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當代滅世者之名，覲見精靈聖樹（1 / 2）
做完這一切後，混沌頓時感覺放鬆了許多，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也隨之消散了。它趴在地上，等待著腹中的幽靈鬼蛛們被慢慢消化。消化那些尚未蛻皮，甲殼還較為柔軟的幼蛛對混沌而言毫無壓力。但消化那隻雌蛛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它的甲殼中蘊含有一股特殊的能量，能在一定程度上抵禦混沌的同化。為此，混沌攤開身體，把自己當作一個巨大的磨盤，將那些堅硬的甲殼碾碎成細小的碎塊，再吞入體內同化。
待腹中的食糧被消化殆盡，混沌便鑽入地下，順著金絲蔓延的網絡回到了雪臨幽的身旁，留下空盪盪的蛛巢。想必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裡曾經溫馨或血腥的一切都將歸於塵土。
當混沌順著雪臨幽留在土中的金絲回歸到他的身體中時，發覺他已經將林瓏叫回到了身邊。這個可愛的森精靈少年正繞著那隻雄性幽靈鬼蛛看個不停，雙眼之中滿是激動的神情。
「天哪，你也太厲害了，這麼強的幽靈鬼蛛都能輕鬆乾掉。我之前隻在狩獵隊的前輩那邊聽過這種怪物的傳說，一整隻狩獵小隊被一隻幽靈鬼蛛不費吹灰之力地乾掉，而且因為它的速度太快，直到隊員被吃剩的殘渣開始腐爛發臭，人們才意識到外出的小隊已經全員陣亡了。這甲殼，這毒牙，若是做成武器簡直不要太棒……」
林瓏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小星星，輕輕撫扌莫那冰冷光滑的甲殼，像是看到喜愛玩具的孩童一般激動不已。雪臨幽在一旁感受著他身上散發的陽光氣息，笑容不自覺地爬上了嘴角。但當混沌回歸到他體內後，他感受到了混沌情緒的波動，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混沌，你還好吧，受傷了嗎？」
「沒有……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混沌講述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從心中那莫名感覺的升起，再到自己模仿雪臨幽說出的那段話後的安寧，他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傾瀉而出，希望能從雪臨幽這取得答案。
「原來如此，其實原因很簡單。你的一切都來源於我，你的身體，你的生命，甚至是你的靈魂。因此，你也擁有了與我一樣敏感的性格。你所說的這種感覺名為罪惡感，源自於我們奪取其他生靈的性命時產生的愧疚。我之所以時常向那些被我殺死的存在表示敬意，就是為了消除這份罪惡感。你學的非常快，我為你感到驕傲。」
雪臨幽語氣溫柔，如同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扌莫著混沌的靈魂，令它感到平靜。
「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我們便可以動身了。林瓏，別扌莫了，小心把你傷著。」
「這殼配個牛皮的外包和山羊皮的內襯就完美了……哦哦，好的。」
林瓏撫扌莫著這隻幽靈魔蛛的甲殼，仿佛在愛撫一件昂貴的藝術品。在雪臨幽的呼喚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擦了擦嘴邊差點流出的口水，戀戀不舍地放下了不安分的小手。
「可惜這些甲殼隻能做一套，撐死兩套甲胄。」
「別惦記了，你這麼喜歡鎧甲的話我在走之前給你量身定做一套如何？」
「真的嗎！好耶！」
林瓏歡呼雀躍，先前被虐待的陰影似乎徹底的消失不見，像一個真正的孩子一樣歡笑出聲。雪臨幽也被他所感染，笑著揉了揉他金色的秀發。
「不過我們得換個坐騎了。」
雪臨幽雙腳站定，汲取著土地中金絲的能量，隨後雙臂揮舞，噴灑出大量的膠狀黃金。它們蠕動著匯聚成巨大的一坨，伴隨著塑形的嘎吱聲，八條四米有餘的蛛腿探出，支撐起那足足三米長的身軀。是的，在混沌同化了那隻雌性的幽靈鬼蛛後，雪臨幽便能將它完整地復製重塑，變成自己能力的一部分。
「啊……啊？？這這這……」
林瓏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這更為龐大，但通體散發著金光的幽靈鬼蛛，一陣暈眩感在他的腦海中盪漾開來。
