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驚魂不定的可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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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節的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經過這次聚會,大家熟悉之後陳恪覺得做事的效率提高不少。錢輝帶領外聯部掃街順利,屆時由五十個攤位,三十家商鋪參與到活動現場,此外北山東路的女裝、服飾等店鋪,贊助開幕式演出,提供主持人服裝,手機通訊店,冠名美食論壇版塊,而至於打印店、禮品店、數碼店,全部被外聯部斬獲,由他們出資,學校為其宣傳,所有贊助商的店鋪名字和地址都將出現在學校論壇、校刊等等媒介上,宣傳時間一學期。

出乎陳恪意料的是,原本五百的報名費,錢輝隻談了一家就直接升為一千,其餘項目費用也翻倍,原因就是當看到宣傳方案時,精明的老板們哪個看不見其中包含的商機與好處,尤其是譚微微提議的外賣業務,更是引得他們如同聞到腐肉氣味的禿鷲般,紛紛打來電話谘詢,阿浩蓋澆飯的老板阿浩,仗著與張斌熟悉,直接跑去他寢室堵他,恨不得多拿出錢來,把他店鋪的名字盡量排在最前麵。於是錢輝和陳恪商議半天,又弄出個競價排名方案,打算在美食節過後狠狠敲上一筆。

說來也巧,阿浩正是做外賣的第一家店鋪,原因是本身蓋澆飯就隻是一盤米飯上麵扣著一道菜,能夠快速出餐並且容易打包,接到學生電話,他就親自騎著自行車送進校園。然而學校是明令禁止校外店鋪往寢室樓發傳單,他也隻能在他店裡,向過來吃飯的學生挨個推廣,僅是這樣,他一學期的配送量幾乎已經達到來店就餐的數量。假如學校放開了規定,允許配送,北山東路那一連串的飯店還不擠破頭地往學校去做宣傳,這麼想來,他既興奮又著急,不願錯過這次大好機會。

或許是徐向山的緣故,學校突然決定撥款五萬作為經費,供美食節使用,陳恪大喜過望,原本有些捉襟見肘的演出經費順利解決,畢竟承租舞台桁架、燈光、彩煙燃放等都是一筆筆不小的開支。經過幾天忙碌,終於敲定了演出節目,順利進入彩排,而舞台舞美設計,也落實到一家小型廣告公司,剩餘的,隻需要根據以往的審批流程,進行突發應急事件的模擬,場地測量,宣傳文案及海報設計製作等等,在幾個部門配合下,也紛紛落實到位,有條不紊地開始執行,就等著一周後正式舉行。

自從錢櫃意外遇見後,陳可怡和陳恪的關係倒是變得十分親密,令陳恪很是歡喜,尤其最近總在辦公室工作,陳可怡時不時地帶著飯菜零食,笑盈盈地出現在他麵前,這也使得陳恪精神更加亢奮。當然,經過那晚上,他倒是再沒胡思亂想過與她的關係,隻是好奇究竟那天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沒有主動提及,陳恪也不便去問。

離美食節開幕還有兩天,舞台和現場的搭建工作已經開始,四周圍上了護欄,拉起警戒條,陳恪下了課就會過去現場查看情況,及時做些調整。下午,陳恪還在上課,突然聽見樓外一陣喧鬧,緊接著似乎無數學生都往樓下聚集,教室裡的學生也紛紛探頭去看。

「有人要跳樓!」不知誰在教室裡喊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學生離開了座位聚到南邊窗戶去看,陳恪見擠不進去索性跑到走廊,抬頭看去隻見五號樓的頂層圍欄上坐著一個女人,頭發披散,被風吹得亂舞,有人在樓下喊「不要沖動」,她卻似沒聽見一般,依舊是呆呆坐著,一動不動。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聚集,不乏學校的領導,應該是有人報了警,不一會警笛聲傳來,緊接著兩輛警車駛進校園,幾名警察迅速拉起警戒線,將樓下的學生往外趕。管理學老師見狀也隻得臨時決定下課,於是陳恪跟隨著人群也往五號樓跑去,一邊跑一邊隻覺得心髒突突直跳,不知為何一種熟悉且恐懼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再看那女人,白色長裙,白色披肩,甚至能看見她的臉都是煞白煞白的,陳恪隻覺得眼熟卻無論如何想不起是誰,他突然有種想吐的沖動,趕緊停住腳步,蹲在路旁花壇邊,深呼吸好久才抑製住胃部的痙攣。

那女人突然站起身,拿出一把刀在手腕處猛地割去,一剎那,血便從手腕噴湧而出,隨著手臂下落,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弧線,又落在教學樓白色外牆上麵,鮮紅地觸目驚心。膽小的女生一陣尖叫,樓下領導急得大聲喊話,不停做著思想工作,此時消防也已經趕到,正在樓下鋪設充氣墊,眼看時間緊迫,那女人似乎就在下一秒要往下跳,陳恪卻眼前一晃,似是看見她被人攙扶著走出了教學樓一樓大廳。他用力甩了甩腦袋,再往上看去,那人依舊還在,隻是重新坐在圍牆上,又突然啊的大喊一聲。

