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見花開(1 / 2)
終於迎來黎明,我和寧寧徹夜未眠,相互依偎,仍心有餘悸。
紅衣女俠是誰?單憑她出手相救的行為來看,她理應不是壞人,並且從她的衣著可以判斷——她也來自三界。
隻是匆匆一麵,那雙寫著故事的眼睛刻進了我的腦海,是飽經風霜後的絕地反擊,犀利卻暗含憂思。
寧寧仍在顫抖,怕是丟了魂,黑暗中的暴怒野獸,驚悚可怖,不免介懷。
危機潛伏,毫無征兆地降臨,打破本該屬於我們的寧靜夜晚。
「已經沒事了寧寧,別害怕。」我撫扌莫著她的頭。
「怎麼辦元夢,寢室也不安全了!」寧寧的眼角還掛著淚痕。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眼下能做的,隻有小心謹慎了。」
寧寧脫離了我的懷抱,問道:「我們是被誰給救了嗎?」
「是的,但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很帥氣的一個姐姐。」
「帥氣的姐姐?好厲害!要是能再次見到她,我一定要好好道謝。」
我和寧寧達成共識。
當我把昨晚的經歷告知黎慕筵,他的擔憂溢於言表。
「小夢,你為什麼不求救?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你要是遇到危險該怎麼辦!」
「我這不沒事嗎……」我為我當時的猶疑而理虧,隻是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請求諒解,「別生氣啦~」
黎慕筵將另一隻手放在我的手上,促使我停止了動作。
「我沒有生氣,隻是擔心你,所以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有個姐姐出手相救。」
「姐姐?!」
「我不認識,但大概率是你們三界的人,穿著一身紅衣服。她走得匆忙,看來是不想和陌生人打照麵。」
黎慕筵不假思索地說:「長樂街月香樓的樓主灼嫚?」
「不是她,灼嫚我見過,她看起來可不像好人!灼嫚有些風塵氣,而昨晚那個姐姐,更像是正義的女俠。」我帶著崇敬的目光回想。
「冥界中沒有這號人物,是神族,你可以請教醫師,若是妖族,那就難辦了,妖族生性狡詐,妖族和神族向來不對付。」
「妖族我隻見過小妖清竹,感覺挺好相處的啊,像個孩子。」
「無論三界中哪一界,都有善有惡,能力難以估量,小夢,沒搞清楚對方的真實動機之前,還是保持警惕比較好。」
我點頭應允。
「所以……」
我看出了黎慕筵的猶豫,倒是不言自明。
「你想問昨晚的事?」
黎慕筵點頭承認。
「不得不說我算是對南宮大大開了眼界,他倆已經稱兄道弟了,不過無所謂,沒有影響,子桑雖是虛弱,但大致無礙,我也就回寢室了。」我簡明概要。
黎慕筵詫異,「隻是如此?」
「不然呢,徹夜長談?我和寧寧這樣還有可能,子桑的話,聊著聊著多半就吵起來了。」
黎慕筵露出了最大程度的微笑,盡管在我看來依舊平緩。
「要吃點什麼嗎?快晌午了,這房間裡有。」
「不用了,我也隻是想來報個平安,昨晚經歷了那樣的事,想想都後怕,寧寧更是哭了好久,她睡著了我才安心出來的,我還是回去多陪陪她吧,她醒來看不到我,又該擔心了。」
「那我——」
黎慕筵有所行動,我清楚他又想送我,但被我拒絕。
「這大白天的,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在他臉頰落下一口勿,匆忙道別。
剛踏上進樓的台階,我的餘光注意到了趕來的南宮。
「喲,這不是南宮大大嘛,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不陪陪您的子桑兄?」我陰陽怪氣地說。
南宮忍俊不禁,「姑娘你哪兒學來的腔調,甚是有趣。」
我聳聳肩,恢復正經,「嗯?所以你來……」
「記得昨晚我給你提過的信嗎?南宮愚鈍,居然把它給弄丟了,想說回植物園找找,途經此處。」南宮的懊惱肉眼可見。
畢竟是來自愛人珍貴的信物。
「估計是你昨天攙扶子桑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那你快去看看吧!」我不願耽擱他的時間。
隻是剛才一語道別,鋒利的尖叫聲索命般遏止前進的腳步。
「是寧寧!」
我聽出個所以然,引得南宮隨我一起,火急火燎地上樓。
不等我掏出鑰匙,門幾乎是被氣場給震開的,想必南宮動用了靈力。
「寧寧,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隻見寧寧坐在床上,腳還縮在打了褶的被子裡,她的頭發微亂,神色慌張,仿佛剛從噩夢中驚醒。
「顏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南宮站出來那一刻,寧寧猝不及防,隻是下意識地將被子拉起蓋過頭頂。
「怎麼莫老師也來了啊,丟死人了!」
「寧寧,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我雙手把持住她的床沿。
寧寧這才放下被子,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元夢,我看到你說的紅衣女俠了!」
「紅衣女俠?!」南宮疑惑,但寧寧隻是試探性地偷瞄他一眼,又將視線對準了我。
「我當時在睡覺,剛一翻身,迷迷糊糊,睜了睜眼,那姐姐就站在你現在這個位置,直勾勾地看著我,可把我給嚇壞了!」
我百思不解,「她來找你做什麼?!」
「這我哪兒知道,不過她好像有什麼問題要問,但察覺到有人接近,就慌慌張張離開啦。」寧寧示意陽台大敞的門,「咯,就從陽台,唰地一下,可厲害了!」
「姑娘可否描述一下此人的外貌?!」
南宮的急迫讓人難以忽略。
「英氣的姐姐……紅衣服很顯眼,紮了個高高的馬尾,哦,眉心有個特殊形狀的花鈿,像花更像火苗!」
寧寧細節的描述足以讓人產生聯想,南宮更是陷入回憶渦旋,一眼萬年。
「曦念……」他喚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口口勿中涵蓋柔情與眷戀。
我想我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莫老師,和信一起找吧。」
南宮笑著點頭,我倆心照不宣。
我把推拉門帶上了,上麵的裂痕清晰可見。
「寧寧你還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