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譚微微吐露傷心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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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學校舉行秋季運動會。與高中不同,運動會雖然觀眾甚多,但並不像高中時,全校師生都集中在操場,為自己班級同學加油和提供幫助。三天的運動會,學校依舊是正常開課,隻不過有運動項目的學生可以請假,場上觀眾也不多,甚至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班裡是否有同學參與。隻是路過運動場,看見喜歡的項目就會坐在看台,靜靜地看上一會,所有的工作人員則是各院係學生會以及部分社團。

而陳恪在運動會前一周就開始忙碌,作為宣傳部目前的得力乾事,張斌用著相當滿意,便徹底做起甩手掌櫃,每日像老師布置作業一般,發短信告訴陳恪做些什麼,自己根本沒在辦公室出現過。陳恪想起陳可怡的話,心裡有些抱怨情緒產生,加之這幾日已經是運動會開始的第二天,他手裡還有三張學院運動員成績喜報的海報需要完成,這也令他感到枯燥乏味。

今天上午沒課,陳恪吃了早飯就早早來到宣傳部辦公室,打算抓緊將海報完成。在文件櫃裡找白色卡紙,卻發現已經用完,其他顏色的紙也剩餘不多,又見櫃子裡的馬克筆、記號筆等,不是沒墨就是缺色,辦公室裡雜物亂堆,廢紙垃圾到處亂扔。陳恪苦笑搖頭,找了抹布和拖把,又將辦公室做了一次大掃除,才覺心情舒爽許多。蔣紅芳永遠是能夠將家裡收拾的異常整潔,受她影響,陳恪也十分厭惡髒亂環境,但自從進了大學,就不願意做衛生,寢室如此,辦公室也是如此,或許是看著周圍人沒有主動一回,陳恪便也不願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甚至一旦成了習慣,別人更是覺得理所應當。

巧的是才坐下休息,張斌卻突然推門進來,見辦公室異常乾淨又慌忙走到外麵,誇張地抬頭看了眼門牌這才重新進來,贊道:「得一良將勝於百萬雄兵!」陳恪皺眉道:「實在太髒了,也沒個人來打掃一下,宣傳部沒有值日輪班製度嗎?」張斌嘆口氣,又拿個紙杯給陳恪和自己各倒了杯水,坐下喝了幾口才說道:「你也看見了,老乾事叫不動,新乾事全跑了,一個部門隻剩下咱倆,我也知道總讓你乾活挺為難的,咱們這學院學生會,就屬宣傳部最不受人待見,想當初我還是在辦公室任職,這邊就剩個光杆部長,他畢業後沒人競選,我這才被強行派遣過來。」陳恪這才恍然,之前暗地裡抱怨張斌從不動手幫忙,原來是這個原因,心裡的怨氣倒是消了不少,想了想說道:「或許像別人說的那樣,宣傳部盡做些最繁雜的活,久而久之也就沒人願意進來了。隻是為什麼不改革一下,也像外聯部、辦公室那樣,承擔一些校內活動呢?」

張斌苦笑:「誰說不是呢,隻不過誰去改革,誰又能同意,本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規劃好的,宣傳部去摻和一腳,也不是個事,再說了,懈怠的風氣一旦形成,要想重新改革,首先得有個能力出色的人去牽頭主持,其次還得通過校聯社和總務處的審批,缺一不可。我上一屆的頭倒是有能力,跟幾個領導關係處得不錯,畢業前還幫著推薦實習單位,算是得償所願,到了現如今宣傳部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我也無能為力。」他頓了頓,突然想起陳恪才大一,「你小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我下學期要退了,你來競選。別看部長隻不過是一個小頭目,一旦出挑些,打通幾個關係,能少走不少彎路,這也是為什麼學生會看著吃香的最大原因。當然了,除非你學習出眾,那另當別論,一份漂亮的成績單勝過許多歪門邪道的努力。」

陳恪卻是想起前些日子遇見的社服主任,雖然隻是一瞥,但汪敏給他留下的深刻印象卻不是那種在象牙塔裡奮力拚搏的狀態,他自信灑脫,仿若擁有能夠指揮千軍萬馬的鎮定氣質,在陳恪腦海裡揮之不去。曾經夢想的大學和現實的大學,差別真大,再看陳恪班裡同學,也依然分為三種,第一種努力刻苦,每天來往與教室和自習室,在寢室遇見,也總是坐在桌前認真學習。第二種就是陳恪一類,偶爾逃課,偶爾參與些組織活動,內心活躍卻沒有強烈的目的,茫然的一天接著一天地度過。最後一種是全然不顧學習,每日睡懶覺,上網吧,甚至夜裡點著蠟燭在寢室拉人打牌賭博。

