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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身穿一套淺灰色的格紋西裝,是典型的學院派風格,黑亮的發絲垂落在耳際,顯得順滑而又蓬鬆,整個人洋溢著優雅知性卻也青春活潑的氣息。他坐在靠窗的絳紅色天鵝絨沙發上,單手支腮陷入沉思,靜謐完美得像是一副油畫。

當易崢終於挑選好一件黑色西裝踏出電梯時,表情微微怔愣。他放慢腳步,漆黑深邃的瞳孔中唯餘青年的身影,當青年感應到他的存在也偏頭看過來時,他的心髒仿佛被時速高達五百公裡的火車狠狠撞擊了一下,各種復雜的情緒在月匈腔裡匯合爆炸。

但他麵上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走到青年身邊詢問,「久等了嗎?」

「如果等待的對象是你,一萬年我也覺得不久。」周允晟用認真嚴肅的語氣說著極具挑逗意味的話。

站立在易崢身後的兩名保鏢用詭異的目光打量他。他們之前以為周氏的少東隻愛女人,現在看來是男女通吃啊。但是把老板當成獵艷對象就不怕人間蒸發嗎?周氏雖然很有錢,但跟易氏財團比起來卻什麼都不是。

這位周氏少東果然色膽包天。

周允晟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他仔細打量易崢,笑著點頭,「你穿西裝的樣子很帥,特別禁欲。」我真想把它們一件一件扒下來。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目光閃亮。

兩名保鏢轉頭朝自家老板看去。老板素來潔身自好,從不讓這些居心叵測的人近身,這回怕是要發飆了吧?

但很遺憾,易崢今天的忍耐力堪稱非凡。他隻是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袖口便溫聲道,「我們上哪兒吃飯?」

「都聽你的,你愛吃什麼我就帶你吃什麼。」周允晟決定好好照顧自己的愛人,他甚至親手幫愛人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態度殷勤備至。

易崢用深沉的目光打量他,似乎有話要問又忍住了,等車開出酒店才道,「我想吃法國菜,這裡有地道的法國餐廳嗎?」

「有,就在前麵不遠。」周允晟邊開車邊打電話訂餐。好在他是vi客戶,想吃隨時都有位置。

把車停好,他正要去幫易崢解安全帶,卻被他握住指尖,力道大的能把他骨頭捏碎。

「你把我當什麼?女人?」

「怎麼可能!你就是你,任何人也不能取代!」周允晟驚訝的反駁。

說這話時,青年眼裡閃爍著真摯而熱切的光芒,就仿佛自己在他心中是最獨一無二的存在。易崢壓抑在心底的怒氣慢慢消散,放開他指尖後說了一句抱歉。

「下回有話好好說,別一上來就動手動腳。」周允晟甩著通紅的指尖,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易崢強忍住了把青年抱進懷裡揉捏的沖動。

兩人走進餐廳,各自點好食物,周允晟一邊替愛人倒酒一邊打聽他在這個世界的生活狀況。若是換個人這麼探聽消息,易崢早就把對方處理了,但麵對青年,他卻提不起一點的防備。直覺告訴他,青年不會傷害自己,當然,這要把他的那些風流艷史除開。

吃完正餐,在品嘗餐後酒的間隙,周允晟沖站在台上的小提琴手彈了個響指。對方立即走過來,彬彬有禮的問道,「客人想點什麼曲子?」

「來個浪漫一點的。」周允晟塞給他幾張大額鈔票。

小提琴手露出得體的笑容,圍著兩人演奏起來。這是《卡門幻想曲》,融合了西班牙獨有的熱烈與歡快,非常容易調動旁聽者的情緒。

周允晟眼瞼微合,表情慵懶,手裡的紅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顯然十分陶醉。易崢卻麵無表情,坐姿筆挺,不等小提琴手演奏完畢就擺手讓他下去。分明是兩個人的晚餐,旁邊總有第三個人圍著他們打轉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浪漫,是掃興。

周允晟看出了他的不耐煩,補救性的問道,「你不喜歡聽小提琴演奏?」

易崢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但在青年很喜歡音樂的前提下他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他的技巧不夠,再好的曲子在他手裡都是浪費。我喜歡完美的東西。」就像你。最後這句話莫名其妙從潛意識中浮現,讓易崢眸色微暗。

周允晟從未認真追求過愛人,每一次都是愛人主動來到他身邊,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牽引他。如果沒發生愛人自作主張送他離開的事,他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會意識到他必須主動去了解愛人的需求。

單方麵的付出支撐不了一份感情。這一次,該輪到他去追隨愛人的腳步。哪怕愛人永遠無法恢復記憶又如何?他隻需把每一次的相見看作是他們的初戀就可以了。他記得在某一次輪回中看見一部名為《初戀五十次》的電影

女主角隻能保留一天的記憶,第二天醒來就會把男主角忘得一乾二淨。他當時還感嘆男主角傻叉,能折騰,這樣的日子怎麼過得下去?然而真輪到自己,卻發現無論對方存在多大的缺陷,哪怕連種族和靈魂狀態都不同,愛了就是愛了,絕無法放棄。

易崢就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的東西。

他用熱烈的目光看了愛人一眼,然後站起身,借來一把小提琴,溫柔淺笑,「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為你奉上。這首《atiforus》獻給你也獻給我,獻給未來的我們。」

他彎月要,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儀,用輪回了無數次才修習的完美技巧將這首浪漫卻又略帶感傷的曲子演奏出來。他專注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離開過易崢俊美剛毅的臉龐,就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一樣。

這舉動,示愛的意味太明顯太火辣了,引得其它幾桌的客人頻頻看過來。他們認出了周氏少東那張惹眼的俊臉,即便受過再高等的教育也忍不住與同伴八卦起來。

周總這是泡膩了女人改泡男人了?不對啊,那男人穿著得體,氣質冷冽,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怎麼看都不是作受的料。難不成周總甘願被上?

