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意識沉浸遊戲(二)(1 / 2)
「樹林裡有個小矮人,平靜又沉默,他有一件紫色的大衣」
嘶啞的歌聲繚繞在維諾的耳邊,一道籠罩於陰影中的身影推開了房門,維諾望著逐漸靠近自己鼻梁的房門,透過門縫淺淺地看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容。
有著無數道針縫的臉龐,嘴角被手術針撐著向外咧開,固定在兩邊,看起來就是一個永久性的笑容,鼻子腫大且通紅,漆黑深邃的雙眼中滿是暴戾和戲謔。
「感覺不太好惹,不過他沒帶武器,如果他的肉身能力就跟普通人類一樣,那應該還有點機會。」維諾握緊了手中那把手術刀,挑了挑眉地喃道。
這個長得像小醜一樣的醫生見到病房內的景象的一瞬間,口中的歌聲截然而止,他的雙手從白大衣的口袋中取出。
那是一雙被血液染紅的粗糙大手。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個組隊遊戲,不會他已經把我的隊友宰了吧」維諾望著那雙血手喃道。
「不!!!!詹姆斯!!!!」
「我的詹姆斯!!!!」
醫生猛地嘶吼了一聲,他朝著那完全顛反過來的病床奔去,趴在地上抱著那些被割裂的捆綁帶,全身抽搐地尋找著什麼。
維諾從房門後緩步走出,收斂了自己的腳步聲,如同一條接近獵物的毒蛇般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醫生的後背。
他的手術刀瞄準的地方很精辟,是醫生脖子上的動脈,可就在維諾快要接近醫生背後的一瞬,他的手被拖住了。
對,被他身後一個人拖住了。
維諾冷靜地轉過身,他知道如果拖住他的是醫生那邊的人,那他這時候基本就完了,不需要反抗什麼。
但如果不是,是玩家那邊的人,那他一旦發出動靜,就會直接被趴在地上和捆綁帶熱烈互動著的醫生發覺。
所以維諾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地轉過頭去,攔住他的人是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留著簡練短發的少女。
如果是其他人維諾暫且還會心生警惕,但這個人他姑且還可以說得上認識。
「跑。」尤瀾望了眼維諾身後逐漸起身的醫生的背影,對維諾輕聲說道,隨即她向著病房外奔去。
「什麼」醫生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眸中捕捉到維諾的身影的時候欣喜若狂,「你回來了,詹姆斯,噢,還有三號,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我覺得我們二對一應該能夠把它乾倒吧?」維諾雖然口上說著,但在醫生發覺了他們後,還是跟著尤瀾的背影奔出。
「在這個遊戲裡被碰到個手指頭都會死。」尤瀾麵無表情地回道。
「怎麼聽起來你好像很熟練。」維諾挑了挑眉問道。
兩人奔跑一條漆黑的走廊上,醫生的吼叫聲從他們背後傳出,緊接著是急促且癲狂的腳步聲。
這個怪物醫生奔跑的步伐愉快得就像是在跳著探戈,在空中不停地旋轉翻滾,牆壁上的倒影格外恐怖。
「之前玩過一次,跟你一樣,我試著在第一關和那個醫生單挑,然後被直接打死了。」尤瀾說道。
「看來我們的腦回路差不多嘛。」維諾聳了聳肩膀。
「我退遊戲的時候被人笑了,」尤瀾說道:「他說我是第一個想著在第一關單挑boss的人,看到你也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那這是你第二次玩這個東西?」維諾嗬笑了一聲。
「本來不打算玩了,」尤瀾瞥了一眼維諾,「剛好看見你。」
「那還真是榮幸。」維諾看了眼身後狂追不舍的醫生,這時候他們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足足二十米左右。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這條走廊盡頭的樓梯處,再往上已經沒有樓層了,所有隻有往下的樓梯,樓梯處的牆壁寫著「3樓」兩個大字。
醫生的狂吼一直在他們背後傳來,然而他們都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似乎都是想著趕緊通關遊戲去找點其他事情做了。
「好像是得往下走,」尤瀾說道,「也隻有這條路。」
「是沒得選,總不可能回頭。」維諾用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個長得小醜一樣的醫生,毫不猶豫地沖向了往下的樓梯。
「不要跑!詹姆斯!三號!你們難道已經感受不到我的愛意了嗎,你們難道都要背棄我的愛意嗎!」歇斯底裡的嚎叫聲從樓頂傳入尤瀾和維諾的耳邊。
「真是精神汙染。」尤瀾隨口吐槽了一句。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都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了,可這兩位的心理素質都比普通人要硬上個幾十倍,實在難以被這種小場麵嚇倒。
