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親情（1 / 2）
爸媽在身邊的秋初陽，就算家裡很窮，身上穿的衣服褲子，至少是乾乾淨淨的。
爸媽外出打工後，秋初陽就跟著爺爺奶奶，可是卻再也沒怎麼穿過乾淨的衣服褲子。
以前放學，還有爸爸來接，現在秋初陽隻有跟著同路的同學，跟著別人的爸媽一起回家。
他走在別人後邊，看著同學都被自己的爸媽牽著小手。
他想哭，又怕別人笑。
他隻有咬住自己的舌頭，咬出腥腥的血。
每天回到家，顧不上做作業，更別說去玩。
背上一個小背簍，拿起鐮刀，先去割一大半背兔草。不然奶奶會打他。
動不動就是一巴掌打過來，動不動就是細竹子打過來。
秋初陽怕，他怕挨打。
他委屈，委屈的是自己的爸媽從來沒有打過自己，委屈的是別人的奶奶那麼慈祥。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秋初陽已經二年級上冊了，也許是營養不良，他比同齡人矮了不少，看著很瘦小。
這天中午，校外小賣部老板來到秋初陽教室門口。
「秋初陽，你爸打電話來了。」老板敲門說到。
以前，家長要是打電話找孩子，就隻有給小賣部打，因為隻有這兒才有個座機。
秋初陽聽到是爸爸打電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不知道怎麼出的教室，不知道怎麼走到小賣部的，一邊走，一邊眼淚直掉。
他沒有用過電話，以前爸媽也沒給他打過電話。
他拿起電話，手在顫抖，卻沒有吭聲。
小賣部老板說：「你說話啊，你爸爸能聽見。」
秋初陽想說話，他想說「爸爸我好想你。」
但是說不出來，喉嚨有東西抵住了。
眼淚，鼻涕，好像無限衍生一樣，用袖子擦掉，它又來了。
「初陽，餵，能聽見嗎？朝陽？」
是爸爸的聲音，是爸爸的聲音！
秋初陽張開嘴巴，還是說不出來話，身體都隨著在顫抖。
「初陽？」電話那頭的秋初陽爸爸一直在喊。
小賣部老板見狀，拿起電話。
「你兒子在哭，哭的說不出來話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當爹媽的，怎麼回事，把孩子一個人放家裡。」
電話那頭，聞言，愣住了，半天沒有吱聲。
小賣部老板又把電話拿給秋初陽。
「孩子不要哭，喊爸爸，你爸爸在等你喊他噠。」
秋初陽又接過電話。
這回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初陽，不要哭了，男子漢哦。」
媽媽！我想你！還是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秋初陽好像緩了一點過來。
「媽~媽媽。」說完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了，前麵秋初陽還在盡力的小聲，終於在這一聲媽媽下，崩潰了，泣不成聲。
電話那頭，媽媽聽見秋初陽哭的難受，說話也開始哽咽。
「初陽，好了，我們不哭了，不哭了。」說完，秋初陽聽見媽媽也抽泣起來。
「你來跟初陽說。」秋初陽媽媽把電話拿給在一旁，同樣在哭的爸爸。
不知道電話說了多久，秋初陽愣是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隻是喊了一聲爸爸媽媽。
過去了好久好久，電話掛斷。
但是秋初陽並不想放下手機，哪怕隻是聽著爸爸媽媽的聲音，他就感覺他們在身邊。
「孩子，別哭了，吃過方便麵沒有？叔叔給你泡一包，很好吃的。」
小賣部老板眼睛也是紅紅的，他似乎沒見過這樣的孩子，沒見過這樣的通話。
秋初陽舍不得放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