介入他人因果。

所以鐵錘從不亂用靈力,這次也不例外,就隻是正常吃飯聊天。

後來的半年裡,倆人又陸續見過幾回,還是一樣,怪味依舊緊隨白姐,是那種甜裡帶腥的味道。

不過,鐵錘仍沒越界感應。

直到10月底出了件事情。

當時,好友黑子找鐵錘處理事情。經感應,鐵錘將時間定在了11月3日晚,地點定在了郊外的山上,規矩則是,黑子作為當事人,鐵錘作為主事人,倆人都不能開車,僅此而已。

所以黑子找到了好友白哥,也就是白姐男友,來當司機。

當晚七點,仨人如約出發,沒想到剛駛出城區,白姐來電話了,說是甲方那臨時有事,宴會被取消了,可眼下她一沒家門鑰匙,二是穿了身禮服,擱哪待都太紮眼,所以想來想去,隻能打給白哥,讓問下鐵錘,能否載她一起,有無禁忌?

鐵錘說,不礙得,回來接吧。

於是,車子又折回市裡,接上白姐後,四人又重新出發的。

隻是這一來一回,時間上就耽擱了,所以開到地方時已經九點多了,鐵錘不得不加快速度。

依慣例,要先給城隍爺、眾生分別打點,意思是我借此地辦事,如有打擾,請多包涵。

沒想到火點不燃不說,還起霧了。

鐵錘連忙各種念叨,折騰半天,才勉強將火生起。

然而,沒等喘口氣呢,白姐身上的甜腥味一下變得極為明顯,加重了數倍。

這下,鐵錘有些慌了,因為原計劃是仨人來此,而實際上卻是四人,相當於白姐是變量,還出異常了,似乎冥冥中預示著有事發生。

於是,鐵錘感應了一番,發現白姐身旁有位五六歲大的小男孩,通體灰色,一身的傷。

對於鐵錘來說,看見靈體自然不是稀罕事,但讓鐵錘倍感詫異的是,小男孩和白姐竟是牽著手的。

要知道人被靈體跟上,通常是站身旁或跟身後,彼此是獨立分開的,很少很少會見到發生接觸的情況,因為這意味著人的靈魂和外來靈體長一起了,這得是很重的業力所致。

所以這種情況非常麻煩,做超度時,通常會因為此人反應過於強烈而被迫終止。

胡思亂想間,有聲音提醒鐵錘,說是讓在場的人裡,屬兔的和10月生人趕緊上車,山上來了位很凶的家夥。

聽得出這是善意提醒,鐵錘連忙轉達,仨人竟全上車了。

原來,白哥和黑子屬兔,白姐則是陰歷10月的生日。

眼下狀況不斷,顧不得糾結,鐵錘隻想抓緊弄完,離開這裡,便叮囑說,你們仨別出聲,別玩手機,別讓車裡有光亮。

說完,仨人將手機調為飛行模式,關上了車門。

鐵錘則繼續弄自己這攤。

突然,左側傳來了咯吱聲,就像是人走路踩枯枝發出的聲響。

盡管害怕,鐵錘還是側臉看了,隻見數米開外的土包上坐著位婆婆,背對自己,穿身暗黃色衣服,頭挽發髻,挎一籃子。

與此同時,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這可把鐵錘膩歪壞了,直覺告訴鐵錘,今晚不會太平。

不多會,婆婆開口說話了,管鐵錘叫了聲姑娘。

可處理這種事是有禁忌的,結束之前,不能輕易和陰物溝通,除非是萬不得已。

所以鐵錘並未應聲。

緊跟著,婆婆又說,姑娘我知道你能聽到, 你幫我把十月份生人叫下來,也就是指白姐。

鐵錘聽後心裡一驚。

你想啊,這大半夜的,又是深山老林,又是霧氣彌漫,還下著毛毛細雨,擱誰能不怕啊?

這時,婆婆又原話重復了一遍。

沒辦法,鐵錘隻好搭茬問婆婆,您好,婆婆,請問您是……

沒等「誰」字說出口,婆婆像念詩一般,回了四句話:陰婆借路,鬼怪莫擋,人神皆退,方保平安。

鐵錘一聽,這是擋人家路了,連忙賠禮說,婆婆,您莫怪,晚輩我隻是暫借此地,完事後立馬走。

話音剛落,婆婆先是轉身,跟著一秒瞬移到鐵錘麵前。

隻見婆婆發髻處冒著紅光,臉上則是發著微弱的藍光,沒眼珠,全是眼白,十分恐怖。

緊跟著,婆婆自我介紹說,有接生婆,就有接陰婆,而她就是這一帶的接陰婆。

說完,陰婆側身直麵汽車,再次重復,讓把十月份生人叫下來。

鐵錘不解,那個,冒昧問您一下,我朋友她咋了?您找她有何事?

陰婆說,和你無關,莫管!

話雖如此,但畢竟是一起來的,誰出事都不好交代,所以鐵錘隻得繼續周旋,意思她是我朋友,若有冒犯您的地方,您和我說就成,我來想法解決。

此話一出,陰婆急了,說什麼此事和業障有關,輪不到鐵錘管,還有不妨挑明告訴鐵錘,這位十月份生人今晚之所以來此,都是她安排的。

沒等鐵錘搭茬,三扇車門一齊打開,仨人神色慌張,跳下車了,說是不知怎的,後視鏡裡莫名出現一老太太,嚇死人了。

說話間,陰婆圍著白姐轉起了圈。

再看白姐,兩腿一軟癱在了地上,俯身嘔了起來。

這時,陰婆把籃子上蓋的布掀開了,隻見籃子裡清一色都是小孩,有頭的,沒頭的,發各種光的,隻剩骨架的,身上生蛆的,缺胳膊少腿的,全部猙獰無比。

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甜腥味撲鼻而來。

鐵錘頓時如夢初醒,心說,這不正是白姐身上那股味兒嘛。

於是,鐵錘問白姐,你是不是死過一兒子,五六歲大。

白姐邊嘔邊點頭,表情痛苦。

鐵錘連忙叮囑,讓白姐盡量屏住呼吸,說完抓起地上燒淨的紙灰,一邊朝白姐身上撒,一邊隔空比劃。

不知為何,紙灰非但沒餘溫,抓手裡還很刺骨,像冰塊一般。

如此操作了一番後,白姐總算好一些了。

鐵錘也順勢安慰起了白姐,讓她別怕,嘗試放慢呼吸,平復自己。

再看陰婆也不轉圈了,停在小男孩身旁,抓他手,死勁拉拽,像拔河一般,看意思是想分開白姐和男孩。

而這一拽不要緊,白姐又不行了,手捂心髒,哀求說,快打120,我不行了。說完,白姐流起了鼻血。

此時,白哥和黑子全嚇傻了,怔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鐵錘見狀發話說,讓扶白姐上車,再把自己的紅圍巾拴白姐月要上。

交代完,鐵錘對火堆念叨了一番,意思是今天突發不測,先這樣,改日再辦。

而當往車那走時,小男孩和鐵錘通上了,讓別再插手,這是他和他媽之間的事。

鐵錘深諳因果,但也不想白姐出事,就沒搭茬,而是上車繼續沖白姐隔空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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