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做我的徒弟吧!(1 / 2)
對這出現在身前的白發男子,蘆屋良先是有些錯愕,但是迅速理解了狀況——
正是這個男人,救下了他。
說來也奇怪。
蘆屋良明明應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卻是莫名產生了幾分親切感。
而且對方這行為舉止、這語氣,讓蘆屋良自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後藤武!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白發男和後藤武,似乎都有一定的相似程度。
——當然,顏值這點,不在其內。
「咚!」
像是心髒在月匈膛內重重的跳動,男人向前揮拳。
可分明隻是質樸無華的直拳,動作根本沒有花哨之處。
就隻是單純的積蓄力量,再到把這力量盡數灌輸而出。
就是這樣簡單、自然、樸素到極致的一個動作。
和人們要吃飯喝水,要呼吸空氣一樣自然。
可落在蘆屋良的眼中,卻像是一瞬間張開了絢麗繁華的畫卷,恍若有無數畫麵蘊藏在其中。
很難用語言形容這種美感。
對土禦門蓮華這樣的局外人來說,這隻是乾巴巴的一拳而已,除了很快很強,再也看不出別的內容。
但在蘆屋良看來,這一拳從頭到尾都充斥著暴力的美感。
就好像理工男偏愛精細的儀器,阿宅對手辦更感興趣。
同為武道家的蘆屋良,能從這一拳裡看出更多東西。
怎麼說呢
精準,仿佛工廠裡機械般的精準,齒輪傳動著扭矩,將力量從一端傳遞到另一端。
白發男的身軀,似乎就變成了這樣一台精妙無比的機械,將每一份力量利用到極致。
就連空氣,四周那些冰冷的黑暗,恍惚間都在同他呼應,成為這拳頭威力的一部分。
「砰——」
隨後,是更沉悶的撞擊聲。
沙包大的拳頭,如同撞上了一層肉眼看不見的牆壁。
且這牆壁的材料,絕對比鋼鐵還堅硬。
可能隻有那些用於軍工的高端合金,才能比擬。
空氣中的裂痕,開始不斷擴大。
從裂痕的形狀中,反而能看出一些屬於彼岸花的形狀、脈絡。
蘆屋良能看出來,不管是對丸山一馬的保護,還是方才他心底湧現的致命殺機,都是那朵彼岸花靈的手筆。
說實話,蘆屋良到現在還沒能理解這朵彼岸花靈究竟是怎麼回事。
肉眼上看不到這一點,倒沒什麼出奇的。
眼睛從來都不是那麼值得信任的器官,不管是光學擬態,還是幻覺,都能達到欺騙視覺的效果。
可問題在於。
就連靈感,即精神力構成的感知當中,也對彼岸花靈的存在一無所覺。
簡直就像是
它其實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視線中看到的空氣波紋,其實才是蘆屋良產生的幻覺。
不過來自彼岸花靈的反擊,則是證明,不管它存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但是它都能對處在這世界的人們造成影響。
也因為彼岸花靈母株這樣的特殊性。
蘆屋良一向以來一直依靠許多的「預讀」,便失去了他應有的效果。
因為所得知的信息太少。
「預讀」便無法見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景象。
說到底,「預讀」實際上是對各種感官、信息的利用,例如視覺、嗅覺、觸覺,就連皮膚表麵感受到的空氣流動,都能成為信息的來源。
而通過對這些無數信息的分析,最終達到近似於「預知未來」的效果。
但是「預讀」畢竟不是真正的「預知未來」,還是要講究基本法的!
就好像看著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在脫下裙子之前,你也很難判斷出「她」會不會掏出來比你還大。
這也是它的局限性所在。
在麵對情報、信息不足的處境時,便不能再像平日裡那樣準確「預讀。」
「小子,你很不錯。」
在擴大裂紋之後,擋在蘆屋良麵前的白發男突然開口道。
「有我當年的風範!」
蘆屋良:「」
在這時候說這種話,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
那隻彼岸花母株,可還在麵前虎視眈眈呢!
「嗯?」
正這麼想著的蘆屋良忽然詫異起來。
過去了數秒,彼岸花靈依舊沒有發起攻擊,而丸山一馬則是呆立在原地,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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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經被擊碎了嗎?』
蘆屋良先是這樣想著,但是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因為被無形無色的屏障所籠罩的丸山一馬,仍然有著呼吸,月匈膛在上下起伏著。
而白發男的目光依舊直視前方,氣勢就像是一座山嶽,沒有絲毫鬆懈。
靈感雖然無法判斷彼岸花靈存在的有無,但是對危機感的預感還是準確的。
這會兒的危機感,就好比在澡堂裡,有十來個肌肉壯漢圍在周圍似的,括約肌微微縮緊的緊張感。
比起先前隨時可能會死的感受,好上不少。
但是有另一種層麵上的可怕感。
「它,到底想要做什麼?「
蘆屋良忍不住自語道。
眼下這種情況,比剛才還要詭異。
像是暫時藏匿起來,又沒有徹底逃離。
「我不知道!」
白發男子或許以為蘆屋良在向他問話,很是直爽的回答道,嗓門還異常響亮。
這種事情,不用這麼驕傲也可以吧?
『為什麼不趁現在攻擊它?』
蘆屋良本想這麼發問,但是仔細觀察他就發現,空氣裡的裂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它們倒不像是直接消失,而是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去。
在這種狀態下,是攻擊不到它的嗎?
蘆屋良感覺更加棘手了。
如果堂堂正正剛正麵的話,蘆屋良其實並不怕。
就不久之前提升的實力,大大加強了他正麵作戰的能力,再加上旁邊的土禦門蓮華,以及這位性格古怪的男人,正麵對抗應該不是問題。
可這隻彼岸花靈,似乎真的具備人類的靈智。
狡猾,陰險。
還具備實施的條件。
陰狠的惡狼,有時比凶蠻的雄獅更加可怕。
從這一點來說,對方的確是非常難纏的對手。
不過這本來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倘若這一係列事件、無數無辜者受難的惡性案件的罪魁禍首,是個可以隨便消滅的家夥,那反而才顯得滑稽可笑。
「它暫時藏起來了。」
白發男子淡淡開口,看向丸山一馬,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他先給乾掉。
隻是與此同時,那個形容枯槁的家夥,身形也是呈現是一種半透明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