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1 / 2)
「……好,很好。」
氣到極致的鬱驕反而平靜下來,冷淡點頭,頭也不回地走開。
邢驍嚴望著他的背影,想著他最後看自己那一下的眼神,不受控製的慌亂和不安再次浮上心頭。
那莫名的情緒催促著他追上去,和青年說點什麼去挽回。
可當他真的不由自主跟上去,卻見李文俊拿著一頂鴨舌帽走向鬱驕,笑容靦腆地說:「我看你好像不太習慣長發,就找了一頂帽子,你把頭發紮起來塞進去,可能會方便點。」
鬱驕還沒回答,昨天剛遇到的幾個幸存者又圍上前。
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自吹自擂:「聽說你想剪頭發,不介意的話可以交給我,我以前是首席造型師,和很多明星有過合作。」
另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眼神熱烈地看著鬱驕,笨拙搭訕:「聽說你是a市人,好巧,我也是。」
還有一個姑娘臉都紅了:「昨、昨天,謝謝你救我。」
邢驍嚴停住腳步,唇角下壓。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慌亂和不安更甚,還有點堵得慌。
鬱驕婉拒了熱情的tony老師,選擇了李文俊的帽子,並向對方道謝。
李文俊的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國字臉顯得有些憨厚。
鬱驕把帽子一戴,頭發一塞,告別青澀的毛頭小子和臉紅的小姑娘,回到剛才的隊伍裡,沒有再給過邢驍嚴任何一個眼神。
*
隨著隊伍壯大,鬱驕身上的防護服讓給了其他幸存者穿。畢竟物資不足的情況下,總得優先供給更需要的人。
鬱驕已經覺醒了異能,可以抵禦大部分輻射,不穿防護服也可以。
但物資還是緊缺,車廂也越來越擠。
這天,彭成譯和司然繞路去了一個資源點,開回來一輛卡車,並帶回一些物資。
鬱驕根據劇情猜測,這些東西應該都來自司然的空間,而非所謂的「資源點」。
司然身懷空間係異能,在幸存者麵前還會藏著點,在知根知底的救援隊成員麵前則比較隨意,偶爾會暴露。
但他似乎把鬱驕也當作他們的一員,偶爾在他麵前也不避諱,比如突然「變」出一顆糖塞給他。
鬱驕感激這份信任,識趣地沒有多問。
傍晚,大家在新的落腳點休息。現在他們一共有三十多個人,所以這次選的落腳點是一個廢棄超市,順便收集一些物資。
鬱驕東翻西找的時候發現一個花盆,就打算嘗試種一種昨天在一家種子店裡找到的一些種子。
司然一邊幫忙,一邊給他打預防針:「受過輻射的種子,不一定能種出來。而且外麵的土也不乾淨。」
「沒關係,我就試試,先用水培。」鬱驕已經能熟練用藤蔓和木刺攻擊,但還沒有試過催生植物,就當鍛煉異能了。
他把花盆的土刮乾淨,遞給司然,「你幫我找邢驍嚴要點水。」
「你乾嘛不自己去找他?」
司然早就發現這兩人在鬧別扭,準確的說是鬱驕在避著邢隊——隻要邢隊出現的地方,鬱驕絕對會避開,堅決不靠近邢隊五米以內的範圍。
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不對勁。
鬱驕別開臉:「我可不去,人家說了要和我保持距離,以免他的嬌嬌看了聽了,產生誤會。」
司然:「……」
你們這樣顯得更有貓膩了好不好?直播間的觀眾都在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他把花盆推回鬱驕懷裡,勸道:「他腦子壞了,你可憐可憐他,別跟他計較。」
勞駕您多去他眼前晃晃,刺激刺激他,說不定記憶就恢復了呢。
鬱驕:「……」
他其實已經發現了,司然和方婧似乎察覺了什麼,懷疑他就是邢驍嚴的愛人。
但他們懷疑有什麼用?正主什麼都不記得,還一直覺得自己有一個貌美如花、溫柔賢惠的老婆呢!
「他可憐關我什麼事?」鬱驕冷嘲,抱著花盆離開。
他那還有喝剩下的水,又不是非要邢驍嚴幫忙。
司然無奈,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相處這麼多天,他也漸漸扌莫清了鬱驕的脾氣,實在是和邢隊口中的「溫柔賢惠」扯不上關係。
倒不是說鬱驕性格不好,但確實有些驕矜和高傲。
普通人遇到愛人失憶把自己忘了,肯定會急著相認,講述兩人相識相知相愛的經歷,試圖喚醒對方的記憶。
可鬱驕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不但不說自己的事勾起邢隊的回憶,反倒更關心邢隊和他愛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偶爾問起邢隊的愛人是怎樣的人,還隱隱有對比和不屑的意思。
看起來更像是……對已經和別人結婚的前任念念不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