終於,越來越多的老師和保安過來維持秩序,他們將學生驅散,不準再聚集,陳恪也趕緊離開,無論事出何故,陳恪不希望親眼看到一條鮮活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他往五號樓東麵走去,卻看見陳可怡遠遠地往這邊跑來,腳步淩亂,表情極其恐慌,她看見陳恪站在前麵,上去一把將他的手臂緊緊抓住:「陳恪,你陪我過去,我害怕……」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陳恪不解忙問道:「你就別去湊這個熱鬧了。」

「不是,不是,我必須過去,我一會跟你解釋!」陳可怡拚命搖頭,情急之下她硬是拖著陳恪就往前走,陳恪摟緊她的手臂,安慰道:「你別急,我陪著你。」說話間不時地觀察她的表情,隻見陳可怡臉色煞白,嘴唇不停的哆嗦,還不停吞咽著口水。

幸好在此時,已經有老師上了天台,不停勸說著什麼,陳恪恍惚能聽見什麼不公平,不要臉的詞匯,言語激動,手舞足蹈,甚至那流出的鮮血已經打濕了半隻袖子,異常刺眼。而那位老師伸出兩隻手,努力安撫她的情緒,又似乎想隨時攙扶住她,嘴裡一直在解釋,隻可惜聲音不大,陳恪什麼也沒聽見。陳可怡倚著陳恪,陳恪卻感覺她在發抖,突然心裡一動,該不會跟她有關吧?按這樣的情景難不成是陳可怡和她老公發生了什麼,她才會如此激動跑來學校鬧自殺。但眼前的陳可怡無論如何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女孩。

終於在老師不懈勸說下,那名女子才漸漸平息了激動的情緒,老師見狀趕緊快走兩步,將她抱住,此時也在天台的幾名消防員也快步上前,合力將那女子從天台上攙扶下來。陳可怡愣了好半晌,才緩緩靠近陳恪月匈口,又緊抱住他的月要,將臉埋在他肩頭,狠狠地哭出了聲音。

陳恪看到周圍很多學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無可奈何之下,他抱著陳可怡轉了個方向,背對著他們,開口問道:「你究竟怎麼了……」陳可怡隻是搖頭卻不說話,抽抽噎噎哭了好久才抬起頭來,陳恪都能感覺肩膀上兩件衣服被眼淚滲透,濕噠噠地貼在皮膚上。而此時,他剛才恍惚間看見的情景卻是如同電影回放一般,那女人正被攙扶著,慢慢從大廳口出來。陳可怡回頭看了一眼,拉著陳恪就躲,直往教師宿舍樓前那片樹林方向走去。

終於陳可怡放慢了腳步,四處打量一番才停下腳步。陳恪不敢多問,隻是靜靜地陪在她身邊,手臂處傳來酸痛感,料想是陳可怡用力太大,將他胳膊捏的生疼。冷風吹來,陳恪擔心她吹了風感冒,趕緊將外套脫了,披在她身上,陳可怡隻是木訥地任由他動作,眼神呆滯,臉上露著無限的哀傷。

「究竟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陳恪小心翼翼地問道,卻又生怕再次惹了她哭泣,陳可怡半晌才開口:「上學期學校新來個馬哲老師,我們係有門專業課也是他上課,他選我當了課代表,平時作業都是我送去給他,一來二去也就熟了。他挺年輕,自己跟我說是碩士畢業就留校,一年後調來海大,莫名其妙地就開始追我……」陳恪心裡咯噔一下,果不其然是這樣的劇情。

陳可怡繼續說:「我當然不同意,誰知他像是下決心一般,每天不是短信就是電話的,我煩不過,就去跟他講明了不可能跟他戀愛,後來挺長一段時間倒是沒這麼積極了,誰知這學期他突然又跟我說,要麼答應他的追求,同不同意是我的事,追不追是他的事,要麼認他做哥哥,以後兄妹相稱。我煩他不過就答應了,那段時間倒也正常,偶爾聯係下,我也就沒放心上。可今年我過生日,他突然又送我一隻包,還讓我別多想,我沒法推辭也就接受了。」

「就是那天你手裡拎著的?」陳恪想起那天見到的場景,那隻小小的白色的包,陳可怡再次從樓裡出來就不見了。

「嗯。」陳可怡點點頭,「誰知上個月突然發個短信讓我去他寢室,我不知什麼原因,也就去了。沒想到他房間裡有個自稱是他老婆的女人,上來就要打我,還罵我是小三,氣得我都說不出話來解釋,吵了一架我就跑下樓,又想起這個包沒還他,才又上樓,後來就是你見到的樣子了。」

