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 父親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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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富二代」這個詞,與高乾子弟是連在一塊兒的。以前社會上還有一種說法,叫做「八旗子弟」,認為高乾子弟隻會鬥雞遛鳥,其它什麼也不會。別人我不管,我就說我認識的這些,當年戰死的那些英雄,其父輩有師長、軍長,甚至軍區司令員。誰的命不寶貴?誰願意死?他們沒有忘記自己是中國人,在國家麵前,真正做到了舍小家保大家。」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每年從我手下出去的人很多。你小時候,住在大院家屬區,經常有人給你糖,送給你各種玩具。你以為他們是真正喜歡你?喜歡孩子?哼……要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他們根本不會理你。給你好處是為了拉攏關係,然後從我這裡得到好處。一盒巧克力意味著一次調轉升職,一套積木代表著一個肥缺。所以每次你高高興興拿著那些禮物回家,我都會讓你把東西送回去。不管你是否理解,既然你是我兒子,就必須照我說的做。」

「這個社會變得太快,就連我都感覺很不適應。」

虎崇先轉過身,指著陳列櫃裡的那頂舊軍帽:「這是張叔叔的帽子。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他當年是團裡的政委,我們經常聚在一起喝酒。那次前線告急,他帶著一個加強連增援,被一顆子彈從眼睛裡打進去,當場死亡。」

「這個水壺是許嵩皓的,他是個營級參謀,帶著一個排堅守三三零高地,所有人戰亡。當時我們和安南人雙方都在爭奪那個區域,互相用炮火進行封鎖。三三零高地上沒有水,那種情況下再派人上去也無濟於事。後來甲三十二師從側麵迂回,打掉了安南人的炮兵,這才奪回了高地……天氣熱,我帶人上去的時候,所有烈士遺體已經高度腐爛。許嵩皓是我在陸軍學院的同學,他的水壺上刻著名字。我想把他的屍體抬下來,可是用手一抓,那肉跟漿糊似的全爛了,隻能扒出來一副骨頭,送到後方火化。」

「這個五角星帽徽是曹衛東的。川北人,正連級。帶隊沖鋒的時候,他被安南人的燃燒彈打中,全身都是火,整個人燒成了焦炭。除了配槍,這是他身上最後的遺物。」

虎平濤一直沉默。

這是必須保持安靜的時刻。

「他們是英雄。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和平。」

虎崇先深深嘆了口氣,嚴肅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悲涼:「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有那麼多人質疑先烈的付出?他們認為***堵槍眼是假的;認為***為了完成潛伏任務,寧願被大火燒死也一動不動是編造出來的故事。還說什麼不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承受燃燒劇痛……媽1的!這些人是白癡嗎?還是沒有良心的混蛋?」

說到這裡,虎崇先神情變得有些猙獰,咬牙切齒:「他們從未想過今天的和平究竟源於什麼。如果我們不出兵在高麗戰場上打贏米國人,現在鴨綠江對岸就是成片的米國軍營和機場,直接威脅我們的國門。天竺人挑釁,我們堅決打回去。安南人是一條餵不熟的狗,當年我們忍飢挨餓勒緊褲月要帶支援他們,這幫狗崽子竟然反過來咬我們一口。如果不狠狠教訓他們一頓,不攻下他們的城市,把所有東西搬空,他們就不知道厲害,不知道疼。」

「和平是戰爭的延伸。國家和人一樣,有爭執的時候,慫的那個就得永遠被欺負,別人就會騎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

「我要你當兵,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要你去軍營裡接受鍛煉。」

「都說兒子像媽,女兒像爹。你和你姐姐脾氣性格都像我,她倔,你也倔。」

「你姐姐大學畢業就去了南邊,選擇了經商這條路。這事讓我很惱火,後來你姐夫上門,跟我談了很久,我才慢慢接受。你姐姐在外麵從來沒有提過我和你1媽的名字,都是靠她自己一個人打拚,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你是學藝術的……說實話,我不喜歡搞藝術的人。現在大學生參軍的很多,野戰部隊每年都要分到幾十個來自藝術學院的兵。體能不行、戰技訓練成績拖後、吃不了苦……就說去年吧,一個剛參軍不到兩個月的大學生新兵,受不了每天訓練,死活都要離開。下麵的乾部反復勸說都沒用,隻能按照規定,把他當做逃兵處理。」

「也不是所有大學生兵都這樣。也有好的,優秀的。前年和去年軍區大比武,有很多大學生兵都沖進了各科成績前十。」

虎崇先轉過身,他似乎看透了虎平濤腦子裡正想著什麼:「在你和你姐姐的教育問題上,你1媽媽一直抓的很緊。要不是她當年帶著你們姐弟倆到處找老師,上各種學習班,你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可是現在這社會變得讓我有些看不明白。去年暑假,你姐姐把小濤送過來,說是陪陪我們,順便在青少年宮報了個短期英語班。我那天穿著便裝去接小濤放學,正好聽見老師給娃娃們做課堂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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