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1 / 2)
1
夜晚,萬籟俱寂。
不同頻率高低起伏的蟲鳴鳥叫在秦嶺深山裡演奏最接地氣的班得瑞。
山崖高峻,群山則蒼茫古樸,而水麵卻將它們和一切美麗的生靈統統化成一副倒影。抱入懷中的還有正西下的太陽,一波波的波光粼粼的鳥群泛著這個傍晚最靈動的反光掠過這個世界,和一層層鱗次櫛比的山巒,拱起了最壯闊延綿的線條驚艷了後世。
這兒簡直就是美如天堂了
哼起了自己都忘了名字的現代小調,雖然下身的卡其布褲子已經有些看不出它曾經是條褲子了,格子襯衣還算乾淨,但外麵罩著的舊西服已經破綻百出,勉強硬撐著這位來自現代人的虛榮心。
王伯覆心想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好運氣了。
秦嶺山脈自然的風光和原始的歷史痕跡一直對他誘惑巨大,從能入手的各種形式的資料就已經夠自己喝一壺了,所以在準備體能攀登技巧食物適應等多方麵磨合長達半年之久,就響應著它的大名全副武裝的去了那裡。
一連串在秦嶺大山深處發生的奇異遭遇卻未能讓他有所戒心,而直到他鑽進了一處狹窄隻可一人側身鑽入的洞穴後,在洞穴一麵泛著晶瑩透亮的光影前。
他伸出了這一生最後一次的手。
2
還是那個洞穴。
頭,好痛。
眼睛所見漆黑一片,加上頭痛的快裂開了。
喉嚨乾得像著了火,王伯盪發現自己倒在一片漆黑的環境當中。
思索半晌,他終於回憶起一些事情,內容則是他進入了一個原始的入口極其難進不像是給人通過的縫隙。
入口恰好在山的半山月要向上向下都是一眼不見底的懸崖。
偶爾有鳥叫獸鳴,除此之外就是山風不知疲倦的冷嗖嗖的吹來吹去。
由於攀緣的動力繩索的長度緣故,他被迫在山月要部位一片小高台歇了一下腳。
而洞穴就掩映在一片粗根老藤之中。
醒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洞口依舊細得就像一條縫,他努力看去,也可能是處於黑暗中時間太久了,山洞內萬籟俱寂,沒有風,但通過那條縫隙似乎可以看見光。
好不容易醒了過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王伯盪想,自己還得鑽回去吧。
他仍舊記得這個半山月要的山洞很神秘,他試著向縫隙的出口走過去走了幾步,發現自己雖然餓的厲害但好在沒有受傷,他伸出手扌莫著冷硬的石頭,筆畫了一下寬度才努力一點點擠過去,之後先將自己的手伸進去,把住稍外麵的石頭,再將自己的屁股擠進去,一點一點試著蠕動身體,過了不知道多久,但當這個他見過最光潔最賞心悅目的大月亮終於被他看見在空中盤著時,一絲絲的奇異在心中慢慢的醞釀開來,但內心中獲救的信心卻頗是增長不少。
出去的仍舊是那個半山月要的平台,他站在外麵,扌莫著自己渾身的衣服,外麵披了一條舊的西裝,仍舊是城市裡穿戴打扮,應該是自己不用穿旅行探險的裝備,他硬是把秦嶺山脈當自己家後院假山的架勢。
而沿著山路盤旋向下,越來越多的奇怪在他心中七上八下著,等他第一次看見一個在遠處的篝火時候,他不顧危險手舞足蹈向那裡沖去。
3
「於是你就和那幾個獵戶發生了第一次戰鬥」
篝火是她自己搭的。在考慮了所能獲取的木材都是濕的後,她選擇用這些濕木頭配合乾燥的樹枝樹瘤,且再用打火石幾下摩擦迸射出了點著它的火星。
在火星蹦起的剎那,他隱約看見女孩潔白的麵頰上那全神貫注的表情,火星飛濺,瞬間的光讓她陰影裡美麗專注的半邊臉露出了剎那。
女孩長得美極了。想必也是正處最青春動人的年紀。身上的衣卻雖然很破舊的粗衣粗褲,且邋遢骯髒,但出自上等大家族的舉止和教養卻騙不了人。她是個貴族小姐。在傍晚的火光旁還很奢侈得保留了他美好的玉體橫陳。
或許這段尷尬的相處以後想想也會很有趣。
但肯定的是,她也絕對記不住自己。
「哎呀,等我沖到火堆邊緣,就看見四個獵人一臉驚懼的看著自己」他的手舞足蹈讓女孩笑得更厲害,「然後就是四口獵叉對著自己。」他聳肩「我在表示完自己的善意後,就明白了他們聽不懂我的語言。」隨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那麼我隻好出手了,他們這次倒是都聽懂了。」
女孩當然明白「野蠻的語言」的意思,她看著他笑嗬嗬的坐在火邊喝著湯,等他喝完了所有的湯女孩低頭的表情與此同時才被他這位發現。
借著火光,他看見她在靜下來的時候正拿著從自己頭頂發髻中抽出一根發簪發呆,在篝火邊,她若有所思瞅著它。
微微的嘆息,翕動的眉梢,以及有一時被發現的拖曳過半個麵頰隱約濕潤。
他能體會到的這隻發簪所隱晦具備的東西,那是曾經的一切的一切啊。
「我是前天進得樹林嗬」他突然開始說話,配合著胳膊上下齊手的比劃,「走了三天」苦笑道:「總算碰到好人了」
女孩也知道他在故意打岔,她將發簪插回發髻裡,她的眉梢微微上翹,配合著明艷動人的眼睛看得讓人心癢癢,嬌滴滴的口氣和爽朗的嗓音更是絕配:「遇上我算你走運啊。」
「嗬嗬」估量著自己這身似是出自墳場義莊或者行乞多年才能積累成的邋遢行頭,女孩粗鄙想法反應在她厭惡鄙視的表情則是理所當然。
由於自己的現代勞什子服裝在稀奇古怪的來了這裡後,就被荊棘和草叢裡的鋒利分分鍾的盤剝殆盡,終於到了大白天下的時候。
等到到了這位小姐麵前時,他已經和乞丐沒什麼分別了。
倒是他稍微重些的口氣,頭發亂蓬蓬都分了叉還有一種怪異的香味,最醒目的就是殘垣斷壁般服裝破口褲頭露出的幾乎結實到嚇人的肌肉。
「三天沒吃東西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