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五節 你是好人(1 / 2)
按照川麻血戰的規矩,等級一,牌麵至少有一個對子,雜牌三張。好處是相互搭配的散牌多,比如二三、五六、七八,總之左右隨便扌莫一張就能成順的那種。
等級二,兩個對子,至少兩個順子,雜牌兩張。
等級三,主牌九張,包括兩個對子,雜牌一張。這種牌麵拿起來就是缺門,很容易做清一色。
等級四,仍然是缺門,十二張主牌,包括三個對子或者四張天槓,雜牌一張。這種牌麵與清一色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最誇張的是等級五,拿起來就缺兩門,兩把天槓,或者直接聽牌。
不作弊是不可能的,隻是等級五這種作弊手段極少使用。畢竟缺一門的情況很常見,缺兩門就有點兒說不過去。
虎平濤隻用了等級一和等級二,再高就不敢用了。畢竟牌桌上個個都是人精。「換換手氣」的說法的確有,但誰也不會當真。如果換個人上來就大殺四方,把把都是自1扌莫,而且這人還是賭場裡的高管,肯定會引起懷疑。
尤其是等級五,抓起來牌來就缺兩門,根本就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我在作弊」。
第三把,虎平濤帶槓自1扌莫兩家。
馬永把煙頭扔進煙灰缸,臉上掛起了一絲冷意:「阿衡,你這手氣不錯啊!」
朱元全把牌推倒,按下麻將桌上的啟動鍵,看著中心圓盤升起,把手裡的牌一張一張扔進去,搖頭晃腦冷嘲熱諷:「老徐這家夥,給咱們找來個殺手。上來打了三把,都是自扌莫……嘖嘖嘖嘖……」
徐向榮一聽就不樂意了:「姓名朱的,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意思是隻能我輸,找個人來換換手氣都不行?哼……告訴你,阿衡是老天爺派來幫我的,也是上帝派來克製你們的天敵!」
薛誌宏抿了一口微涼的茶水,對徐向榮道:「老徐,打牌就打牌,別扯那些沒用的。你撒1尿也撒完了,別坐在旁邊當看客。阿衡你下去吧,讓老徐自己來。」
連輸三把,誰都有點兒不高興。
虎平濤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帶著歉意道:「承蒙三位禮讓,謝謝諸位老板。」
徐向榮笑著在椅子上坐下,隨手從抽屜裡拿出兩枚籌碼遞過去:「阿衡,這是給你的。」
虎平濤接過,笑道:「徐老板,我給您換杯茶。」
接下來連續四把牌,徐向榮隻輸了一把。
看著情況差不多了,虎平濤打了個招呼,離開包房。
高管的工作就是這樣。兼顧所有客人的情緒,讓他們感受到賭1博的快樂。
其實無論徐向榮還是馬永,朱元全還是薛誌宏,一個晚上幾十萬輸贏在他們看來並不重要。關鍵是能夠開心,通過打牌這件事得到極大的心理滿足。
麻將包房抽成不算高,一萬塊,無論時段。
這是整個「王朝酒店」經營利潤最低的項目。
剛走出房間,虎平濤就看見站在對麵走廊上的那名公主。
她顯然正等著自己。
她叫小諾。
這是個假名,也是在王朝酒店女招待常見的名字。
小諾快步迎上來,感激且帶著幾分謙卑,認真地說:「衡哥,謝謝你。」
她的發音聽起來很別扭,尤其是「謝」字,聽起來發「蟹」的音。
虎平濤笑著擺了擺手:「沒事,我穿的衣服厚,不像你的那麼薄。那茶水要潑在你身上就得燙傷了,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他早就注意到小諾的膚色偏黑,是很健康的小麥色。肉厚的嘴唇很性感,塗抹著粉色唇膏。用黑線描過的眼睛很大,白色超短連衣裙對她來說顯然小了一號,卻完美呈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月匈部很是搶眼,月要部沒有一絲贅肉。
總而言之,她有著足以自傲的麵孔和身段。
小諾眼圈有些微紅,她很想握住虎平濤的手,卻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這裡人來人往很不方便。想了想,隻能仰起頭,頗為期待,有些含羞道:「謝謝。」
虎平濤佯裝無意地說:「下班就早點兒回家吧!對了,你住哪兒?」
他聲音很低,除了小諾,周圍的人都沒有聽見。
「我住宿舍。」小諾感覺有些奇怪,緊接著又補了一句:「我不是這裡的人。」
虎平濤裝作恍然大悟,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帶著歉意道:「我以前在酒吧,把那邊跟這邊想一塊兒去了……嗬嗬,不好意思,我忘了這邊的員工都住宿舍,總想著跟酒吧那邊一樣,下班回家。」
小諾也笑了,她神情隨即變得暗淡:「我的家不在這邊……」
虎平濤敏銳抓住了她的情緒變化,不動聲色地問:「你是哪兒人?」
「我是緬國人。」小諾脫口而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明顯感覺不太合適,下意識抬手捂了一下嘴。
虎平濤揚了揚眉毛,低聲道:「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這些事情不能讓客人知道。這裡有規矩,你懂的。」
看著他充滿關注的眼睛,小諾感覺心中盪漾開一片暖意,連忙點點頭,轉身離開。
站在牆角,虎平濤從衣袋裡拿出香煙,抽出一根點上,慢慢地吸著。
高管的工資可不低,加上各種小費,一個月下來不會少於五萬。
王朝酒店這個地方分為上、下兩部分。建蓋的時候用了隔音材料,聲音傳不出去,外麵看起來也很普通。重點在地下,有貴賓包房,還有特設的粉色房間。
俄羅斯輪盤、二十一點、德州撲克、牌九、紮金花……總之隻要是你能想象到的賭博項目,在這裡都能找到。
這裡的女人明碼標價,看中了隻要跟領班和高管說一聲,先交錢,再領個牌子,就能在粉色房間裡渡過一個美妙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