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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沒讓薛閻幫自己包紮傷口,反正法-醫來了還要再拆開繃帶拍照取證,也是白費力氣。況且他看上去越狼狽,照片上了法庭才越能博取法官的同情。警方發現癱軟在車庫裡的薛靜依時還以為守在她身邊的薛子軒是凶手,馬上給戴上手銬,然後讓醫護人員把薛靜依抬出去,輕言細語的安慰,出了薛家大門看見另一個渾身染血的『薛靜依』,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警官,她是凶手,她要殺我。」周允晟躲在薛閻懷裡,指著擔架上的薛靜依說道。

薛子軒被兩名警員架著,看見少年神情激動,立時就想掙開轄製跑去看他,迎上他憎恨的目光,像是被施了法術,渾身都無法動彈。他明白,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負責辦案的警察發現這起案子不簡單,先把幾人送到醫院就診,確定沒什麼大礙再分開審問。誰是行凶者誰是受害人,他們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清楚,當然,他們更想知道大名鼎鼎的鋼琴神童什麼時候多了個雙生兄弟。這裡麵一定有很多故事。

薛瑞和薛李丹妮接到警方的電話時還在宴會上,由於警方也不清楚原委,對他們說的不是很清楚,隻讓他們趕緊去警局一趟。到了警局,聽說雙胞胎中的一個想挖了另一個的心,他們立刻猜到大概,要不是互相攙扶著,差點雙雙暈倒過去。

由於周允晟之前表現的太高調,在華國算得上最炙手可熱的人物,警局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又因為牽扯到十國峰會的表演,連外交部也插了一手,一再交代要趕緊把案子查清楚,更有蹲守在龍泉山附近,想要拍攝到鋼琴神童日常的狗仔們聞風而動,先就把消息發布到了網上。

「鋼琴神童薛靜依疑似被警方拘捕!」

「薛靜依疑涉入謀殺案中,現正接受警方調查。」

「是受害者還是凶手,是豪門恩怨還是感情糾紛,炙手可熱的鋼琴神童薛靜依疑似陷入修羅場。」

各種聳人聽聞的標題吸引了大眾的眼球,周允晟全球吸粉幾億人,其中絕大多數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社會精英和音樂界的重磅人士,紛紛對此給予了高度關注。警方再想封鎖消息已經來不及了,事情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唯一的辦法便是加快調查進度,給翹首以待的民眾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警方和外交部全都捏了一把汗,非常不希望薛靜依牽扯到什麼醜聞。

現在的薛靜依無疑是華國最具知名度的人物,甚至說她是代表華國形象的標杆也不誇張,這根標杆若是倒下,必定會引起世界範圍內的關注,而華國是這一屆十國峰會的東道國,薛靜依又要在峰會上表演,此事對華國的國際形象或多或少會有影響。

若是沒遇上國家領導人換屆,這種事說不定就被上頭悄無聲息的抹掉,但新上任的領導人對民意非常重視,下麵的人也就不敢糊弄,宣揚開了就查,硬著頭皮也得查下去,否則民眾鬧起來,大家的官帽都不用戴了。

辦案過程中,警員們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由於薛靜依受了刺激,不用人問就把自己殺人挖心的計劃一五一十說了,還一再強調自己是真正的鋼琴神童。她表情扭曲瘋狂,雙手滿是鮮血,像是彈鋼琴那樣在審訊桌上按來按去,腦袋一點一晃非常陶醉,按完問別人這首《我的帝國》好不好聽?能不能跟黃怡和伊萬諾夫媲美。

警員們心裡拔涼拔涼的,心知這鋼琴神童算是毀了。她究竟受了什麼刺激要去殺人?那人又是誰?為什麼報案的時候自稱薛靜依?為什麼跟薛靜依長得一模一樣?他兩是什麼關係?

負責審訊薛靜依的警員一頭霧水,滿心惶惑,負責審問周允晟的警員卻義憤填膺,慶幸不已。原來這人才是真正的鋼琴神童,他什麼都不知道,被薛家人接回來後一直軟禁在龍泉山,薛靜依發現了他超乎常人的音樂天賦,便起了利用他的心思,讓他代替自己去參加比賽,比賽結束後便卸磨殺驢要挖他的心髒。

他到現在還有點無法接受現實,臉色嚇得發白,身體瑟瑟發抖,一旦有人靠近就會神經質的躲避並蜷縮成一團,由此可見他在薛家過得是怎樣的日子。他們根本沒拿他當人看,不但想挖取他的心髒,還把他利用得徹底。他以為自己是在為雙生姐妹完成遺願,把親手取得的榮耀和成就拱手相讓,殊不知他真心以待的家人卻個個都是惡鬼,麵上對他溫柔慈愛,背地裡卻千方百計想要他的命。

管家還在昏迷當中,無法審問,薛子軒倒是很配合,原原本本把事情交代清楚。專案小組拿到三份供詞,擺在桌上綜合一看,頓時為少年的遭遇揪心不已。從偏遠鄉村來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他是懷抱著怎樣美好的希冀?卻原來這隻是一個殺機四伏的陷阱,他渴望的親情從來都不存在。

審訊室裡,周允晟抱著雙膝縮在椅子上,臉頰、雙手、外套、牛仔褲,全都沾滿鮮血,被他慘白的麵色一襯,越發顯得可憐。他恐懼不安的呢喃道,「我殺人了,我殺了福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說著,他將頭埋在膝蓋裡哭起來。

警方已經在車庫裡提取到足夠的物證,包括監控錄像,對事情的經過了若指掌。看見少年如此驚恐自責,他們既為他的單純善良感到心疼,又為薛家的冷血無情感到憤怒。

「別擔心,福伯沒死,他已經度過了生命危險期,今晚能醒。就算他死了,你也不算殺人,你隻是正當防衛。別害怕,這裡沒人會傷害你。」一名女警員試圖去拍打少年脊背,見他驚恐萬狀的躲開,差點流下眼淚。天殺的薛靜依,對這樣好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他還是她的同胞兄弟,為了她什麼都願意付出,她難道就不長心嗎?

