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外進入學生會（1 / 2）
接到徐菁回電已是周日早晨，陳恪從睡夢裡被吵醒，見室友都還在沉睡，於是趕緊拿著電話再次來到露台。徐菁仿佛很累，在電話那頭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昨天手機開了靜音，跟朋友出去玩了。你回來順利的吧？」
「順利，就是家裡著急了，這幾天沒聯係上我，解釋半天才糊弄過去。」陳恪說道，仿佛是和女友仔細解釋一般，又笑著問她，「感覺你很累似的，怎麼不多睡會。」
「沒事，這不周末嘛，很晚才睡。」徐菁打著哈欠，「知道你平安抵達就好，我先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補個覺。」陳恪咬咬牙，心下一橫，趕緊說道：「你先別掛電話，我有事跟你說。」徐菁卻沒有出聲，似乎是靜靜地等待陳恪的話，於是陳恪鼓起勇氣說道：「那個……小菁，我想我可能是喜歡上你了，這兩天我們在一起，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跟你相處很愉快也很舒服，不需要假裝什麼，也不需要掩飾，就像是在高中時候那樣非常的自然。我昨天想了一夜才明白其實自己之前一直很愚蠢，追求一個人不一定是要……」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徐菁嘆口氣，說道：「以前你追求薑莉，我卻是偷偷喜歡你，你眼裡隻有她，我就像是你的兄弟一樣，雖然和你每天打打鬧鬧的，其實挺開心的，因為至少能和你在一塊說說心裡話。這次你突然說要過來看我，我開心極了，雖然不知道你心裡對我是什麼感覺，但至少我有機會想和你當麵表白一次。隻不過開學後，班裡一直有個男生在追我，他長得很不錯，性格也好……」
陳恪心裡咯噔一下，又聽見徐菁在電話那頭繼續說：「就在前幾天他跟我表白，我也答應他會認真考慮，其實我就是在等你過來。」徐菁輕嘆一聲，「可你來了之後，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我暗示你，靠近你，你卻無動於衷。我一個女孩子總不能太過於主動去追求一個完全不知道他心思的男生吧？前天晚上我甚至和你睡在一間房裡，我想把自己給你，你卻還是讓我看不懂你心裡在想什麼。直到你回去之後，我想明白了，或許你對我並不反感，但至少你不如我那麼主動直白，而大學四年，我也希望有個男朋友能時刻陪在我身旁，你離我那麼遠……」說著說著，徐菁仿佛在低聲哭泣，良久才又開口，「所以我答應了他，昨天我們就在一起，而你卻今天跟我表白，真的是……唉！」
一聲嘆息，徹底斷了陳恪的念想，難怪徐菁說自己磨磨唧唧，也難怪徐菁起床後卻如同換了個人似的，陳恪惱恨得不知如何是好，長久的沉默，讓陳恪更覺得尷尬，他隻能說道：「都怪我，我這人性格的確是太軟弱了。」徐菁輕笑道：「你是後知後覺！不過我也想通了，他對我也挺好的，而我和你，既然從未開始，就談不上結束，對吧？」
兩人互道一聲再見之後，仿佛丟失了靈魂，陳恪渾渾噩噩地回到寢室重新躺下，將手機捏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陣，心裡才感嘆一聲，現在隻剩下這個手機當個念想了。
當然，這樣突如其來的愛戀，也是經不起時間的磨礪，沒過多久，陳恪也徹底放下了，甚至偶爾會幻想第二天徐菁被她男朋友壓在身子底下是如何一副模樣，那窈窕的赤裸身體又是如何婉轉迎合，這種場麵的想象，成了陳恪自慰時的A片，他有時覺得自己很骯髒齷齪，但腦子裡的畫麵又不時來刺激一下他的行為。陳恪就想著能否在學校裡談個女朋友，已廖慰藉。
室友三人，除了傅正民外都有著高中時的女友，於是寢室的電話一到晚上，便輪流被薑邵文和陳博霸占，一張十元麵值的充值卡，能聊上兩個小時，比手機便宜。每天他們搬個椅子坐在過道旁，一臉甜蜜地訴說情話。他們不顧及陳恪的感受，陳恪卻感到吃不消，於是每天晚飯後，他就拿著書包跑去自習室呆著，寢室變成了他僅用來睡覺的地方。
海州的秋天來得突然，前一日還是短褲短袖，後一天突然降溫，秋雨帶著濃濃寒意，將整個校園打濕浸透，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蔣紅芳一早打來電話，叮囑陳恪要穿外套，陳恪此時坐在教室，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風通過走廊，刮進室內，他看著大部分身穿短袖的同學一個個搓著胳膊取暖，心裡甚是得意，一件薄薄的襯衣，阻隔了涼意。
