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屍氣（2 / 2）
調息一晚上，身體恢復的差不多。
在小區外隨便吃了點東西，我按照萬飛給我的地址，打車去往萬家溝。
萬家溝雖然屬於農村，但是距離遵城市區並不遠，地理環境處於待開發地段，所以交通方便，經濟也發展不錯，再加上近些年搬來了許多外來人口，所以整個萬家溝足足有好幾百戶人家。
因為這裡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口是外來的，我找了好幾個人打聽，才得到萬德的準確住處。
那是一棟純木結構的二樓民房，農村現在絕大多數都是平房，這種新建的木質房屹立於此，格調瞬間提高了不少。
我來到院子裡，房簷下一個滿臉胡渣，嘴裡叼著一支煙的漢子手裡正拿著墨鬥在丈量木材，十分投入。
我看過萬飛給我的照片，此人正是萬德。
和農村人打交道，一般都是煙酒開路，我拆開提前準備好的華子散了過去。
見到是好煙，萬德也不認生，接過煙後這才問我是做什麼的。
借口自然是提前就編好了的，是我聽說萬德的工匠手藝是當地一絕，所以問路而來，想請他給我做一套老式桌椅。
農村人最愛聽的就是誇獎，特別是手藝人很吃這一套，被我一番吹捧，萬德昂著頭，說他的本事在這方圓都是很有名氣。
隻不過如今社會變了樣，大家都喜歡新奇玩意兒，喜歡洋物件兒，所以他們這些傳統手藝人才活得如此落魄。
要是換做以前，他們手藝人絕對是人人敬重，妥妥的社會人上人。
在萬德說話的時候，我也打量著他的麵相，所謂言行舉止看德行，一個人品性是否端正，從言行舉止等細微的表情上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萬飛這人，外表上看著是個粗狂漢子，大大咧咧的，可仔細觀察，他說話時眼神卻會有意無意的偏移。
這種現象一般是他心不在焉，或者是在動一些小心思。
我又看了他的麵相，此人生的是一字橫眉，眉宇間沒有任何的空隙，一攥比眉毛更濃的黑毛生出，這是凶惡狠辣之相。
在得知我要做老式家具，萬德問我有沒有明確的圖紙，木料有沒有特殊的要求。
我隨口說樣式就普通的八仙桌就行，至於木料，需要好一點的。
萬德領著我來到他的一間庫房，裡麵對著許多木料，有柏鄉的，有鬆樹的，有杉木的，其中還有不少是濕料毛料，都是水桶粗細的。
近些年，國家出台了退耕還林政策，禁止濫砍濫伐，木料變得越來越稀少。
而這種大型的濕料毛料，不論是在城裡還是農村，都是極其少見的。
可是萬德家裡卻有如此之多的木料，他是怎麼弄來的？
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偷偷砍伐的。
看到我不說話，萬德訕訕一笑，領著我來都一堆切割完整的，甚至是推得平平整整的乾料麵前，推薦我選這種材料。
說這些都是柏鄉，乾透了的，如果用濕料的話，做出來的家具會開裂，不建議我用。
我看著這些整齊的料子，卻發現所有的木料上都在散發出濃烈的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