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頹垣夜月洛陽宮(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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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曾葆華已經了然,那夜混戰的一方就是姚府的人。突然他又想起,在南華觀暫住幾日,遇到過姚府前來施粥。如此說來,他們一直在找這枚銅印,也已經把目標確定在南華觀裡,然後借著施粥的由頭,進行試探。

又或許,難民混有姚府的細作,一直在暗中偵查銅印下落。燕小乙和楊崇義那天的一番敲山震虎,被他們看在眼裡,然後來了個黃雀在後。

想到這裡,曾葆華把前後一串起來,很多疑惑就想明白了。隻是他現在不便亮出底牌,於是繼續問道。

「請問小娘子,這枚銅印在哪裡丟失的?」

帷帳後的人微微一滯,沒有料到曾葆華真的一本正經地問起案子。估計在那裡揣測曾葆華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假裝呢。

不一會,姚小娘子旁顧左右道:「此印在旁人看來,隻是個死物件。卻是先祖遺物,對我府上意義重大。不小心被賊人竊了去,流落在外。奴家與兄長憂心忡忡,拜祭先祖時愧疚不已。所以還請曾官人幫忙用心緝查,找回失物。合府上下,感激不盡。」

「下官已經知曉,回去定會遍查洛陽縣轄下的典當、銅鐵鋪等處,隻要賊人沒有將此印熔化,定有辦法找回來。」做戲要做全,曾葆華一臉正色地說道。

「那奴家攜合府上下,先謝過曾縣尉。」

曾葆華告辭後,代主送客的姚鐵杵轉身回來,在帷帳外拱手道:「姑姑,這曾葆華年紀雖輕,卻是滑不留手。」

一隻玉手伸出來,將帷帳一掀,一女子走了出來。她上穿一件鵝黃窄袖衣襖,外披一件對襟銀邊繡花長衫,下著大紅百褶襦裙。烏黑如雲的頭發挽了個墮馬髻,隻插著一枚飛鳳銜白珠金簪,款款走來,步步生蓮。

女子端坐在花廳上首,這才看清她的相貌。蛾眉掃月,美目注波,身形卓然,自帶九分英氣,威凜不可犯。

「六哥,這曾縣尉的底細可查清楚了?

姚鐵杵已經垂著雙手,低著頭,退站到了下首。聽到問話,恭敬地答道:「回姑姑的話,小的隻查到這曾縣尉是禮部侍郎徐官人娘子的外甥,履歷上說他是薊州漁陽縣世家子弟,世居休山鄉曾家莊,其父曾為平州司馬。」

「幽薊等地逢亂已久,官府文檔早就流失殆盡,他的這份履歷叫人難以查證。怕是假的多,真的少。」

「姑姑說的沒錯。小的那夜跟他的人交過手,進退之間可以看出幽州邊軍的痕跡來。想來應該是幽州某軍將之後。」

「從剛才話語間,奴家聽得出,銅印應該還在這曾葆華手上。」

姚鐵杵臉色一變,「姑姑,那我們該如何拿回來?」

「六哥,而今朝中,孔官人、徐公(徐守中)、李公(李愚)、趙公(趙鳳)、馮公(馮道)、劉公(劉昫)等,這些朝中重臣皆出自河北。互相攀援,已經隱隱成勢。曾葆華雖然隻是小小的右縣尉,不足道。但他與徐公、馮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得不慎重。」

「姑姑,如此投鼠忌器,我等該如何處置?我們耗費十餘年,終於與散至烏山(杭愛山)、土兀刺河(土拉河)、臚朐河(克魯倫河)等漠北諸地的舊部聯係上了。銅印是重要信物,居中通信缺其不可啊。」姚鐵杵焦急地說道。

「此事我知道。就是因為此印如此重要,才不得不謹慎行事。消息一旦外泄,我等難容於契丹和中原。」姚小娘子想了想,又說道:「六哥,你選兩匹河套好馬,再奉上銅錢三百貫,布帛一百匹,以祝賀補官之名贈予曾縣尉。我們看看他的反應再做打算。」

說到這裡,姚小娘子劍眉一挑,冷冷地說道,「要是他不識抬舉,鐵杵你就聚集好手,趁夜拿下他們。再嚴刑拷打,問出銅印來。」

「小的馬上去置辦禮物,並準備人手。」

回到洛陽縣衙西廳裡,曾葆華把情況簡略地跟聞師道和燕小乙說了。

「這下可找到正主了。那夜偷襲我等的,原來是姚府的人。」燕小乙擊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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