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夫妻情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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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無垠的平川當中,一道寬寬長河盤踞其中。

高聳的河堤,像一條巨龍沉眠於青蔥翠綠之上,由西向東蜿蜒而去。

這裡臨水當空,是個絕佳的休息之所,青雲宗弟子便歇在了此處。

「花影師姐正朝我們這邊匯合,還有二十裡。」搖光弟子手禦流光盤,低頭與甄寧匯報。

甄寧點頭,隨後將情況告知隊伍裡的羅啟南,「秘境西北發生空間異動,花影師姐與其他人失散,最近秘境詭妖又頻頻出現,我們最好一起行動,以防萬一。」

同樣的話,甄寧又跟隊伍裡一身黑袍的廉泉說了一遍。

廉泉一聲不吭。

他不說話,就代表他同意。

這是甄寧跟廉泉相處好些天才得出的規律。

趁著休息的功夫,羅啟南拿出玉簡,將地圖上的圖標與旁邊的河道反復比對。周圍的聚散的人群傳來微弱的嘈雜聲,他們交頭接耳,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他的言行舉動,借此判斷這條尋寶之路是否正確,但大部分人還是盯緊他手中展開的地圖,希冀著對方會在某個時刻不慎掉落,好撿個便宜。

玉簡上,右上角用金絲鑿印下「天闕宮」三字。

這份地圖價格不菲,用來買它的靈石足以換取一顆地階丹藥,秘境之中,手裡擁有一份路引,可以省去許多精力。

這也是為什麼會有許多人跟著他們。

他們這隊的目的地,是地圖上被劃在東海領域的一座器塚。

折返回來的甄寧道:「她來了。」

羅啟南收起地圖,抬頭,一隻耀如烈日的金色玄鳥攜光束,從天邊而至。

「你們看!那是什麼?!」

周圍有人指著即將降落的玄鳥驚呼。

「是禦獸師!!」

巨大的玄鳥壓過低空穿越長河,水汽彌漫,掀起層層波濤。

身著紅裙的年輕姑娘立於巨獸之上,一黃一紅,交相輝映,極為惹眼。

光芒漸消,靈修揚長一嘯,在河沿邊的空地降落,花影一躍而下,動作乾脆,惹來一眾驚嘆。

群睽之下,靈修化為一道流光,鑽進了花影眉心。

「師姐。」甄寧道。

「楊胥峰主沒有與你們同行?」花影掃視一圈,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甄寧無奈地搖頭:「楊峰主說這種小場麵用不上他,給我們留下一道玉符後就走了。但若遇見危險,捏碎玉符,他自會出現。」

周圍人竊竊私語,或驚或妒。

這青雲宗雖然本就是一眾天驕的巍巍學府,但禦獸師與妖獸同是奉天稀罕物什,能見其一,已是罕見。比這兩者更罕見的,是與強大妖獸簽訂契約的禦獸師。

羅啟南傳音給兩人:「此地人多眼雜,先離開這裡。」

甄寧借著趕路的功夫,向花影解釋道:「器塚所處的島上設置了陣法,中州的人比我們早來一步,蕭家帶隊長老已經在尋找破解的辦法了,我們也得趕緊過去幫忙。」

早在數月之前,因掌門霄風子送出的那封密信,一南一北兩方陣營初步達成合作意向,雖然外人不知,但彼此已經心照不宣。

忽然,眾人頭頂光線一暗。

遠遠傳來一陣鐵器擠壓摩擦的「嘎吱」聲和指揮聲。

「這個位置的人去哪了,是不是跑哪偷懶了?你,對,就是你!過來乾活!繼續往爐子裡添靈石!」

「別磨蹭!」

咒罵與接連不斷的鞭聲響起,眾人抬頭,一艘造型普通,表麵卻覆滿黑鐵、泛著冷冷寒光的雲舟從空中飛過。

有一陣暴躁聲響起,雲舟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提了幾分。

「謔!大家夥!」

「摘雲舟!」有人指著雲舟上刻的字,大聲驚呼。

「是大燕人。」甄寧冷漠的打開玉簡,一邊看路一邊腳步不停淡淡道。

花影麵色微變:「摘雲舟出自大燕最有名的器師之手,歷時七年,耗費無數隕鐵金晶於聖皇城完工。而為大燕建造雲舟的器師,是如今聲名地位僅次於孫景峰主的煉器師——靈戟。」

聽見這個名字,甄寧和羅啟南四目相視,某些令人難忘的記憶碎片浮上心頭。

走教論壇兩位大師大打出手、兩派弟子瘋瘋癲癲胡言亂語,還有天璣峰消逝的半座峰頭……

花影蹙眉繼續道:「他該不會也來了吧……」

這樣的話……可不好搞了……

隱秘角落中,楊胥緩緩現身。

他看著遠去的雲舟,眼裡閃著警惕的幽光。

大燕……終於出現了。

摘雲舟上,有人借著起身的功夫,探出身向下方望:「看底下那些人的弟子服式,應該是青雲宗的人。」

看見幾人聚堆竊竊私語,單青山雙目一瞪,破空一揮:「那邊的!別偷懶!」

「啪——」地一聲響起,鞭風消散半空,工人反射性地縮了下脖子,然後彎月要繼續往爐中的陣法裡添加燃料。

乳白色的靈石咕嚕嚕地滾到陣法中央,「滋」地一聲,靈石裡的靈力瞬間被抽乾,隨後化為一抹煙灰消失在空中。

單青山夾著鞭子四處巡視,臉上布滿陰狠震懾一眾甲板上的工人,淩厲的破空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所有人動作快點!天黑之前必須趕到羅浮島!聽見沒有!!」

