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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軒的臉色從來沒那麼難看過,周身更散發出一股極其躁動不安的氣息,以至於前來迎接的管家和助理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以後看好小怡,不要讓他接觸陌生人。」等少年蹦蹦跳跳上樓以後,薛子軒才沉聲叮囑。

「他惹事了?」管家目中滑過一抹厲色。要他說,一早就應該把黃怡軟-禁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吃好喝的供著。

「沒有,在果嶺上跟薛閻說了幾句話。」薛子軒脫掉外套,扯掉領帶,焦躁的感覺一直未曾褪去。少年趴伏在薛閻的膝蓋上,用充滿依戀之情的眼神凝視他,那場景現在想來還能刺痛他的心髒。

他坐在沙發上,捂著月匈口若有所思。

管家發出驚駭的呼聲,急忙問道,「閻爺怎麼會有閒心跟陌生人說話?別是發現了什麼吧?」轉而一想又覺不對,換心並不是什麼大事,就算閻爺發現了也必不會阻撓,更何況誰能想到薛靜依還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兄弟。

薛子軒心不在焉的搖頭。

「我以後不會再讓他出門。」老管家承諾道。

「為什麼不讓他出門?隻要他把琴練好了,他想去哪兒玩就讓他去,你們隻需跟著他,確定沒有危險就行。」薛子軒下意識的回應。少年特別喜歡在翠綠的草坪上撒歡,笑起來的樣子仿佛最美妙的音符,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鮮活起來,他不忍令他失去這份快樂。

老管家想問問薛子軒是不是忘了帶少年回來的初衷,但略一思索就選擇了沉默。就算他忘記了,先生和夫人總不會忘記。

周允晟匆匆跑回臥室,解開係在月要間的西裝外套,放在鼻端深嗅一口,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和雪茄的煙塵氣混合在一起,強烈的熟悉感差讓他落淚。他抱著外套躺倒在床上,興致勃勃的滾了兩圈,這才開始檢查裡裡外外的口袋。

沒有手帕,打火機,名片夾等雜物,這件外套乾淨的過分,難怪敢脫下來隨便扔給一個陌生人。周允晟沮喪的嘆了口氣,這才把外套抖落整齊掛在衣櫃裡。

他用008合成了愛人的一張照片,利用臉譜搜索軟件在網絡上查找愛人的身份,但結果令他十分失望,網絡上什麼都沒有。

他關掉電腦,溜溜達達來到客廳。薛子軒今天很反常,竟沒有第一時間回房洗澡換衣,而是坐在那裡發呆。薛靜依安安靜靜靠在他身邊,眼底壓抑著極其深沉的愛意。她身體越虛弱,情感的躁動就越強烈,這是無可避免的,當人類的身體受到束縛,思想就會無限放飛出去。

周允晟唇角微翹,走進廚房端了一籃水果出來,放在兩人麵前的茶幾上。

「靜依,想吃水果嗎?我幫你削。」他左手拿著一個大蘋果,右手拿著一把水果刀比劃。

「不要,你自己吃吧。」薛靜依立即收起眼底的情緒,笑容勉強。

薛子軒卻猛然回神,奪過少年手裡的水果刀,語氣嚴厲,「今後不要碰刀具。」

「為什麼?」

「為了遠離危險。藝術家的手經受不住哪怕一丁點傷害。」薛子軒一邊說一邊握住少年白皙而又纖長的手指,用癡迷的目光凝視。他把自己的掌心貼合在少年掌心,丈量他手掌的尺寸,發現少年比自己的稍微短了一截,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容,然後指節微彎,與他十指緊扣,徐徐開口,「不要覺得我是在大驚小怪。知道羅傑嗎?」

周允晟想把自己的手指抽出來,卻被男人扣得更緊,隻得點頭道,「知道,我有在網上看他打籃球,他很棒,是全世界最棒的。」

「他以前更棒,狀態最佳的時候投球命中率能達到80%,現在卻隻有34%,知道是為什麼嗎?」

「難道是因為削蘋果的時候把手割傷了?」周允晟盯著水果刀遲疑開口,明明大腦堪比穀歌,卻還要在人前裝白癡的感覺真難受。

「不是削蘋果,是剪雪茄。他不小心割斷了自己右手食指的韌帶,導致食指無法彎曲從而影響投球命中率。我們的手將要進行比投球更精細的工作,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它。」薛子軒無法克製對這雙手的喜愛,邊說邊一一親口勿五根粉紅圓潤的指尖。

周允晟像被電打了一樣,用力把手指抽-出來放進衣兜裡,暗罵薛子軒變態。

薛靜依臉頰煞白,嘴唇發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小時候連一個擁抱一個攙扶也要苦苦哀求才會給予的哥哥,現在竟然主動親口勿了黃怡,而且還用如此溫柔繾眷的表情。他對黃怡究竟懷抱著怎樣的感情?果真隻是欣賞嗎?

