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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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想當儲君,但遭到太子黨猛烈阻攔,禦史台天天不重樣地彈劾二皇子。小到後宅雞毛蒜皮的事,大到二皇子歷來的朝政過失。尤其去年鬧得轟轟烈烈的城外河堤坍塌之案,彼時這樁案子還將撫州知府也就是此前的狀元郎陸安荀構陷其中。

太子一黨以此作筏子,咬緊不放。這案子表麵上將罪名推給了李家以及死去的妾室李茹。可內地裡是什麼情況眾人心照不宣,皇上心裡也清楚,是以遲遲未下立儲結論。

但二皇子一黨也並非坐以待斃,反咬太子是沒用了,畢竟太子已瘋。於是開始在民間造勢,曲線補救二皇子的聲譽。

去年陸安荀提出修河道興南北商市,後來陸安荀去撫州後,河道修繕便交給了工部。而工部正是二皇子的人,原先不大重視的河道修繕如今乾得如火如荼。

據說二皇子還每日親自去監督施工。不僅監督,有時還親自動手乾活。更有甚者,二皇子提出了河道兼修水渠之策,也就是把河道沿岸百姓們的農田水利也一並修了,這修渠的錢居然不用戶部費心思,你看,多好!

眾人對此舉很是滿意。

百姓們正是春耕之時,有便捷的水渠一傳十十傳百。意外地,河道兼修水渠的舉措在民間得到了良好反映。

是以,漸漸地,民間多了些立二皇子為儲君的聲音。皇上利索地封二皇子為許王,並任命其為開封府府尹,掌開封府一切事宜。

這一舉動看似沒多大改變,但嗅覺靈敏之人清楚,皇上動了立二皇子為儲君的心思,正在考量二皇子呢。

二皇子一黨得勢,一邊汲汲經營,一邊乘勝追擊太子一黨。想盡辦法揪太子黨的小辮子,再不折手段拉下馬。

一時間,二皇子勢力在朝中風頭無兩,無人能敵。

然而,就在東京城風起雲湧之際,五月中旬,邊境傳來了個震天動地的消息。

——遼國屯兵易州邊境,對中原宣戰,帶兵將領正是遼國的大皇子耶律泓。

耶律泓是誰?正是此前被遼國人劫走的摩尼教始作俑者周紡。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這是所有暗中關注北邊動靜的人統一的想法。

自從周紡不,自從耶律泓被遼國人劫走後,他們便隱約預感有大事發生。果然,才過去兩個月,遼國集結大軍叫囂邊境。

遼國宣戰,朝堂上下頓時緊張起來。也沒人管儲君不儲君了,當下齊心協力對付遼國才是要緊。

隻是,何人掛帥出征,又成了眾人爭論的難題。

皇上忖了一宿,次日在早朝上提出欲禦駕親征。皇上治世太平已久,堪為明君,還缺個令他成為千古一帝的響亮政績。是以,大有親征收回燕雲十六州的雄心壯誌。

隻不過,他的想法遭到了群臣反對。原因無他,皇上年邁,且這個節骨眼儲君未定,萬一皇上有個閃失,不待外敵入侵就已內亂。

劃不來!

換個人去吧!

換誰呢?

皇上膝下自然還有其他皇子,但這會兒l除了二皇子,其他誰人站出來都有爭儲嫌疑。

一時之間,竟是有些難辦。

沒多久,二皇子上了道折子,奏請掛帥征遼。

頓時,朝堂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情皆有些微妙。

遼國宣戰之事也傳到了撫州,撫州百姓們議論紛紛。

陸安荀自然也聽到了二皇子欲掛帥的消息,他神色沉凝。

「若知道周紡是耶律泓,當初下官就該拚死殺了他。」薛珹道。

陸安荀沒說話,站在官署天井的樹下,若有所思。

「大人在想什麼?」過了會,薛珹問。

陸安荀道:「沒什麼,隻是在想這次征遼,誰人更適合掛帥。」

薛珹道:「下官聽說二皇子上奏欲掛帥。」

「他不適合。」陸安荀搖頭:「二皇子在朝堂上耍計謀興許還行,可上戰場,他根本不是耶律泓的對手。」

他跟耶律泓打過交道,這人狠毒堅韌、刁鑽詭譎,最擅陰謀。若皇上真讓二皇子掛帥,此戰必輸。

薛珹聽他這麼一說,問:「二皇子不合適,那誰能勝任?」

誰人?

陸安荀心裡有答案,可他也不確定那人會不會站出來。

那便是遠在封地、半生低調的三皇子襄王。襄王此人自幼聰慧,天資過人,小時候與人嬉戲便喜愛擺陣作戰,十六歲時更是上過戰場建立軍功。

可這位王爺一旦應了掛帥之事,必然會卷入奪嫡之爭。素來低調的他,會應嗎?

