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逃離禦三家 我嶄新的人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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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毛巾遞給他, 又幫他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旁邊,雙手背後,埋著臉, 很過意不去:「對、對不起……」

他接過去,擦臉, 「沒事。」

從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所以我悄悄抬頭,觀察他, 見他臉上的表情的確跟剛才比緩和了不少,我鬆了口氣。同時更加感到抱歉了,「對不起, 我這裡沒有男士的衣服讓你換……」

由於他是正好站在樓下的。

那壺水讓他淋了個結結實實,從頭濕到腳。他此刻已經在擦頭發了, 聞言還是很平淡的一句:「沒事。」

我咬咬手指,很愧疚地解釋:「我沒在島上見過你, 最近島上死了很多流浪貓,所以以為你是……你是壞人來著。」

他掏掏口袋, 拿出來兩條藍色的條狀物, 就是他之前在樓下餵大黃的東西。

「貓條。」他說,「你要試著餵餵看嗎?」

……

我接過他手裡的其中一根貓條, 蹲在生鮮超市外麵, 朝睡在一堆盆栽裡麵的大黃喵喵叫兩聲, 吸引它的注意力。

等它懶洋洋地將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後。

我將貓條的封條拆掉。

我是沒聞見什麼特殊的氣味,但大黃的眼神卻一下子變了, 從之前懶洋洋不羈的狀態一下子變得興奮無比,喵喵叫著就一顛顛兒地跑過來,眯起眼睛舔貓條。

我認識貓條的。

以前跟悟少爺他們養杏花雪花時,悟少爺也給它們買了貓條。我餵過。杏花雪花每次看到貓條, 也跟大黃一樣很興奮。我忍不住想,貓條對於貓來說相當於人類的什麼食物呢?

我腦子裡第一時間浮現了棒棒糖。

因為悟少爺說過,貓條不能天天吃的哦,一周餵兩三次就好啦,隻能算作獎勵。

但棒棒糖也不能天天吃吧,卻也可以作為獎勵。我每次用糖果獎勵那些嘴甜的小朋友,他們的眼睛都亮亮的,同樣很興奮。

我嘴角控製不住地往上揚一揚。

「喵~」

我聽見了另一道貓叫聲。

轉頭去看,就看到了大白。大白是一隻通身雪白的貓,相較於大黃要挑食不少,所以很瘦。我聽小朋友們說,大白以前是一位老奶奶餵養的家貓,經常吃魚,後來老奶奶去世,它就變成流浪貓了,別人餵它吃的貓糧它經常挑嘴,所以就餓著。

大白探頭探腦地蹭過來,也想吃。

但我手裡的這根貓條已經有大黃在吃了。

我身旁的那個男生將他的貓條拆開了,餵大白。

我悄悄側頭,看向他。

他的頭發被擦過了,但還是濕漉漉的,往下滴水。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是不小心將口水滴到他的炸豬排飯上,這次又是將水潑到他身上。但他每次都沒跟我計較,上次把豬排飯送給我吃,這次還給我貓條餵貓。

我感覺臉頰燙燙的,是覺得丟人。

許是我盯著看了太久,他有些不自在,也側頭過來,與我視線相對。

我:「……」

我連忙垂下頭,繼續餵貓,很心虛。

他:「……」

他沉默一會,最先開口:「你搬家了。」

「欸?」

我驚訝的連忙抬頭。

他沒看我,在低頭專注餵貓,聲音平靜:「你以前是住在東京的吧。」

原來他也還記得我啊……

我小心翼翼,「之前的飯,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也許就餓死了。」

「不用在意。」他停頓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般,說,「我記得你還欠我兩首歌。」

我頓時臉紅:「我記得的。」

那時候我嗓子受傷,啞掉了,沒辦法唱歌。他就告訴我,可以先欠著。不過之後我就因為禪院家的人找來離開那裡了,啊等等,那之後他不會還去找我了吧,但是沒有找到我。他是不是懷疑我是故意逃走的。