對了,她原本就不長心,否則怎麼會為了續命去挖別人的心?她不是人,是畜牲。

警員們輪番過來安慰都不奏效,調查過後發現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在世,對他越發憐惜,每人湊了一份錢幫他找住處。薛瑞和薛李丹妮也被控製起來審問,薛家那個魔窟是不能回了,一進去就會有心理陰影。

周允晟收到警員們的捐款時耳根都紅了,其中一位大叔還打算把他帶回家照顧。

「謝謝各位對小怡的關愛,你們放心,我能照顧他。」薛閻操控輪椅駛過來,此前他一直在會客廳裡等待,從早上九點多等到下午六點,一步也未曾離開,期間滴水未進。

「薛先生,您是?」警察局長麵露遲疑。他現在對姓薛的很警惕。

「叔公。」周允晟走到他身邊站定,對眾人解釋道,「他是我叔公,一直都很照顧我。我想跟叔公回去,謝謝你們的好意。」他推拒了捐款,看向男人的目光裡充滿依賴。

警員們無法,隻得送他離開,並告訴他如果有事可以隨時打電話求助。

「終於搞定了,回去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坐上汽車,周允晟癱在椅子上嘆氣。

「傷口還疼嗎?我看看。」薛閻解開紐扣,見他月匈口包了一圈紗布,料理得非常乾淨利落,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

「不疼了,過幾天就能結痂,連條疤都不會留下。我要起訴薛家蓄意謀殺,你幫我聯係華國最好的律師。」

「好,餘下的事交給我來辦,你好好休息。」薛閻將他抱到膝上,心疼的口勿他蒼白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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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件案子引起了社會各界廣泛的關注,警方的辦案速度非常快,當天晚上就把證據和口供呈給上麵的領導,領導又報備給外交部。得知凶手的確是薛靜依,卻不是他們要找的薛靜依,外交部大鬆一口氣,立即讓警方召開記者會澄清真-相。少年才華驚人,容貌俊美,天性善良,身世還如此坎坷,這一切綜合起來讓他的人生更增添了幾分傳奇性的色彩。案件曝光以後不但不會影響他的聲譽,還會讓民眾對他更添幾分憐惜與喜愛。

他代替薛靜依參加比賽完全是受了薛靜依的哄騙,是為了完成對方的遺願,這事要攤在任何人頭上都是一個汙點,但他被薛家軟禁沒有人身自由,不得不按照薛靜依的吩咐去做,且出發點是好的,可以說毫無錯處。

所以這件事不需隱瞞,相反,還得盡快讓大眾了解真-相,以免造成更多聳人聽聞的流言。

警方第二天就在萬眾矚目之下通報了調查結果,消息一出舉世嘩然。太震驚了,世上竟然會有如此黑心的一家人,他們想殺人就殺人,想挖心就挖心,把一個無辜的少年帶回家中軟禁起來,像對待待宰的牲畜那般對待他,他們還是人嗎?他們眼裡還有沒有法律?有沒有道德?

之前薛李丹妮和薛子軒在國內擁有多高的聲望,現在就有多少謾罵。因為上麵特別吩咐,取證和送檢的過程非常快,半個月後,薛家一家人就以蓄意謀殺罪被帶到法庭上。法官為了彰顯正義,也應廣大民眾的要求,對這次審判予以公開,四台攝像機從各個方位拍攝薛家人的表情,重點是打扮的非常乾淨整齊的薛靜依。她跟才華橫溢的少年實在是長得太像了,尤其抿著唇不說話的時候,簡直分不出誰是誰。但隻要對上她的雙眼,卻又能很快將他們區分出來。

少年坐在原告席上,黑亮的眼睛像泉水一般清澈,又像星空一般閃耀,一看就讓人深深的陷入進去,隻覺得心靜神明。他的坦盪跟薛靜依的暴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身為被告,薛家四口齊齊坐在一排,薛瑞看見薛靜依的一瞬間,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她。要不是她忽然發瘋,薛家何至於此?他的公司已經被薛閻吞並,名聲也臭了,日後還會淪為階下囚。他絲毫也不懷疑薛閻要整死薛家的決心,更不會懷疑上麵對黃怡的看重。他是內定的要在十國峰會上表演的人,洗白他的聲譽也是洗白華國形象,為了達到目的自然會往死裡黑薛家。

薛家就算請來世界上最厲害的律師也無濟於事,因為這些控訴都是真的,而且證據確鑿。

薛李丹妮盯著兒子纏著繃帶的手,麵如死灰。她知道這雙手對兒子來說比生命更重要。現在它們毀了,也等於兒子毀了,日後他再也無法彈奏最熱愛的音樂。她簡直無法想象兒子該怎麼活下去。早知道會有今天,她當初就不該收養薛靜依。薛家給了她最好的一切,雖然無法給她一個健康的心髒,可也盡了全力,她為什麼還要一意孤行?難道她不知道那會讓薛家所有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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