「這消耗量太過恐怖……若是沒有提前將金絲散播收集能量，做上三隻我便力竭了吧。」
雪臨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他盡可能地將幽靈鬼蛛的所有身體細節復刻了出來，但具體的效果如何他心中也沒有答案。
「混沌。」
「好。」
混沌與雪臨幽心意相通，嘗試操控起這隻幽靈鬼蛛。似乎是一陣風吹過，它便化作一抹殘影消失在了雪臨幽的視線之中，又在下一刻回歸到了原位。幽靈般的身影，鬼魅般的速度，與真正的幽靈鬼蛛並無二樣，甚至速度還在那隻雄蛛之上。不過這也正常，那隻雄蛛為了餵養自己的妻小，長期處於飢餓狀態，身體機能退步嚴重，不然雪臨幽也無法那麼輕易將其捕捉。
「好，好，好。我選擇的這條路果真沒有讓我失望。」
雪臨幽在心中激動地大喊，這份成就感的甜蜜遠勝蜂蜜，香醇更勝佳釀。他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向有些發懵的林瓏問道。
「要不要坐它試試看？」
「好！！可以讓我試試它的全速嗎？」
「你的身體可能會扛不住的。」
「就一會~不會有事的。」
「好吧好吧。」
林瓏撲扇著翠綠色的大眼睛，緊握的拳頭難以壓抑心中的興奮。雪臨幽輕輕頷首，將裝著雄蛛血液的桶封上蓋子，裝入車中。再用幾束金絲擰成一股，將雄蛛的身體和小車牢牢固定在一起，拴在這隻金蛛身後。確認無誤後讓它趴下身子，將自己和林瓏牢牢綁在了它的身上。
「三，二，一，走著。」
為了以防萬一，雪臨幽決定親自操控這隻幽靈鬼蛛。下一刻，他們一行人如鬼魅般飄進了森林之中。他們化為一道金色的虛影，穿過森林間的獸徑。路上的野獸隻是感到一陣腥風吹過，一股攻城錘般的巨力緊隨其後。就這樣被不明不白地撞飛，像個破麻袋一樣掛在樹上，稀裡糊塗的死去。
這瘋狂的速度令雪臨幽為之驚詫，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他們便沖出一公裡有餘。兩側的樹林如同急速切換的幻燈片，扭曲成了一片不成形的黃綠色畫卷。這超常的速度也帶來了巨大的負荷，以雪臨幽的身體素質尚不成問題，但在如此高速帶來的沖擊下，不過一分鍾林瓏已經難受的臉色發青，胃裡翻江倒海。
雪臨幽察覺到林瓏的狀態不對，將速度漸漸放緩。隨著身邊的景色逐漸清晰，林瓏連忙大口呼吸，乾嘔數聲。若不是被雪臨幽牢牢固定在金蛛的身上，他可能就身體一軟滑下去了。
「嘔……嘔……」
「吃一塹長一智，要對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有一個清晰的認知。還要再試試嗎？」
「不，不了……」
「好好休息一會吧，快到了我叫你。」
雪臨幽操縱金絲在林瓏的身後編織出一個柔軟的靠背，讓他能舒舒服服地躺著。接著全神貫注於身下的幽靈鬼蛛，讓其能保持一個相對平穩的速度。清風拂麵帶來淡淡的涼意，令人舒心，林瓏側過身子，躺在身後柔軟的靠背上，漸漸睡了過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早已占據了天空的中心，這是聚魔嶺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太陽灑下的陽光被上層的樹冠盡數攔截，唯有零散的光斑透過枝葉的縫隙落於地麵之上。陽光雖被阻截，但被烤熱的空氣依舊在林間翻滾，與蒸騰的水汽一同將這片林地化作了蒸籠。
整整兩個小時過去，雪臨幽感到一陣陣疲憊感湧來，就他打個哈欠的功夫，混沌的聲音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前麵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幾隻森精靈，裝備精良，看樣子是在巡邏。」
「能看到精靈聖樹嗎？」
「能從空中看到森精靈的聚落。對了，這裡的土壤很奇怪，金絲無法同化。」
「是嘛，那先繞開無法同化的部分，找個個隱蔽點的地方多製造幾隻幽靈鬼蛛，同時多散播點飛蟲進去，如有意外直接發起進攻擾亂局麵。」
「好的。」
雪臨幽讓身下的幽靈鬼蛛停止奔跑，慢慢走向那支巡邏的精靈部隊。同時讓混沌完成一些部署，既然這片土地有著不弱的排外性，那麼就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林瓏，醒醒，我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