我慌張地抓住他一點袖子,解釋:「我那是……那是不得已離開,不是故意吃了你的東西不唱歌的。」

他低頭看著被我扯住一點的袖子,微微有些愣神。

我也逐漸反應過來,立馬鬆開手。

「……」

尷尬的沉默過後,他說:「我沒懷疑你。」

「哦、哦……」

我磕磕絆絆回應過後,沉默的氛圍再次襲來,過了會,我試探性尋找話題:「你的失眠症,好一點了嗎?」

他:「好很多了。」

「那就好……」

「嗯。」

再次沉默起來。

「……」

我糾糾結結,再次努力尋找話題:「你、你怎麼也來袖島了。」

他:「我來幫我的一位學長處理事情。」

「這樣呀……」

「嗯。」

又沉默下去了,這次我怎麼也找不到話題可以說了,索性就這麼尷尬下去了。

等貓條餵完了。

大白和大黃晃悠悠的離開了,去選好地方曬太陽。原地隻剩下我和他了,我糾結過後,咬咬指尖,小聲開口:「我會補給你的。」

怕他不理解,我又補一句:「那兩首歌,我會補給你的。」

之後,我又想起來,我之前給他唱歌時,反反復復隻會母親教我的那首,雖然也有想學習新歌,卻唱得結結巴巴,不是忘詞就是跑調。

於是我又添一句:「我現在……有學會新歌。」

他目光微頓:「什麼歌?」

我一臉認真:「哆啦a夢的主題曲。」

之前我經常跟津美紀一起看哆啦a夢的,悟少爺也經常哼這首歌的主題曲。慢慢的,我就學會了。

「……」他嘴角抽了抽,好像是回憶起不太美好的記憶。

我緊張:「你不喜歡這首歌嗎?」

「沒。」他說,「這首歌很好聽,隻是想起某個很欠揍的人而已。」

我眨巴一下眼睛,問:「那我現在唱嗎?」

他低頭看一下腕表上的時間,「下次吧。我還有事。」

「下次?」我歪歪頭。

「嗯,」他將抵著牆放的武器袋拿起來,背到肩上,「我的大學就在離袖島不遠的地方,等我下次來,你再補回來吧。」

我彎彎眼睛:「我就在這家鮮果超市工作,那等你有空了,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他盯著我,視線微頓。半晌,他總是拉成一條直線的嘴角,罕見的微微上揚一下,「嗯。」

可等他再次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彼時我正在店裡忙,結完賬抬頭,才發現我剛才結賬的人是他。

等我下班,已經下午五點半了。

太陽都快落山了。

他一直等在店外,我感到很抱歉。但他卻是將剛才在店裡買的一份麵包遞給我,「沒什麼,反正我今天也沒有什麼事要做。」

「謝謝。」我將麵包接過來。

我們坐在沙灘旁的長椅上,此刻太陽已經即將落山,遠處的夕陽將海麵都照得金燦燦的,我開始十分認真的唱歌,最先唱的是母親教我的那首,其後才開始唱哆啦a夢的主題曲。

唱前麵那首歌時還好,他全程表情都很認真地聽我唱歌。可等哆啦a夢的主題曲一出來,我明顯感覺他在忍笑。

所以沒唱幾句,我就糾糾結結開口:「是太難聽了嗎?」

他清清嗓子,「沒,我隻是想到了你之前唱幼兒園的歌而已,感覺你的確進步了很多,唱得很好聽。」

「真的嗎?」我感到開心,因為被誇獎了,有點飄忽忽的捧臉。

他嘴角又揚了揚,很輕:「嗯,不過你還真是容易滿足。」

「嗯?」我咬一口麵包,疑惑地看他。

「之前你說,就算是餵流浪貓狗結果多出來的剩菜剩飯都好,壞掉餿掉的也行,你什麼都吃得下去。」他看向我,見我表情呆呆地看他,他神情很緩和,「那時候就感覺你很容易滿足。剛才誇你的時候,你的開心也全寫臉上了,一點遮掩也沒有。」