這兩個人都擁有的接近絕對冷靜的思維能力,讓他們在這種恐怖遊戲裡很難沉浸進作者刻意塑造的氛圍之中,如果遊戲作者看到這兩個人的反應,絕對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遊戲出了問題,畢竟幾百個測試玩家裡就沒出現過這麼冷靜的家夥。
在沿著樓梯下到醫院的第二樓後,維諾看見再往下的樓梯被一層層交疊的鐵鏈給封鎖著,所以他們沒辦法再往下行去。
「看看另一邊的樓梯是怎麼樣的。」尤瀾跑向了走廊,對維諾說道。
第二層的走廊裡的房間都被一條條鐵鏈給封鎖著,看起來就像是囚禁室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兩人奔跑在走廊上,觀察著走廊兩側的病房,幾乎沒有一個病房是例外的,基本都被鐵鏈給封鎖著。
直到跑到走廊中間時,他們才看見一個沒有被鐵鏈封鎖著的病房,似乎就明擺著要他們走進去。
「這個房間好像可以進去。」尤瀾動作迅速地轉動了一下把手,推開了房門。
「我比較好奇那貨怎麼突然沒聲音了。」維諾挑了挑眉說道,自從剛才開始,那名醫生的聲音就沒有再傳出來過,這倒是讓他稍微有點不安了。
「我們可以去那邊樓梯看看,他可能從那邊樓梯繞過來。」尤瀾思索了一下說道。
「我也覺得進這個房間可以會觸發什麼『關門殺』之類的劇情,所以還是先探索完那邊再說了。」維諾說道,兩人達成了共識。
他和尤瀾放慢了腳步,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畢竟他們也不清楚醫生會從哪一邊追來,所以這時候放慢腳步會比較好。
寂靜的走廊內隻能夠聽見二人的腳步聲,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維諾撓了撓自己的臉龐,隨口說道:「說起來我覺得你應該會原諒我偷偷把你的東西掉包吧?」
維諾自然指的是他把尤瀾的抗抑鬱藥換成了形狀類似的糖果的事情,主要那會他還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見到尤瀾了,沒想到這會被撞了個正著。
「糖」尤瀾輕聲說道:「我不討厭。」
「那就是原諒我的意思了。」維諾鬆了口氣,兩人這會正好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就跟另一處的樓梯口一樣,向下的樓梯被封鎖著。
「看來我們得繞回去看看那個打開的房間了。」維諾望著這一幕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上層的樓梯躍下,此刻醫生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電鋸,他對二人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嗨,我親愛的詹姆斯,我特意帶了一把玩具來見你,我猜你會喜歡這個的。」
「哈這麼貴重玩具還是免了吧。」維諾諷刺道。
「跑。」尤瀾嘆了口氣說道。
醫生拉開了電鋸,電鋸摩擦著的刺耳聲音在走廊內傳播而出,維諾和尤瀾同時朝著走廊一遍沖去。
「我們該繞到樓上去還是說看看那個病房。」維諾思索了一下。
「看看那個病房好了,」尤瀾說道:「之前樓上另一邊我都已經探索過了發現沒有東西,再過來找你的,我們隻有這一條路了。」
「那如果我們被堵在裡麵,那就得你背鍋了,我們進去如果沒有發現其他路或者通關的線索,基本上就出不來了。」維諾嗬嗬一笑說道。
「雖然不知道背鍋是什麼意思,不過我負責。」尤瀾冷淡地回道。
兩人沒過多久就奔到了之前那個打開著的病房附近,維諾率先沖了進去,尤瀾緊隨其後,隨即維諾砸上了房門,將房門上那個鎖扣上。
「雖然覺得爭取不了什麼時間就是了。」維諾扣上鎖後,毫不猶豫地跟尤瀾一起調查起了這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病房。
骯髒的床鋪,還在滴著水的洗臉池,濺射著點點火光的破廢燈泡,裝著書籍的圖書架,這些就是房間內可以看見的所有東西。
「根本就不用猜,」維諾想都不用想地推斷出唯數兩個可能藏著那個密室的入口的地方,「床下麵和圖書架後麵」
他絲毫沒有猶豫地跑向了那個圖書架,用蠻力直接將其推倒在了地上,灰塵拂揚而起,在圖書架背後露出的是一麵牆壁,兩個連帶著微型鍵盤的金屬電子鎖正嵌在這麵牆壁上。
讓維諾些許驚訝的是,電子鎖的密碼不是數字,鍵盤上有的隻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可以輸入密碼的方格一共隻有六個,意味著密碼是由六個英文字母組成的。
「猜對了,路在這邊」尤瀾看著兩個電子密碼鎖,這兩個密碼鎖上麵的牆壁都刻著對應的文字。
「早晨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這是解開密室入口第一個電子鎖的密碼。」維諾望著第一個密碼鎖上的文字說道。
此刻,病房門外傳來了醫生的聲音:「詹姆斯,三號,你們再不出來的話,那我就進去了咯。」,緊跟著的是他拉動著電鋸的聲音。
「我很討厭,謎題環節。」尤瀾捏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而且解不出來的懲罰還是被一個白癡用電鋸憐愛一頓。」維諾隨口開了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