大家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好在這是高檔場所,沒有不入流的狗仔,否則明天周總的風流艷史又要增添輝煌的一筆。

易崢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悸動,但耳根還是忍不住紅了。他強忍住回視青年的欲-望,端起酒杯啜飲,本該澀中帶苦的酒液這會兒卻甜的有些發膩。

他裝作不經意的朝站立在自己身邊,微微彎月要傾情演奏的青年看去,剛觸及他充滿愛意的目光就仿佛被燙了一下,不得不極其克製的轉移視線。再對望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青年壓在餐桌上給辦了。如果青年事先包了場,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付諸行動。

青年璀璨的眼眸、因喝酒而嫣紅無比的薄唇,低垂時微微顫抖的睫毛都在撩撥著他脆弱的神經。他沒愛過女人,也沒愛過男人,甚至於沒愛過世界上的任何人,但現在,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死寂的心髒開始跳動,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一曲終,餐廳內的所有人齊齊鼓起掌來。他們從不知道y市最浪盪的紈絝子弟竟然擁有如此高超的小提琴演奏技巧,與優美旋律交織在一起的熾熱感情則更加動人心扉。哪怕一個外行,也能透過他的演奏理解他熱烈愛著某個人的心情。

難怪他敢去泡那氣質冷冽的男人,原來是獵艷技能已經點滿的緣故。有幾個相熟食客的沖勇氣可嘉的周總微笑點頭。

周允晟向大家彎月要致意,末了坐回原位,說道,「我希望我們的結局不要像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樣天人永隔。要死一塊兒死,要活一塊兒活,你覺得呢?」

易崢還未回答,他的兩個保鏢就接二連三的咳嗽起來。你兩現在是什麼關係?犯得著說這種情深無悔的話嗎?該不會今天沒吃藥吧?

易崢冰冷的眼刀一掃,兩名保鏢立馬安靜了。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在無法全身而退的情況下,我更願意讓他活下去。」易崢很少說這種感性的話,但麵對青年,他自然而然就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周允晟眼眶濕潤了,抬頭看向天花板,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這該死的混蛋總有辦法讓他感動。

他快速把眼眶裡的濕意眨掉,然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那就遠離危險,這樣誰也不用做出取舍。」他必須盡快想辦法把愛人帶出去,否則他還是會憑著本能去尋找主神然後兩敗俱亡。

他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對拯救世界根本沒有興趣。

易崢不理解青年天馬行空的說話方式,但依然認真的點頭,似想到什麼麵色陰沉下來,徐徐開口,「周總這是在追求我嗎?就像追求那些小明星?不知道周總這回打算花幾天時間攻陷我?」

周允晟看上誰會花一星期時間去追求對方,一星期後上不了手立馬就放棄,被媒體戲稱為一周目情人。

易崢隻要想到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情史就戾氣上湧。

周允晟優雅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連忙解釋道,「我的確在追求你,如果你不答應,我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等你。我跟那些明星根本沒有關係,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對天發誓,你是我的初戀,一輩子的初戀。」

他做了個極其慎重的起誓動作。他被主神抓進異度空間時才剛滿十六,哪談過戀愛?之後被反派係統控製,活得不人不鬼,就更不可能看上誰。這人的確是他的初戀,各種意義上的。

易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淡淡開口,「抱歉周總,我並不喜歡男人。」這並非假話,在此之前他的確不喜歡男人,當然也不喜歡女人。他想看看在自己拒絕了青年之後,青年能堅持多久。

如果他的表現不能令他滿意,回米國的時候他不介意將人綁回去。撩撥了他的欲-望卻又中途放手,後果會非常嚴重。

周允晟指尖蠢蠢欲動,真想揪住男人衣領把他拉過來,口勿到他窒息。他盯著男人削薄的唇瓣說道,「別太快拒絕我,我們可以先試著相處看看。對了,不要叫我周總,太生疏了,你可以叫我允晟、晟、親愛的,亦或者寶貝兒。」

後麵兩個稱呼太肉麻了,讓兩個保鏢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易崢卻半點異樣都沒有,耳尖甚至在聽見寶貝兒三個字時微微動了一下。他喜歡這個充滿愛意的稱呼。如果青年能做到心裡眼裡隻有他一個,他也會把所有的愛全都贈予他。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易崢避而不答。

周允晟露出沮喪的表情,卻又很快收斂,買單後去停車場取車。

將人送回酒店,他這才想起今天的約會還缺了一樣禮物,連忙跑到附近的花店去買。他從沒追求過誰,手段終究有些生嫩。

易崢脫掉西裝外套,從酒櫃裡拿出一瓶威士忌滿上。

「你們要嗎?」

「不了老板,工作中我們不能喝酒。」兩名保鏢齊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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