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摔斷了腿（1 / 2）
昨晚，誰也沒能滿意。
不過，當兩個理性的大人在一起時，他們會有個特點——凡事都心照不宣、點到即止即可。他們不需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商定好辦法——翻篇。
江雲歇賴完床起來後，發現下雨了。
天空陰沉沉的，間或幾道閃電和雷聲一起到來。
明清時因為不能出門十分傷心，當江雲歇說要檢查昨晚的畫時更傷心了。
喻千山給江雲歇端來了溫熱的早餐。
江雲歇抬眼看他，對視時，昨晚的鬱悶又緩緩彌漫開來，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喻千山笑了一下，江雲歇對自己說：約定好了，算了，放棄。
這種事本來也隻是生活和感情的調劑品，對於兩個不相愛的人來說，如果不和諧，那麼就更沒必要了。
更何況，在江家世代傳承著這麼一句家訓：「無論男女，管不住下半身，就是廢物。」
江雲歇再次感嘆喻千山的確是再合適不過的聯姻對象。接著，他發現豆漿是鹹的。
這是一件很不可理「喻」的事。
江雲歇放下豆漿，意識到昨晚他把電腦合上時喻千山正在做的文件大概率是丟了。
江雲歇罕見地沒有生氣，隻是瞧了喻千山一眼，抬著下巴說了聲「幼稚」。
喻千山從他的態度中讀出了點什麼，於是挨著他坐下，看他去喝那碗鮮香的海鮮粥。
雨在中午下大了，狂風吹得島上的林子嘩嘩作響，雷聲在高空炸開了，讓聽見的人心跳不自禁地加速。
江雲歇靜靜地坐在陽台看雨，雨絲不時打進來，甚至還帶著夏季特有的悶熱。
這天氣讓人不太舒服，喻千山把門窗關好，最後來到陽台。
他們有一種默契。喻千山沒開口叫人進屋回房間，就站在他旁邊陪他。
明清時帶著畫打破了他們的默契。二哈的熱情是暴雨澆不滅的，這一點生動體現在了他的畫中。
速寫通常不怎麼需要上色，江雲歇讓他做這個是想練他的構圖。
明清時給了他一個驚喜。
大概是今天和昨天形成了對比，明清時畫畫中的愉悅情緒鋪天蓋地地溢出，色彩明艷大膽，讓人為之一顫。
這是江雲歇無論如何也畫不出來的。
喻千山不懂，但他看出江雲歇的情緒一瞬高漲又瞬間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太過強烈的情緒不適合他們倆，明清時從回憶中找到快樂更讓他們難以感同身受，江雲歇說：「不錯。」
喻千山把明清時趕出房間，然後看向江雲歇，道：「他不像你的徒弟。」
江雲歇沒回應，被他帶回房間。
雨下了整整一周。
江雲歇斷斷續續地畫了好幾幅畫——和他的假笑一樣，帶著虛假的歡樂和真切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