下了課，陳恪獨自往食堂方向走去，撐著傘，不時從身邊跑過幾個沒有雨傘的學生，腳踩著濕漉漉的地麵，濺起許多水花。他看見球場邊的宣傳欄上新貼了不少海報，他停下腳步，沿著宣傳欄往前一張一張地看著。原來是各分院舉行的迎新晚會的海報，海州大學傳統是每年的十一月舉行迎新晚會，屆時各分院獨自舉辦，演員和節目由班級自由報名選拔產生。陳恪對此一無所知，班級裡似乎並沒有通知，離晚會還有一周，不知道自己班級是否參加，隻不過他對演出活動向來無感，看了幾張海報覺得興致乏乏，並且海報設計也毫無美感可言，於是便不再停留。
此時一個男生從他身旁跑過，腋下夾著一卷白紙，一邊跑一邊往宣傳欄張望，見有個空位便沖向那邊，隻可惜地上濕滑，宣傳欄下方地麵更是長了不少青苔，這人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一隻拖鞋飛了出去，另一隻卻直接套在腳腕上麵，而手裡那卷白紙已經壓在身下，被水徹底浸透。
「我去！」他罵了一句，掙紮要起身，陳恪強忍住笑，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又幫著撿起那卷白紙，已經是軟趴趴，滿是汙漬。「謝謝啊」這人說道，「完蛋了，全廢了。」說著展開一看，整張海報麵目全非，哪裡還能往牆上粘貼。陳恪探頭去看，竟然還是管理學院的海報，這人卻是兩下將海報撕了個稀爛，找個垃圾桶丟了進去，隻見他衣服褲子全部粘滿汙水，黑一片白一片，頭發淋得如同雞窩一般，甚是狼狽，陳恪將雨傘遮在他頭上，問道：「學長，要幫忙嗎？」學長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才說道：「謝謝啊，估計也幫不上什麼，下午我找人重畫算了，也不知道這幫人哪個有時間。」
陳恪心想下午反正沒課，不如幫個忙，也算是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於是說道：「我也會畫海報，要是不著急，等我吃完飯幫你畫一張。」學長奇怪問他：「你也是宣傳部的？哪個係？」陳恪笑道：「我是管理學院新生，不是什麼宣傳部的，隻是畫個海報應該不成問題，可惜你把它給撕了，不然照著樣子重新畫倒是挺快的。」
「得，是我學弟，我請你吃飯去，吃完你來幫我。」學長拍拍陳恪肩頭，笑道，「我叫張斌，也是管理係大三的。」說著，和陳恪同撐一把傘，轉身帶著陳恪往校外走去。陳恪指了指食堂道：「不去食堂嗎？」張斌笑道：「讓你幫忙哪裡能吃食堂，我帶你吃蓋澆飯去，海大招牌，保證你吃了還想吃。」說著也不顧身上的汙漬，摟著陳恪就往外走去。
飯館就在南校門口，出了大門走幾步便到了，店麵很簡陋，一塊紅色噴繪布上幾個黃色大字「阿浩蓋澆飯」。陳恪每次出校門都能見到，卻因為招牌實在醜陋從未有過進去吃飯的欲望。
老板和張斌很熟，見他二人進來便上來打招呼，問道：「還是老樣子嗎？這位是新同學吧，沒見過。」
陳恪好奇這老板記性也夠好的，每天人來人往的，還能記住這些學生不成？
「沒錯，新認識的學弟，就帶來你這裡吃飯，是不是打個折？」張斌道。
「沒問題，送你一份雞蛋湯。」
「去你的，誰不知道雞蛋湯免費喝啊。」張斌也是開玩笑，顯然兩人的確非常熟悉。坐下後，陳恪望了一眼飯店四周，店麵不大，整齊擺著七八張左右的四人桌，除了他們這桌，其他都已經坐滿，看來生意不錯。
「一份青椒肉絲蓋澆飯，一份香菇滑雞蓋澆飯。」張斌沒等陳恪開口便自作主張替他點了菜，「我告訴你，香菇滑雞是老板的招牌菜，你第一次過來，這個必須點，其他的以後你自己來吃。」
果然，張斌沒有騙他，這家店的蓋澆飯的確美味，兩人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飯，肚子已經有點撐了，張斌買完單兩人就往回走。宣傳部辦公室位於教學一號樓一樓最裡麵的房間，一號樓靠近大門，安排的開課教室不如二號至五號樓那麼多，基本都是辦公室為主。開門進去，約五十平米的房間淩亂堆放著幾個大號文件櫃，一張巨大的工作台上，放滿了馬克筆、顏料、毛筆等等，靠窗有兩張四人位的辦公桌，上麵也是亂七八糟，除電腦外，各種文件，筆，堆滿了桌麵。
「說好了幫忙，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是文字內容，你看著辦就行，隻要別太醜，我就很滿意。」張斌從桌上翻出張A4紙遞給陳恪，陳恪認真看了會，點頭道：「沒什麼問題。」又指了指工作台，「這些隨便用？」張斌指了指一旁的櫃子笑道：「隨便，要是筆沒墨了，那邊櫃子裡還有很多。」陳恪也不再廢話，略微思索之後找了支鉛筆就在一張白色卡紙上畫起線稿，張斌站一旁看了會，覺得這人的確沒吹牛，有些繪畫功底，似乎比自己手下幾名乾事更加熟練和自信，便坐在電腦前玩起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