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鄧媽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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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地上都炎熱得仿若烤著了火。園中嬌艷的花兒都被曬低了頭,蔥鬱的樹葉被烤得打了卷兒,平時裡叫個不停的蟬今兒個也沒聲響了。院子裡的人都縮到屋子裡,就連守門的婆子也都避在了走廊上。

月瑤正在書房教導正哥兒,屋子放了一桶冰塊,不過仍然炎熱。旁邊花蕾跟冬晴在打著風扇。

巧蘭從外麵走進來道:「姑娘,鄧媽媽回府了。」巧蘭也知道鄧媽媽是二夫人的心腹媽媽。鄧媽媽在姑娘心裡份量是不一樣的。

月瑤驚喜萬分,本來是要去接鄧媽媽的。但是卻被郝媽媽攔住了:「姑娘,外麵太陽大,萬一中暑可就不好了。」郝媽媽今日也是有點逾越了。但是她是為月瑤好,再怎麼受重用也是一個奴仆,出院子迎接就是了。如果出去迎接,總歸是壞了規矩。老夫人知道會不高興。

說完以後,郝媽媽有些忐忑地看著月瑤。她擔心三姑娘會怪罪她的。她來了蘭溪園裡幾天,也扌莫不準三姑娘到底是什麼態度。那日她以為三姑娘變了,變得精明能乾。可是到蘭溪園卻發現三姑娘真如傳聞之中,除了去老夫人那裡請安,其他時候不是在書房教導廷正少爺認字,就是在側廂房裡抄寫經書。其他諸事不管。她在蘭溪院裡,一下扌莫不著三姑娘的脈數。

月瑤被郝媽媽這句話點醒了。剛才的激動與興奮一個平復了。淡笑道:「多謝郝媽媽提點。」

郝媽媽見月瑤沒反感,而且這麼快平復下心情,很欣慰。她來這裡之前老夫人對她說過,將三姑娘交給她了。讓她盡心照顧好三姑娘。她之前還有些擔心,現在是不擔心了。

老夫人對她有大恩,希望她能來照佛好三姑娘。她自然是答應了。可若是三姑娘自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她再照佛也隻是一個下人,幫不了根本。可時間長她否認了這個想法。雖然三姑娘麵上還是如傳聞一樣不知世事,但是她暗中觀察,發現三姑娘的心思極深,深到她看不透。她對此不僅不心驚,反而放心了。這樣的三姑娘才不會被人糊弄,以後才能安安穩穩的。

在月瑤的焦慮的等待之中,鄧媽媽終於過來了。

月瑤看著鄧媽媽穿著一身檀香色衣衫,頭發梳的光光的一絲不亂,頭上戴了個銀鎏的攢子,手腕上戴著一串桃木珠子。皮膚微黑,人精瘦。月瑤望著鄧媽媽慈愛的麵容,還有那熟悉的眼角淺淺的魚尾。眼淚禁不住在眼眶裡打轉轉。不過,月瑤很快意識到這樣不對,將眼淚生生地逼了回去。

郝媽媽是看著月瑤情緒失控,沒想到三姑娘竟然這麼快就收斂了情緒,心頭忍不住一震。所有人都走眼了,老夫人也不例外。

鄧媽媽見著月瑤,歡歡喜喜地叫了一聲:「姑娘。」她病好了以後就想回來伺候姑娘。但是府邸一直沒個回話。這讓她憂心忡忡。沒想到這次卻是傳來了消息讓她回府,如何不讓她喜出望外。

月瑤笑著讓鄧媽媽隨她進了屋子。其他人很自覺地退出。等無人的時候。月瑤終於沒忍住,淚眼漣漣道:「媽媽。」

鄧媽媽急急地問道:「姑娘,是不是有誰給你委屈受了。怎麼姑娘比在江南的時候瘦多了,還黑了許多。」姑娘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一直被夫人老爺嬌寵著。真正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就擔心讓姑娘受一丁點的委屈。可現在,老爺夫人都不在了,老夫人又年老多病,姑娘一個人在這連府,瞧著這樣子日子過得定然極為不舒心了。

月瑤抽噎著搖頭道:「沒,我就是想爹娘了。」上輩子的事是萬萬不可透露一分的。不是不信任,而是匪夷所思。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鄧媽媽撫扌莫月瑤的頭:「姑娘,說句托大的話。你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就跟老奴嫡親的女兒一般。你心裡有沒有事,老奴還不知道嗎?姑娘,有事告訴媽媽。就算媽媽不能為你做主,還有舅老爺呢!」

月瑤恍惚了一下。舅舅,舅舅呀……舅舅很疼她,可是舅舅後娶的程氏卻是個貪婪好財,狠毒心腸的女人。大舅在她十歲那年過了,那女人後來為了貪圖她娘的嫁妝,竟然臉麵都不要,上連家討要嫁妝來了。那時候,害得她丟盡了臉麵,成為別人的笑柄。