「那天我心情不好,就叫了小敏小萍來陪我說話,結果她倆氣不過,又把這事跟我姑父說了,結果就是他被調離了學校。我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今天那女的又跑學校來,先是在校長辦公室大吵大鬧,接著跑去鬧自殺,聽見消息我嚇壞了,萬一她死了,我可怎麼辦呀……」陳可怡激動之下,眼淚又嘩嘩地往下落。之後的事陳恪也都看見了,也無需再問,倒是對陳可怡這種單純的性格有些吃驚,他好容易組織下語言,才開口道:「可怡姐,你這人就是太善良了,心思單純經不住別人的騙……唉,這事我估計你家裡人也都知道了吧,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考慮那兩人下場會如何,你應該好好跟家裡溝通,任何事情總歸還是家人對你才是真心實意的,至少你也不用獨自一人擔驚受怕,你說是不是?」

「我姑父答應我不跟我爸媽說,可今天這麼一鬧,我想他肯定也不肯再替我隱瞞了,搞不好他們已經在來學校的路上了,我都急死了。」

陳恪笑道:「你是受害者,你害怕什麼?不用想太多,待會先打個電話回去,聽聽他們的語氣,這樣你也好麵對。」陳可怡忙不迭點頭,拿起電話就要撥號碼,陳恪見狀默默地離開一段距離,找個景觀石坐下,隻是遠遠望著陳可怡的方向。

電話打了足足半個小時,陳恪感覺屁股都坐麻了,陳可怡才臉掛淚痕,麵帶微笑地向他走來。陳恪笑笑:「搞定了?」

陳可怡紅著臉嗯了一聲:「他們都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我得回寢室了。不過幸好聽你的,電話裡把事情說清楚了,待會我也不至於這麼提心吊膽,謝謝你。」

陳恪仿佛是自己經歷這驚心動魄的一天,壓抑的心情舒暢許多:「趕緊回去吧,今天我還有些事要在這邊處理,你路上小心些。」

陪著陳可怡走出樹林,兩人反方向離開,譚微微站在路邊盯著陳恪,直到覺得陳可怡聽不見她聲音時,才往陳恪方向追去,嘴裡喊著:「陳恪!」陳恪停住腳步,見譚微微小跑著過來,笑道:「微微姐你怎麼在這裡?」

譚微微喘息著,好容易平復呼吸才舉著手指往兩邊揮了揮,說道:「你們……女朋友?」陳恪便知道剛才兩人分開時,被她撞見,撓撓頭向譚微微解釋,從教師樓一路走到美食節布置現場,才說了個大概,譚微微感嘆道:「跟電視劇似的,這麼八卦的事都被你碰上,也難怪她哭成這樣,換誰都嚇死了。」說著又突然笑了起來,「你成了英雄救美,不錯哦,這女孩心裡一定特別感激你。」

陳恪有心調戲她:「我怎麼聞道一股酸味,在哪呢?」說著,伸著鼻子到處亂聞,逗得譚微微咯咯地笑了起來,他才說:「別笑話我了,她哪裡是我能夠得著的,即使有心,哪有這膽,我隻是把她當成姐姐而已。」

「又是姐姐。」譚微微冷笑一聲,陳恪語塞,懊惱說錯了話,兩人沉默一會才譚微微才轉了話題,問陳恪:「忙完美食節,打算回家嗎?」

「除非我爸媽讓我回家,不然就在學校呆著了。即使回了家也就我一個人,我爸媽工作都忙,幾乎全年無休。」

譚微微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又問他:「我估計也不回去,要不元旦一起去爬山?」陳恪想起自己還有一雙沒穿過的登山鞋,便開心地答應了,對譚微微說:「那就這麼說定了,即使我家裡讓我回去,我也編個理由,就說學校裡要忙活動。」譚微微卻是突然羞澀的點了點頭,嘴角掛滿笑意。

兩人在現場又看了一會,沒發現需要整改的地方,陳恪與她走在回寢室的路上,看見路旁兩側正在施工,拆下了不少路燈,有些卻已經換成新的,工人正在往地上緊固螺栓。舊路燈是墨綠色的漆麵,普普通通,而新裝的卻是灰色,除了燈頭造型從梯形變成橢圓,顏色看起來還不如墨綠色,唯獨是燈杆上多了一隻白色的燈箱,正反兩麵,隻是目前還沒有貼上燈箱膜,顯得空盪盪的。

「學校怎麼弄起廣告牌了,到時貼滿亂七八糟的廣告,多醜!」譚微微奇怪地抱怨著, 卻沒聽見陳恪說話,扭頭看他卻發現他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地望著燈牌出神。

譚微微哪會知道此時陳恪眼前的嶄新路燈已經全部立起,點亮,每個燈箱上麵,印著雅思、托福、GRE的培訓海報,有些是大大的文字,有些是品牌形象代言人的照片,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餵,你發什麼呆?」譚微微推了推陳恪,才將他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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