大學校園對於曾經的高中生而言,似乎像一個歸宿,或者是終點,一旦考上便忘卻了曾經所有為之努力為之奮鬥的沖勁,陳恪也數次反省過,然而依舊覺得迷茫,像是有無數種可能在前麵等待他,他卻無從選擇邁向哪條路。張斌見他忽然眉頭緊鎖,不知道想些什麼,於是問他:「你成績怎樣?」陳恪尷尬笑笑:「一般。」張斌便拍了拍他肩頭,語重心長地提醒了一句:「學習還是要顧上……」

「辦公室裡似乎海報材料都不夠了,是不是需要買一些?」陳恪隻得岔開話題,他有些忐忑被人談及學習,學期即將結束,究竟學了些什麼他有些茫然,大學上課過於隨意,平日也沒有測試,隻是覺得時間一天天過去,文化課倒是成了無足輕重的環節,而一轉眼已是年末,心裡的不安漸漸顯現。

張斌走到櫃子前,這裡原本堆滿了各種物件,平時也沒覺得空盪,隻是經過陳恪整理,才發現的確缺了不少筆墨紙張,於是立刻寫了張清單,領著陳恪便往校外去。他說道:「你不整理我還沒注意,今天我帶你去一趟,以後采購的事就歸你負責吧。」

陳恪笑了起來:「你不會連這事也準備撂挑子吧?」

說笑著就到了文具店,「喲,張斌來啦,」老板坐在裡邊玩電腦,見有人進來才抬頭,見是張斌就笑著起身招呼,「今天要些什麼?」

「帶部裡的同學陳恪過來認識一下,這是王老板。」張斌笑道介紹,又將那清單遞了過去,王老板笑眯眯地沖陳恪點點頭,然後轉身去準備清單上的東西。陳恪四處打量,文具店就在校門口一條小巷子裡,店麵不大,也就十幾平米,幾個貨架堆得滿滿當當,全是卡紙和各種彩紙畫筆。不一會功夫,全部準備完畢,付錢時張斌卻忘記帶錢包,便笑道:「正好,今天開始就由你來付錢,回頭去輔導處報銷。」又對王老板道,「老樣子開收據。」陳恪就掏出錢來付了320元。

王老板拿過收據本,墊了轉印紙,將明細和價格填上,交到陳恪手裡,陳恪核對一遍,明細沒錯,金額卻變成384元,就說:「王老板,你價格填錯了吧?」王老板一愣,轉頭看向張斌,張斌卻將捆好的卡紙拎了,又拿著塑料袋裡的畫筆,說道:「沒錯,待會跟你說。」

兩人便離開文具店往回走,陳恪心想,莫非這是老板給張斌的回扣,轉念又想幾十塊錢而已,張斌應該不至於。正要開口,張斌倒是說話了:「每次購買辦公用品,都會多開20%,到時報銷就按照收據上麵的金額,這也是學生會不成文的慣例。」

陳恪不解,於是張斌繼續解釋:「因為作為部門乾部,平時墊付的快餐費,雜物費,又或者有活動給乾事們買點飲料礦泉水,總不可能次次都開收據吧。今天幾塊明天幾塊的加起來,一學期下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所以大家暗地裡就形成了這個規矩。」

陳恪又問:「那如果有人多開呢?」張斌笑道:「收據上麵隻開數量和總價,不開單價,就會有不少人想著多賺點小錢。但輔導處又不是傻子,稍微仔細核對下,不也就能看出端倪了。但隻要金額差別不大,沒人會管,金額差價太多,那些乾部也未必敢乾呀。再說了,這種都是小金額,像一些大型活動的費用清單,那都是需要提供發票的,由學校財務打款,哪會稀裡糊塗弄張收據就能糊弄。」

陳恪恍然大悟,隻不過宣傳部目前也就這些用品需要報銷,倒沒什麼油水可撈,隻是蚊子雖小也是肉,幾十塊錢夠他吃頓好的,心裡便有些得意,張斌看了看他,繼續說道:「每年學生會總會參與些大型活動,如果贊助費足夠,等活動結束,幾個部門分錢才令人激動。」陳恪聽完心動不已,早將那辭職之事忘得一乾二淨。回寢室路上,他買了些葡萄帶回寢室,與陳博和薑邵文分了,而傅正民直到夜裡也沒有回寢室,怕樓管查寢,陳恪便發短信問他,傅正民回電說正在去鄭州的火車上,萬一有事,一定讓陳恪幫忙混過去,陳恪也隻得答應。

這日,蔣紅芳給陳恪打電話,讓他回家一趟,倒沒別的原因,隻是自從開學,陳恪隻回家了兩次,一次是開學後第一周,一次是國慶。平時蔣紅芳一周一個電話,陳恪也一如既往地報喜不報憂,蔣紅芳也每次絮絮叨叨跟他講述家中發生的一些瑣事,陳恪感覺自己的母親似乎比以前嘮叨許多,言語間更是多了些對他未來的不安和擔憂。

