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而後立(2 / 2)
下方的山穀中,一張愕異不已的臉已經扭曲到了極致:「梁……梁小天?臭小子,以為憑借一點妖術就又可以糊弄老子?」
「周鬆年,現在求我饒你一命還來得及。」
梁小天並沒有朝下看,而是無比凝重地環顧著這一片蒼茫的天地。
「呸!誰饒誰還不一定呢!」
周鬆年立馬化為一道銳利的流光,朝半空的梁小天疾射而來。
梁小天嘆了口氣,完全視若無睹:「還提防是我在哄騙你?也罷,把你準備好的殺招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一下好了,否則你是不會真的心服口服的!」
轟!
不閃不避的他,亦然如同一個活靶子被急沖而上的周鬆年轟了個正著。
但是……
梁小天在半空的身影並沒有因此有半分的挪動,甚至連一絲顫動都未發生。
而周鬆年卻手握著一個光禿禿的劍柄一臉不可置信地搖搖而墜。
這是什麼邪門的妖術?
自己的劍雖算不上是仙門至寶,但好歹也算是精煉之物,怎麼眨眼間便如同冰塊般融化消失了?
甚至自己都沒感覺到一絲動靜?
梁小天卻是頗有心得:「原來這五行真氣果然可以涇渭分明,至純火屬真氣一出,自克金於須臾之間。咦,這五行似乎與麵板所示八鬥有所疊合呢,五行乃金木水火土,八鬥卻是風火水金木岩雷氣,顯然都是指世界皆由這些元素構成,莫非五行隻是此界修界所參悟的極限?八鬥卻是諸天世界的總綱?」
他自顧自地遐想聯翩。
那砰然墜地的周鬆年卻已然慫了。
不待梁小天發出什麼威脅,他自己就趕緊跪拜了下去:「小……小天,求你念在同門一場,就饒了我罷!」
如此大轉折倒是來得輕車熟路,似乎連尷尬都是多餘的。
不過話也說回來,周鬆年本不是蠢貨,狡猾刁鑽的他見勢不妙,自然就見風使舵。
畢竟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隻有繼續活著能暢快喘氣才最實在,其它都是扯淡。
梁小天似乎也毫不介意,輕輕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和我一起回去罷,大家可都還等著你身上的銀票開鍋吃飯呢!」
周鬆年聞言,滿頭大汗:「小……小天……」
「怎麼?」
「我……我把銀票都輸給了那雷老虎了……」
梁小天一聽,立馬止住吸納天地元氣,呼地一下就飄落在周鬆年麵前:「你怎麼會和他打賭呢?不是,就算打賭,你怎麼還會輸呢?他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啊!」
周鬆年有些窘迫地輕聲道:「換你去和他賭,也是必輸的。」
「為什麼?」梁小天奇道:「好好的我為何要和他去賭?」
「你當然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你什麼意思?直接說!」
周鬆年無奈道:「銀子難掙,乾淨的銀子自然更難掙,玄易門上上下下雖然隻有兩百來口人,但一天的用度便需要上百兩銀子,我們又沒有買賣可做,更無自產之能,身為修派,自然更不能偷雞扌莫狗巧取豪奪……」
「難道通過打賭掙到的銀子就乾淨了?」梁小天有點搞不懂周鬆年的邏輯。
「不,和雷老虎這樣的人賭,可以叫做替天行道。」
「那你輸得這麼慘,豈不是連天道都被你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