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凝碧池頭奏管弦(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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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黃昏,安重誨也在簽押房裡與顧惜文討論曾葆華。

「此子已經成了心腹大患,必須除掉!」安重誨一捶桌子,恨恨地說道。

「明公,官家為何對這曾十三如此厚待?我們幾方下手,終於逮到機會,將李四郎逼上死路。他隻是那麼一跪,輕輕鬆鬆就免了李四郎的死罪。官家的心思,真是讓人難以捉扌莫。」

顧惜文苦著臉說道。

「官家這是在為千秋之後做打算。曾十三郎,是他為新君預備的,自然要大力提攜,施以重恩。」

安重誨不愧是李嗣源的至交好友。

顧惜文臉色更苦了,「明公,李三郎與曾十三有救命之恩,官家如此安排,該不是屬意他繼承大統?」

「胡說八道!李大郎不在了,不是還有李二郎和李五郎嗎?我看,這大統十有**要由菩薩奴來繼承。隻是他性子軟弱,官家想讓阿三和曾十三為左膀右臂,仗為爪牙。」

「明公,李三郎與曾十三關係密切,官家不怕以後這兩人暗中聯手,架空新君?」

「你小看官家了。」安重誨冷冷地說道。

「官家跟隨武皇、先帝征戰多年,位高權重,已然到了『德業振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的地步。尤其是先帝繼位之後,頗受猜忌,幾次流言毀謗,差點就要被先帝下狠手。幸好樞密院使李公(李紹宏)時任宣徽院使,能在先帝麵前為其開脫,這才免禍。」

「你覺得李公無親無故,會平白為官家開脫嗎?同光四年,官家剛從河北成德軍入朝,魏博軍故卒舊部就在貝州叛亂。整個平叛過程風譎雲詭。官家在石駙馬勸告下,意欲南下,取汴州自保。齊州防禦使王晏球、貝州刺史房知溫、北京右廂馬軍都指揮使安審通、平盧節度使符習當即就響應,率兵前來匯合。何等默契!」

「官家入洛陽後,傳令各地尋訪諸王和先帝皇子,好生優待,不可傷及性命。結果呢?李存確、李存紀是我暗地裡派人去殺掉的。而申王李存渥、永王李存霸死於亂軍之中,薛王李存禮和皇子繼嵩、繼潼、繼蟾、繼嶢皆不知所蹤。真是天意啊!而後不久,魏王繼岌就在渭南縣自縊而死,征蜀大軍則在任圜的率領下歸附。」

「到如今,你知道我為什麼敢叫安五子去逼殺任圜了吧。」安重誨陰惻惻地說道。

「明公,你是說魏王繼岌之死,任圜有著天大的乾係。他死了,官家也安心了。」

「興教門之亂,先帝身故,天下矚目魏王。他不僅是諸皇子中身份最尊貴者,母又是劉皇後,手裡還有征蜀大軍,天時地利人和。他不死,官家該如何辦?」

「魏王原本想退守鳳翔,傳書各地,聯絡諸鎮,聚兵勤王。結果內宦馬彥珪、李從襲勸他馳援洛陽,以救內難,而任圜又自告奮勇,領軍護住輜重糧草在後緩緩而行。大軍行至渭河,西都留守張抃燒斷浮橋,數萬兵馬居然不得渡,隻能循河而東。至渭南,謠言從中帳出,不兩日遍傳全軍,左右居然悉數潰散。」

「當時魏王身邊的人,內宦者馬彥珪、李從襲,主軍者任圜,都得周全回洛。而後馬彥珪奉詔去北都,途中居然遭賊人所殺。李從襲畏懼,躲在宮中,後又主動請去北都。最後在皇覺寺也掉了腦袋。所以這任圜,早晚都得死啊。」

說完這些,安重誨意語索然,擺擺手道,「不說這些爛穀子的陳年舊事了。官家看重了曾十三,所以才留到禦前聽用,好細細觀察。李阿三在新君那裡,最多不過一位王爺。是做王爺的親信有權勢,還是做新天子的顧命重臣有權勢?曾十三不傻,應該想得清楚。」

「隻是本相萬萬沒有想到,想不到這小子如此爭氣。奔襲汴州,有風險,但並不大。隻是沒有想到居然讓此子做得如此完美,五分功勞硬是做成了九分。唉,要是我家幾個孽子能有他一半本事,我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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