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爸爸（1 / 2）
徐知懿從來沒有把陳蓉問她要錢的事情告訴徐如海，她不知道徐如海是怎麼知道的。
「你程阿姨，整理似錦遺物的時候，發現的他的賬本。」
徐如海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這是徐知懿第一次聽那個鋼鐵一般的男人示弱，他從來是以強勢的態度來要求徐知懿，徐知懿對父親沒有感情，他拋下了陳蓉，娶了程婷當老婆，算是入贅，他成功在北城獲得了永久居住權。
程婷不能生育，一直把程似錦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徐如海不甘心自己絕了後，想起自己在連理那個小縣城還有一個女兒。
在徐知懿七歲那年，徐如海把徐知懿帶到了北城。
他一向以最嚴苛的標準來要求徐知懿，程婷的條件很好，徐知懿完全是按照大家閨秀培養的。
「嗯。」
徐知懿說。
「為什麼不和爸爸說？」
徐如海對徐知懿說，他隻覺得心裡一陣酸澀，程婷一直活在程似錦去世的悲傷裡，家沒有家的樣子，他的女兒還在，卻和他始終不親密。
徐知懿說：「不敢。」
徐如海卻笑了，也許是徐知懿離開了太久，他忽然忘記了徐知懿小時候看他怯生生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叫他「爸爸」。
而他卻總是凶徐知懿，對程似錦反而溫柔許多，因為程似錦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徐如海忽然就想起來，他明明給了徐知懿那麼多零花錢，徐知懿還去打零工，要不是發現了程似錦在打工，他們死活也想不到徐知懿也在打工。
「回北城吧，知懿。」
「爸爸會好好補償你的，你知道的，爸爸是北城大學的老師，你在北城會有很好的發展，那裡可是首都！」
徐知懿打斷了徐如海，說：「所以你要拋棄媽媽和我，對嗎？」
「因為那裡很大，很繁華。」
徐知懿這麼多年，第一次問徐如海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藏在徐知懿心裡太多太多年，她從小在媽媽的抱怨聲裡長大。
「你以後也和你爹一樣，會永遠不回來，你們都死在外麵好了，反正連理隻有我一個人了。」
徐知懿告訴陳蓉說，她會永遠留在連理。
陳蓉會感動地擁抱她，母女二人抱頭痛哭，罵徐如海一頓，仿佛生活又有了動力。
最後徐知懿離開連理，是陳蓉自己把徐知懿送走的。
「你留在我身邊隻會是拖累，你去徐如海那裡吧，你能過更好的生活，我也是。」
拖累。
這是徐知懿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形容她。
所以她努力長大，懂事得也比別人早，就是不想成為別人的拖累。
徐如海那邊沉默了許久，最後說：「對不起。」
「爸爸，我不想。」
徐知懿對徐如海說。
「我不喜歡北城，也不喜歡連理，我想去一個新的城市，去過一個人的新生活。」
「這句對不起，你說給媽媽聽，她肯定會更高興。和我說，我實在沒有感覺，我對你，好像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到我子女的義務，給您養老。」
徐如海那邊像是被徐知懿氣到了一般，掛上了電話。
徐知懿撿起地上掉落的煙，扔進了垃圾桶裡，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