鄧媽媽見著月瑤愣神,更是確定發生了大事:「姑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她們欺負了你,媽媽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他們人欺負姑娘。」

月瑤深呼吸一口氣,重生的事情她是決計不會讓第二個知道的。哪怕這個人是她母親最為信任最為倚重的人。月瑤擦了眼淚:「媽媽,沒什麼事。看見媽媽,我就忍不住想娘了。」

鄧媽媽見著月瑤很快恢復神色,想著姐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若是有事定然會告訴她。就算現在不好說,總會告訴她的。

花蕾在外麵道:「姑娘,正少爺聽見姑娘的哭聲,一直吵著要見你。奴婢哄不住了。」

鄧媽媽一愣。

月瑤將正哥兒的事告訴了鄧媽媽。鄧媽媽得了消息就回來,具體的事宜來人也沒告訴她。也到現在鄧媽媽才知道正哥兒被月瑤帶過來教導,而她是過來給正哥兒當管事媽媽。

鄧媽媽聽了眼裡滾動著淚珠:「姑娘長大了。這件事姐兒做得對。應該將廷正少爺放在身邊教導。以後廷正少爺才是你的依靠。」她可以肯定姑娘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否則怎麼會想著親自教導正哥兒呢!怨就怨當初她身子骨不爭氣,回到京城就病了。

月瑤笑著說道:「媽媽,你跟我去看看正哥兒。正哥兒很乖的。相信媽媽見了一定會喜歡。」

鄧媽媽對正哥兒也不大熟悉。在江南的時候,這個孩子就一直放在尤姨娘那裡。夫人仁善的,給那個孩子的吃穿用度都按照少爺的份例來。夫人原本還打算等廷正再大些請先生啟蒙。隻是誰也沒想到,會出那麼多的事。

巧蘭打來了水,月瑤重新著裝梳洗。

鄧媽媽親自給月瑤梳洗。將發分股,結鬟於頂,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並束結肖尾、垂於肩上。弄完後,戴上銀鍍蝶簪,別著一對雪白色的珠花。

鄧媽媽再給月瑤換了一件月白浮雲紋綾素麵長袖,月白簪馬麵裙,裙子底邊還鑲著精致的瓔珞紋裙襴。

鄧媽媽望著銅鏡裡的小人,素白的臉,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嘴唇的顏色淡淡仿若胭脂,彎彎的秀眉烏黑柔順。以往見著總是喜笑顏顏的麵容,現在卻是如一古井一般,波瀾不驚。不知道的還以為著是一個已入中年的人呢!

鄧媽媽想著老爺夫人過世,留下姑娘一人孤苦無依,讓得姑娘現在這樣。鄧媽媽心口酸澀不已。

月瑤哭了這一通,眼腫紅腫紅的。不消了讓人看見也不不好。花蕾取來了熱毛巾,給月瑤敷眼。

一切弄妥當以後,月瑤才讓把正哥兒叫過來。

鄧媽媽看著進來的正哥兒梳著一個丱鬢,穿著一身墨色鬆木軟緞通袍。正哥兒皮膚很好,白皙如玉,五官長得精致。鄧媽媽是見過正哥兒的母親,這孩子完全承襲了他母親如雪一般的肌膚。才五歲的孩子就長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月瑤站起來道:「正哥兒,這是鄧媽媽。鄧媽媽以前伺候娘,以後就伺候你了。」

正哥兒聽了,學著上次月瑤教導向月盈他們那樣,準備行禮。月瑤忙阻止了。鄧媽媽雖然關係比一般人親近,但到底是下人。哪裡有主子給下人行禮的。這也是她疏忽了,沒把正哥兒的禮儀教全乎。

鄧媽媽見著正哥兒的做派,就知道這規矩也沒學熟了。心裡想著這可不能疏忽,麵色卻一片和藹:「老奴見過少爺。」

鄧媽媽此舉,正哥兒有些害怕。往月瑤身邊靠了靠。一雙眼卻是看著鄧媽媽。

月瑤解釋道:「正哥兒很怕生。媽媽別在意。」

鄧媽媽自然不會在意了。她以前是二房的內院管家。對於正哥兒的秉性沒比她更了解了。正哥兒現在的言談舉止可比以前好了許多。不足的慢慢教就是。反正孩子還小,可塑性很強。至於對她不親近,她也無所謂。隻要正哥兒願意跟姑娘親近就成。

正哥兒與月瑤再回書房,書房裡隻剩兩個人,正哥兒小心地問道:「姐姐,剛才我聽到你哭了。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月瑤笑著拍了下正哥兒的肩膀:「沒人欺負姐姐。是姐姐大半年沒見到媽媽,所以激動地哭了。正哥兒,以後要有人欺負姐姐怎麼辦呢?」孩子這麼大了,不能跟她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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