我扌莫扌莫臉頰。

發現……好像嘴角的確是一直上揚的,還幾乎要揚到耳根了。

我的臉一下子紅起來。

但是……

——「感覺你的確進步了很多,唱得很好聽。」

我的嘴角再次控製不住。

自從第一次被悟少爺大篇幅誇獎之後,對於別人稱贊我的話,我就總忍不住笑,或許就像他說的這樣,開心全寫在臉上了。

那些小朋友們可能就是看出了這一點?

所以才每次跟我見麵都誇我,畢竟我一開心,就會想給他們買糖果吃。

「我很喜歡別人誇我。」我輕聲。

之前一直被直哉少爺貶低,說我長得醜身材差勁,腦子也蠢得像一團漿糊。好長時間,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後來才逐漸發現,我長得應該還算不錯,起碼我能利用臉蛋示弱,獲取一些便利。

再後來。

還是因為悟少爺誇我,我才發現自己可能並不是那麼蠢。

我彎彎眼睛,再次朝他笑:「謝謝你誇我。」

他也再次揚揚嘴角。

之後,我們交換了名字。出於某種方麵的考慮,我沿用了『愛知』這個姓氏,因為老板的緣故,整個袖島的人都以為我姓愛知。

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七海建人。

之後我們又見麵了幾次,我帶他在島上參觀,他帶我到他大學附近的地方玩。我對他的學校很好奇,他便主動提出:「你要試著來旁聽嗎?」

「旁聽?」

「嗯。」他買了一瓶橘子口味的汽水,遞給我,「大學管得很寬鬆,每節課基本上都有別的係或者是外校的人來旁聽。你如果感興趣的話,也可以……」

「感、感興趣!」不等他說完,我就立馬回答,眼睛亮亮地注視他。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側過頭去,聲音含糊:「嗯,那明天早上,我早上十點有課,你要來嗎?」

「嗯!」我重重點頭。

同時思考,如果趕最早的船五點半出發的話,差不多九點左右能到他學校附近,可以來得及。我朝他笑,「謝謝你。」

「這沒什麼。」他不自在地將自己手裡的汽水罐打開,仰頭喝。

晚上我回去。

就跟老板請了明天一天的假。

興奮的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以至於第二天早上五點醒來時,整個人都懵懵的,可等跟著七海像那些學生一樣走進學校,我又完全清醒過來,興奮激動的同時,又有不少的膽怯。我的腳步越來越慢,注意到周圍人朝我投來的注視,我的腦袋也越埋越低。

沒上過學的人,應該是光從外表的氣質上就能看出來跟上過學的人不同吧?所以他們才會……一直盯著我看。

我的手腕被輕輕抓住了。

是七海。

我的心稍微安定不少。

我跟著他走進教室,他選了個比較後排的座位,問我:「這裡,你能看清黑板嗎?」

見我點頭。

他才側身讓我先進去,然後再坐下。

他把自己的本子和筆分了我一份,攤開在我們中間。不一會,老師走進教室,站在講台上講課。

這是我第一次以學生的身份坐在課椅上聽課。

我努力平復心情,認真聽。

老師寫在黑板上的字,我都認得。對於他口中講述的內容,由於他講的很細致,所以即使我是第一次聽這節課,也能聽懂不少。隻是……一旦涉及到算數一類的事情,我的眼睛就變成了蚊香眼。