陸安荀突然有點煩躁,他遠在撫州,對於東京城朝堂的消息閉塞得很,許多事隻能靠自己琢磨。

思忖了會,他轉身,欲回去處理庶務。

薛珹問:「大人,已經下職了您不打算回府嗎?」

陸安荀抬眼一看,還真是,夕陽已經落到了牆角,再過不久便天黑。

「罷了,那就下職。」他轉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去。

世俗紛亂風風雨雨,他有點想念蘇綰小院裡飄香四溢的寧靜了。

掛帥之事,二皇子蠢蠢欲動。若他能打敗遼國,必定揚名萬裡。別說穩坐儲君之位,將來坐上那個位置,也是他在史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馳騁沙場,千古流芳,哪個男人不向往?

光想想就熱血沸騰!

是以,二皇子也召集了許多幕僚前來商議,務必讓皇上應下他的請戰書。

二皇子這邊積極密謀之際,太子黨也不甘示弱。開始積極尋求新的扶持對象,這就給了祁貴妃便利。

祺貴妃膝下有皇子,雖未成年,可不妨礙先當儲君。

因此近日朝堂表麵上和諧融洽,然而私下陰謀詭計鬥得你死我活。

但就在朝廷吵吵嚷嚷誰人掛帥之際,遠在封地的襄王回京了。

襄王回京,所有人詭秘地安靜下來。

就連皇上也些許詫異,襄王若沒回來,他恐怕都要忘記有這麼個兒l子了。

這也不怪他,誰讓這襄王實在低調得很呢?往回年節官員們給皇上獻禮,為爭得個好印象各自花樣百出。而這襄王倒好,雖也送禮,但中規中矩毫不顯眼,皇上連記都記不住。

「襄王回來做什麼?」皇上納悶。

其他朝廷官員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個節骨眼襄王回來做什麼?

然而當襄王站在金鑾殿上提出欲代父親征時,所有人驚訝卻又奇異地沒反對。

原因無他。

驚訝是因為襄王此舉有爭儲之嫌,這舉動不符合他低調無爭的人設。而沒人反對,是因為大家都清楚,這次掛帥征遼沒人比他更合適。

襄王處事沉穩,少時就曾上過戰場且表現不俗。在眾多皇子中軍事謀略才能突出,堪當大任。

就連二皇子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麵色陰沉如水。

「這時候,他來湊什麼熱鬧?」書房裡,一位幕僚道。

「莫不是也想趁機爭權?」有人不解:「可他也來得太晚了,東京城已經無他立足之地。」

襄王這些年在封地不問朝堂之事,放眼望去,朝堂勢力該瓜分的早瓜分完了,他連口湯渣都不剩,拿什麼爭?

況且,二皇子外家勢力以及聖寵哪一樣都比他強,這位襄王根本算不上對手。

「但他既然來了,始終對我們是個威脅,得想法子。」

另一人道:「我看,我們不必太過驚慌,眼下,比起襄王,更該防的是祁貴妃。」

「祁貴妃野心勃勃,近日頻頻與太子黨走得近,估計是想招攬這批人。」

「祁貴妃可不能小覷啊,她在宮中頗得聖心,身後又有國公府做靠山。另外,還有刑獄司的那位,他可是天子近臣,在皇上麵前一句話頂我們十句。不得不防!」

另一人道:「祁貴妃固然要防,但襄王也不能掉以輕心。依我看,先派人暗中觀察襄王動靜,而祁貴妃那邊照舊打壓。」

說到這,有人看向末端一直安靜坐著的人。

杜文卿低頭傾聽,並未說話,察覺有人看過來,他也無其他動作。

二皇子也看過去,想到什麼,開口問:「上次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

上次二皇子交代杜文卿去查太子暗中還有哪些黨羽,這事已過去多日。

杜文卿忙從袖中掏出個名冊來,然後雙手呈過去。

「殿下,這是下官查到的名單。」杜文卿說:「原是想議完事就呈給殿下。」

二皇子瞥了眼杜文卿,暗暗遺憾,這杜文卿若不是觸了他底線,留在身邊絕對算得上是個得力臂膀。

可惜了

「做得不錯!」他說:「短短時日就查到這麼多,看來你頗有手段。」

杜文卿謙卑躬身。

「退下吧。」

「是。」杜文卿坐回原位。

沒多久,一行人商量結束,眾人送二皇子離去後陸續出門。

杜文卿起身,依舊站在最末端,恭敬地送各位大人先走。

忠勇侯正欲過去與他說兩句話,這時候有人低嗤出聲。

「原先就是條狗何必可憐他?」

「以前投靠季大人上位入了翰林院,現在又來投靠殿下。要不是他對殿下還有點用,你以為他能在這與我們平起平坐?」

「果然是條會搖尾乞憐的狗!」

話說完,那人抬腳出門。

杜文卿安靜地聽,仿佛旁人說的不是自己般,麵上毫無波瀾。

他轉身收拾東西,這時,肩膀被人拍了拍。

扭頭看去,是忠勇侯。

「不必搭理。」忠勇侯道:「這些人踩高捧低,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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