「聽見了!!」

工人齊聲答道。

客艙頂樓,兩名麵色肅穆、穿著深色宮裝月要佩彎刀的年輕宮人正在值守,見到孔雀紋樣的緋色三品官服出現在拐角,當即改換一副諂媚卑微姿態,輕推房門,彎月要行禮,張公公揚首步入房間。

張巡走到一張足有三人橫躺長的桌前停下,立於中央,輕拍左右雙袖後恭敬行禮道:「靈戟大人,雲舟即將降落,咋家擔心耽誤了大人要程,提前通稟您一聲。」

房間三麵擺放著高高立架,上麵分門別類地擺放了許多煉器材料和成品。

那裡麵的隨便一樣拿出去,都將惹來一場紛爭。

靈戟眉頭夾得死緊,一頭灰發梳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甚至有些反光。

靈戟聽見這話頭也不抬,順手將手邊一塊帶著尖尖的雜料扔過去,語氣頗為不耐:「沒看見我在忙!!」

渾厚有力的聲音震得房間地麵抖上三抖。

忽然想起這個人是皇帝身邊的宦官,權利頗大,靈修咳了咳,抬起頭:「原來是張公公,麻煩你多跑一趟,以後這種事派個下人就行,我還有事要忙,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一旁整理收納,追隨靈戟多年的徒弟,小心翼翼走到張巡身邊:「張公公慢走。」

張公公麵帶微笑,不疾不徐:「不過十日之程,大人也要刮磨淬勵研究器道,咱家實屬佩服起敬,既然您有事要忙,咋家就不叨擾了。」

可緊接著,他繼續道:「不過,臨行前,皇上特地囑咐過咋家,說一定要盡心盡力地服侍靈戟大人,等回到宮裡,皇上要許封地和食祿。」

張巡說到這,微微垂首,將搭在身前的手抬起,慢慢撫扌莫右手衣袖上栩栩如生流光溢彩的繡紋,麵上露出三分貪婪和三分羞赧:「咱家也是為了以後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還請大人勿怪。」

躬身行禮後,張巡熱情又狎昵地躬身退了出去。

三息之後,弓肩塌背的白衣少年終於舒展身子,望著緋紅身影吐出濁氣。

關上門後,麥冬腦袋裡還回想著剛剛一幕,一邊費解一邊嘟囔著:「這張公公禮數還挺足。」

回身抬頭後,麥冬又立馬被他師父陰沉如鍋底的臉嚇一跳。

「師父,您,您這是……」

靈戟腳踹桌腿,嘴裡飆出一句髒話:「區區一個閹人,竟敢拿大燕皇帝來壓我!老子剛剛就應該把石頭扔他臉上!」

回想剛剛,靈犀覺得到底是他脾氣好,不然剛剛高低當麵罵上幾句!

麥冬回想琢磨了一遍剛剛張公公的話,再一聯係他那身浮華貴氣的衣衫,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對方哪是差那黃金萬兩,隻不過拿著榮華富貴這個當借口來威脅他師父。

麥冬喉頭一滯,麵露憂傷,「他該不會接下來都要跟著您吧?」他說的盡心盡力的服侍,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靈戟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放過了桌腿,卻沒放過桌台,隻見他大掌一呼,數米長桌當月要折斷,「要不是燕帝給的多,老子才不趟這渾水呢!說什麼幫他抓人!他手底下那麼多能人異士不去辦,非得找我這個老頭!他不是居心叵測,老子的名倒著寫!!!」

渾厚的聲音震得麥冬心髒悶跳。他師父若有一天丟了煉器這門手藝,憑借這音色優勢,高低也能在九宮坊混個長老當當。

「哎呦師父,都說了多少遍,出門在外,禍從口出!這外麵滿滿當當全是宮裡的人!」麥冬趕緊捂上他師父的嘴,細細辨聽外麵是否傳來異響,有任何風吹草動出現,他和他師父馬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那些錯過的靈石法寶,大不了用他的私庫來填!

麥冬腦內一派他和師父浪跡天涯,落魄無辜的樣子,靈戟一把拉下他的手,表情忽變,換上一副悲愴表情,言辭懇切,「麥冬啊,我的好徒兒!你可離那個張公公遠點!他這個人修為不一般,整人的手段更是骯髒下作!一旦你落他手裡,師父可真救不了你啊!」

麥冬一聽這話,推翻剛剛所有幻象的場景,淚波泛濫,兩眼汪汪地點頭:「師父你放心!我若不測,徒兒定不會牽連師父!」

靈戟扌莫了扌莫好徒兒的頭,兩個人一起抱頭痛哭。畢竟從燕帝的手裡撈人,那個錢是真花不起啊!

麥冬提起袖子,擦了擦子虛烏有的眼淚,繼續跟師父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

而另一頭,張公公——也就是素來跟在燕頤身邊的白臉太監,回到自己房間叫來單青山。

「見過張公公。」

「思月宮裡的小玩意,都分下去了?」

單青山低眉順眼道:「稟大人,隨行的散修和侍衛人手一個,都吃了。」

張巡捏著尖細的嗓音道:「等靈戟完成了皇上安排的任務,讓你的人即刻動手!」

「是!大人!」

「行了,下去吧。」

單青山出去後,張巡手指一捏,指尖忽現一枚魔核。

……

青雲宗

「金門肅殺,太白流威。五靈玄老,正道無侵……」

「凡煉氣之下弟子,明日上交十遍劍訣心法,下課!」

劍修長老「啪」的一聲合上書本,不疾不徐地離開教室。

他走後,教室裡的學生也陸陸續續離開。

張虎三兩下收拾好書本,單件挎著包,一臉喜色湊到江天明課桌前,按下他擋在臉前的書。

「天明,別看了別看了,今天膳堂有紅燒雞腿,先去吃飯吧,我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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