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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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天城的風水養人,十多年前經歷過三王奪嫡,蠻族入城,西北鐵騎踐踏,曾經這座破敗的皇城,經過這十多年的洗禮,又如昔日一樣光彩熠熠,輝煌不已。

新帝登基後,就有了建安這個新名字。

我叫江碧清。

我是建安國蔑天城的朝陽郡主,建安唯一的郡主。

當朝皇帝陛下是我的舅舅,嘉昭太後是我的外祖母,所以從我記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這蔑天城裡無比尊貴。

我的父親是鎮北將軍,幫助皇帝舅舅繼位時中了暗箭,逝世了,他是英雄。

我的母親是嘉昭太後的三公主,**公主,在生下我八年以後也逝世了,說是因為心病鬱結,想我父親想的。

於是當時的我就搬進了中宮,嘉昭太後的仁壽宮,我還有個阿兄,比我年長,叫江落野。

母親去世那年,他才及笄,於是就留在了將軍府,隻有進宮來見我時我們兄妹兩個才能說上兩句話。

我雖被太後慣的要風得雨,可繼後長孫氏並不喜歡我,張貴妃偶爾還會待見我些,常與我嬉戲的皇子是太子殿下穆宋書,太子殿下與我相差六歲,他是先皇後的孩子,也深得太後的庇護。

我與太子殿下有個共同的敵人,就是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討厭我們,特別特別討厭太子殿下,我們也討厭她的兒子,三皇子穆清和。

穆清和腦袋靈光,比太子哥哥好使,每次背書寫字樣樣拔得頭籌,他沉默寡言,喜歡靜靜地看著我與太子哥哥玩耍。

太子哥哥說穆清和那是裝模作樣,我深信不疑,因為每次犯錯,皇帝舅舅總是先罰太子哥哥,從來不罰穆清和。

長孫皇後還有兩個女兒,一個是四公主阿彌,一個是六公主細細,說來倒是很奇怪,我非常喜歡這兩個比我年幼的小妹妹,一個賽一個的像肉團兒,可愛極了。

張貴妃娘娘沒有皇子,隻有剛出生的一個九公主,可愛極了,還在繈褓中哇哇啼哭。

說來甚是傷感,她本來也有一個皇子,是二皇子,可是聽說九歲時被送去靖昶國當了質子,沒過兩年就傳出了二皇子的死訊。

張貴妃為此傷心了許久,一病不起,這些年才漸漸好了起來。

我沒有見過那位二哥哥,但是聽宮人說過,二皇子比太子哥哥還要和善,是宮裡最好說話的小皇子了。

漸漸大了些,待我十一歲時,太子哥哥已經十七歲娶了側妃了,是侯府歐陽家的二姑娘。

他有了東宮的事要忙,與我玩耍的機會也就少了,我的阿兄也是,當了大將軍,經常外出征戰,這三年裡我盼著嫂嫂給我生個大侄兒,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我甚至懷疑過阿兄的能力。

二月,太子哥哥帶了城南的櫻桃煎來瞧我。

「小清兒,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哥哥大勝,約是四個月後就能回來。」穆宋書笑的憨憨的,完全不像一個當朝太子。

我吃著櫻桃煎,嘴裡都塞不下了,還含糊不清道:「也好也好,我袖兒嫂嫂都有一年半沒見到他了。」

「小清兒再過四年也及笄了。」穆宋書突然溫柔的看向我。

看的我不知所措,那目光突然感覺不太和善。

「小清兒可願當太子妃?」穆宋書拍拍自己身邊的空石凳,仿佛那就是太子妃的位子。

我目露不快,總不能當著他的麵說你太醜了吧!

便伸出手指細細算給他聽道:「再過四年,太子哥哥二十一歲,太老了!」

「那是盛年!不老。」穆宋書企圖想要說服我。

我搖搖頭:「太老了太老了。」

「小清兒扌莫不是喜歡穆清和那樣的吧!」穆宋書氣的跺腳。

我又細細算給他聽:「再過四年三皇子都十八了,早該娶妻了。」

「那你想嫁誰?與你年紀相仿的沒有幾個。」穆宋書是個直腸子,他越說越離譜。

「莫不是相府的小公子?還是張家的那個?你不會想等到和親吧。」

我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相府那個是個跛腳,張家那個是個武癡!有那麼多公主為什麼要我和親?」

「是太子哥哥糊塗了。」繞了一圈,穆宋書又回到了正題:「那你為何不想當太子妃啊?」

「為什麼我一定要當太子妃?」

我最終就拗不過他,我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我的想法:「太子哥哥是哥哥,還沒有歐陽家飛雪哥哥生的俊俏。」

「整半天小清兒是嫌我醜了?」穆宋書總算明白了我的想法,氣的直翻白眼,甩袖離去。

太子妃是誰都無關緊要,隻要不是我。

雖然日日都與皇子們同處,可是我明白自己並不喜歡他們,起碼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哥哥就是哥哥,況且我也並不稀罕太子妃的位置。

看著歐陽家姑娘當了太子哥哥的良娣,也並沒有過得如何體麵如何開心。

我身旁的侍女蜀香便問道。

「小郡主為何不答應太子殿下?殿下子也算人中龍鳳了。」

我思索了片刻,將最後一塊櫻桃煎吃了下去後,才肯回答她:「大約是瞧不上吧。」

蜀香一時無言以對,也是整個蔑天城除了朝陽郡主還有誰能頭朝天上瞧?

待久了便覺得宮中乏味的緊,嘉昭太後時常喚我去陪她,其實我不太樂意陪著,常常是下棋女紅看戲,無聊的緊。

我更樂意上樹掏鳥窩,下水扌莫魚這些,可惜宮裡嬤嬤看的緊,實在沒辦法一展身手。

又是匆匆兩月過去,繼上次我拒絕太子哥哥以後,他便賭氣不給我帶好吃的了,也不來瞧我。

穆清和倒是有來找我一同去如意館畫畫,可是我嫌他嫌的緊,不願意理會,免得長孫皇後又拿我開刀。

四月中旬,正是櫻花盛開的時節。我的春困也漸漸好起來了。

那天我從國子監下課回宮,路上貪玩拉著蜀香去集市買了兩塊桂花糕,又嘗了兩串糖葫蘆,回去時轉眼瞧見玄武門處,一頂鑲金帶玉的暗紋轎子上下來一位少年。

少年看上去不過才及笄的模樣,他身著華服,劍眉星目,一張小臉瞧著竟比姑娘家的還要嫩上許多,這是仙子下凡嗎?

他身邊圍繞著的是皇帝身邊的秦大公公,還有禦林軍都統。

他衣服背後那道國紋我認得,是靖昶國的。

我想那少年大概是皇帝舅舅的客人罷。

回宮後就聽人說靖昶國送來了質子,是靖昶國九王爺的遺孤。

我即刻便明白了,他就是那個質子。

當質子多慘啊,我不緊想起張貴妃生的那位二皇子,不過兩年便死了,那個少年也要重蹈覆轍嗎?

又或者說,他甘心成為質子嗎?不甘心又能怎樣,他是遺孤啊。

靖昶國國君不是他的生生父親,自然也就不管他的生死啊!

我一時竟覺得有些憐惜,畢竟是那樣鮮活的生命,那樣豐神俊朗的少年,也要過這種低聲下氣的日子。

次日,我從國子監逃課,從後院狗洞鑽出,蜀香跟著我一塊,可惜剛沒走兩步就被孫嬤嬤捉了回去,被罰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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