完全……

聽不懂。

我想更努力一些,重新打起精神。

十分鍾後。

「……」

我的眼睛再次變成蚊香眼。

啊…啊?數字怎麼會這麼難以理解……

所以我的腦子根本沒有悟少爺誇得那麼聰明吧,不然怎麼會一點都聽不明白。所以我其實還是挺蠢的,我低頭,有點失落。

不由得就想起悟少爺曾說過的那句:「沒上過學也沒關係啊,畢竟我可是最強嘛,有我教你,考大學這種事輕輕鬆鬆啦!」

我眼睫顫顫的,盯著課本上那些難以理解的公式發呆。

忽然,一隻手映入我眼簾。

七海建人將那道公式又拆解了很多,是比黑板上老師拆解的步驟還要多出好多倍的。他遞給我一張紙巾,「因為有很多步驟之前都學過,所以老師簡略講了,你聽不懂很正常,我教你。」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我居然哭了嗎。

誒……?

怎麼會……

隻是因為沒學會一道公式而已,為什麼會掉眼淚?

明明我根本不可能這麼脆弱的。

可真的隻是因為一道公式的緣故在哭嗎?我如此恍惚地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我將紙巾接過來,擦眼淚。

他的筆尖指著拆解出來的第一個步驟,也是最長的一道步驟,跟我講解。等確保我理解後,才去講解第二個步驟。

但從第二個步驟開始,我就暈頭轉向了,等這節課結束,我都沒怎麼搞明白。

他安慰我:「沒關係,時間還長,可以慢慢學。」

「噢……」我將懷裡的本子和筆還給他。

他沒接:「留給你。」

我疑惑地看他。

「你打算隻旁聽這一次的嗎?」他說。

我的眼睛逐漸再次亮起來:「我以後、還可以繼續來旁聽嗎?」

他嘴角微揚,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時抿成一條直線的狀態,「嗯。教室裡經常有外校的人來蹭課的,有時候一位教授的課,一整個學期都座無虛席,一半都是外校的。你如果想來隨時可以。」

我將筆和本子重新抱進懷裡,眼睛彎彎,臉上滿是幸福滿足的笑:

「上學真好。」

「是嗎?」他語氣意味不明,接著說,「過幾天學校還有體育祭,你要來看嗎?」

「要!」

蹭了一學期的課,還有七海建人教我,我感覺我對數字方麵沒有一開始那種聽天書的感覺了。也是在教我的過程中,七海逐漸發現,我甚至連小學課本的基礎都是零。我沒跟他說我沒上過學,他也沒問,隻是開始從小學的知識教我了。好在大部分字我都認得,這無形中讓我學習國語的過程輕鬆很多,幾乎是一學期的功夫,就把小學國語的知識學完了。

我已經不想考大學了。

因為,如果要考大學的話,首先就需要過去的學歷。雖然在老板那裡,她查到的關於我的信息上麵說我畢業於大阪市xx高中,這個條件完全足夠讓我去參加大學考試,但這個學歷不是我的。即使照片上那張臉是我的,我也感覺無所適從。

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能學習到這麼多我過去想都不敢想的知識。

更何況,我還能經常跟著七海去蹭課,已經算是滿足了我上學的夢想了。

在後來我攢錢買了手機之後,我和七海之間的往來越來越密切。他會帶我去吃他覺得還不錯的店,給我拍他親手做的食物,我會給他分享曬太陽的大黃和大白,波光粼粼的海麵,小朋友們帶我去廢村探險的照片。

我們還會在周末約在圖書館見麵,學習。

七海跟朋友聚會時,也會問我要不要一起參加,說是他們讓他問我的。

那些朋友是他大學同學,其實他平時都是獨來獨往,但由於體育祭那次班裡有報名的同學腿受傷,他不得不頂替,結果直接以一己之力讓班級獲勝之後,他就成為了班裡的風雲人物,即使經常麵無表情著一張臉,還不愛說話,也有不少人主動找他聊天。

如此一來,經常跟著他蹭課的我,就也被那些人注意到了。

他們會逗笑著問我是不是七海的女朋友。

我每次都很尷尬,需要七海解圍,即使七海解釋了我們隻是朋友關係,他們還是經常對著我們吹口哨。

時間慢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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