薛子軒顯然也被自己的行為驚住了,但他並不後悔,反而在心底不停回味少年微涼的指尖貼近自己唇瓣時的觸覺。像輕柔的微風拂過,又像雪白的羽毛掉落,感覺妙不可言。

然而那深深地悸動和喜悅之情,在看見少年抗拒的神色時盡數變成了難以言喻的痛苦和失望。薛子軒收起淺笑,強硬的把少年攬入懷中,撫扌莫他很久以前就想撫扌莫的柔軟發頂,一字一句說道,「以後不準躲開我,聽見了嗎?」

「可是你曾經說過,不準我碰你。」周允晟勉強壓下掙紮的欲-望。

原來少年並不是排斥自己,而是太乖巧聽話了,薛子軒先是怔愣,然後愉悅的低笑起來,「你當然可以碰我,你是最特別的。」是他得到過的最珍貴地一份禮物。

周允晟拚了老命才把臉頰憋紅,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垂頭的一瞬間,他飛快掃了薛靜依一眼。她正蜷縮在沙發上,用力抱緊一個巨大的靠枕,臉頰埋在枕中看不清表情。

但周允晟知道她必定非常痛苦,因為她扣緊枕頭的指節已經泛出蒼白的顏色且微微顫抖。以前的薛子軒隻對她一個人特別,當這份特別忽然轉移給另一個人,還變本加厲時,也不知道她會經歷怎樣的心理折磨。

薛子軒抱著少年,就像一個小男孩終於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滿臉的新奇和愉悅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他試探性的用指尖卷起少年腮側的一縷發絲,反反復復的看著它們彈跳鬆開,盪回原位,怎麼也看不夠。他甚至想用嘴唇去貼一貼少年粉嫩的唇珠,嘗嘗它的滋味。

這股沖動來得那樣猛烈而又莫名其妙,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所幸管家說晚餐已經備好,他才沒繼續糾結下去。

終於離開男人的懷抱,周允晟大鬆口氣,拿起筷子狠狠刨飯。薛靜依也得到了解脫,默不吭聲的坐在椅子上發呆,碗裡的食物一口也沒動。

「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管家走過去詢問。

「沒事。」薛靜依擺手否認,卻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盯著哥哥,希望他能關注自己一下。結果讓她大失所望,薛子軒正用笨拙的姿態給少年夾菜,旁的並不關心。他總是這樣,隻看自己想看的,隻聽自己想聽的,若是要獲得他的青睞,必定得用無上美妙的音樂去打動他。

薛靜依從來不具備這種能力,但黃怡可以,他的琴音一天比一天完美,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用它俘獲任何人。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和嫉妒心占據了薛靜依的思緒,她哐當一聲放下調羹,踉蹌著上樓。管家用冰冷的目光盯視少年一眼,立即跟過去。

周允晟這才開始追問薛子軒愛人的身份。

「你不用知道他是誰,以後看見他遠遠躲開,他很危險。」薛子軒似乎想起什麼,臉上露出恐懼與難堪交雜的情緒。

周允晟試著旁敲側擊,沒能問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隻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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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瑞和薛李丹妮匆匆趕回來說是要參加家族舉辦的宴會。薛家是百年望族,還保留著傳統的宗族製,族規遠遠淩駕於法律之上,沒有誰敢於違抗。

別看薛瑞在外麵風光無限,實則他創辦的薛氏財團也不過沾了薛家本家的光,其規模與薛家本家的財富比起來不值一提。如果離開本家庇護,他什麼都不是。

為了打入本家的權力中心,他花巨資購買了現在居住的這棟別墅,隻是因為薛氏宗族的族長每年夏天都會來此處度假,至於他平時住在哪裡,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一屆的族長按輩分來說是薛瑞的族叔,名叫薛閻,然而年紀卻隻比薛子軒大兩三歲,是上一屆族長薛老爺子明麵上的幼子。薛老爺子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去世了,因為生前最寵愛他的緣故,把一半家產都交給他打理。但薛老爺子天性風流,統共娶了四房太太,還置了許多外室,不但家裡有六個嫡子四個嫡女,外麵還有十幾個私生子。

他一死,薛家頓時陷入慘烈的爭產大戰,一人獨得半壁江山的薛閻毫無懸念的成為眾矢之的。也不知是意外還是人為,薛老爺子剛入土半年,他就發生了車禍,因救治不及時,下半身癱瘓了。

他的幾個兄弟吃相非常難看,不但瓜分了他的家產,還讓他像狗一樣爬出薛家。從小到大薛老爺子眼裡隻看得見他,他們自然對他恨之入骨。

薛閻當時是如何咬著牙爬出去的沒人看見,旁人隻知道十年後他重新歸來,親手打斷了所有兄弟的雙腿,讓他們從客廳一直爬到一公裡以外的柏油馬路上。這些人爬過地麵時留下的一道道血痕把在場的旁觀者全都嚇傻了,從此以後,薛家本家成了薛閻的一言堂。

但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用『智多近妖』來形容也不誇張,剛接手薛家三年,就把一個本已經沒落的腐朽宗族扶持成了華國第一望族,無論是嫡支還是旁支,都靠他的蔭庇而活,所以哪怕他脾氣越來越殘暴,也沒誰敢露出一丁點的不滿神色。

他發話說要舉辦宴會,明知受到邀請的希望非常渺茫,薛瑞還是帶著妻子火急火燎的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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