掛斷母親電話,陳恪聽見有人在身後喊他名字,回頭看去卻見班長張運平快走幾步,趕上陳恪,笑著問他:「喊你半天,走這麼急要乾嘛去?」陳恪也笑道:「剛才打電話沒聽見你叫我,又去圖書館學習嗎?我剛下課,回寢室去。」

「嗯,去圖書館,寢室太吵不想在那待著。」張運平拍了拍書包,兩人同路,於是結伴而行。「快期末考試了,復習的怎樣?」張運平問道,陳恪搖搖頭:「我也就那樣,不掛科就行。」張運平笑了笑不再說話,兩人走至圖書館門口才分開,陳恪看著他背影,心裡卻是佩服,在班裡能夠如此自律的同學很少見。正要離開,就看見圖書館門口走出一個女生,笑盈盈地拉住張運平的手,兩人一同往裡走去,那女生穿著休閒,不張揚很親切,看著很讓人覺得舒服,隻是臉卻陌生,陳恪從未見過。他也不多想,或許這是張運平女朋友,兩人一同學習罷了。

陳恪心有所思,於是也決定在寢室每日復習,萬一期末掛科,光是補考費用就得每門課六百,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並且這門課還得重修一學期。打定主意,他便加快腳步往北校區走去,然而從他身旁匆匆走過一人引起他的注意,她低頭疾走,腳步卻有些淩亂,仿佛有急事等待她去處理,陳恪喊了一聲:「譚微微……」譚微微錯愕地抬頭,見是陳恪,也略微點點頭,勉強笑一笑,依舊是往前走去。

陳恪已是第二次見她這副模樣,有心想知道她究竟出了什麼事,但兩人關係泛泛,自己也不便詢問,於是也回應著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走至北校區門口,又看見譚微微站在路邊,頭往左側眺望,似乎是在等出租車,陳恪不想再次與她碰麵,就繞到大門另一側,進了校區。

薑邵文最近迷上CS遊戲,每天除了上課就呆著網吧,偶爾還通宵包夜,今天依舊不見人影,陳博倒是坐在書桌前看書,見陳恪回來就笑道:「今天又剩咱們倆了,正民說明天才坐車回來,這小子一跑就是五天,我替他簽到都怕被老師發現。」陳恪找了本微積分擺在桌上,又找出課堂筆記,才說道:「就是,我也替他去點名,還得裝出兩種聲音,對了,得讓他給我們帶點當地特產回來才行。」說著,扌莫出手機給傅正民發消息:「你已經逃學五天,回來記得帶上特產,否則明天的課我們就把你賣了!」

消息瞬間回復:「好兄弟,哥哥已經成為男人了,羨不羨慕?」陳恪立刻明白他話裡意思,就將手機拿給陳博去看,陳博直接打了傅正民電話,兩人嘻嘻哈哈一頓聊,倒是將禮物一事全給忘了。電話打了十幾分鍾,陳博才將手機還給陳恪,而沒過多久,卻收到一條欠費的短信,陳恪氣得恨不得讓陳博掏錢給自己買張充值卡,又覺得有些小題大做,於是看了十幾分鍾書沒了心思,再次下樓去食堂邊的超市買卡。

北校區的最北邊就是第三食堂,食堂前是學生的宿舍樓,一共十二棟樓,男生在西邊,女生在東邊。而整個北校區還未建完,最西邊留著一塊空地,估計是建足球場用,而南邊則是四棟新的教學樓,目前雖已建完但還未投入使用,因此每天他們都得從北校區走上一公裡左右才能到南校區的教學樓區域。陳恪買了張三十的充值卡,邊走邊充值,臨近月底,生活費即將告罄,又被陳博將話費打完心裡十分肉痛。此時已經飯點,學生們陸續從樓裡走來,陳恪也覺得肚子有些飢餓於是轉身又進了食堂。

三食堂飯菜不如一二食堂豐盛,並且口味做的一般,唯獨一側專做蓋澆飯的窗口有一道甜口的雞柳蓋澆飯十分合他胃口,於是買了一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獨自吃飯。現在天氣漸涼,女生都穿著外套,剛開學時每天晚飯時分,班裡男生就愛在食堂看著穿著吊帶短裙的女生過來吃飯,大家偷扌莫瞧去,評頭論足地議論。今天陳恪環顧一圈,沒看見相貌漂亮的女生,隻得認真的將飯粒全部吃淨,又坐了片刻,才起身準備離開。突然他再次看見譚微微,正獨自坐在離他不遠處的位置上默默吃飯,背對著陳恪因此剛才並沒有被他看見,此時她正抬起頭,陳恪就看見她的側臉,才將她認出。

不知道為何,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使得陳恪重新坐下,在她背後默默盯著她看。譚微微依然沒什麼胃口,幾個菜略吃了幾口,她就起身端著盤子放到了回收處,而此時她也看見陳恪,正皺著眉頭出神,似是看向她,又覺得他神情恍惚。她回頭向後看去卻沒有人,再回頭看向陳恪,兩人目光對視,見陳恪向她招手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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