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番外十三廣闊天地煉紅心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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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很快七零年的春節就過去了,假期就要結束了,張力行帶著錢如璋和朝霞特意到照相館照了一張相。wenyuanshu

錢如璋收拾行裝趕回兵團農場。

他走進屋子把東西扔在炕上,董南下急忙湊過來說道:「如璋,你要小心,梁向東和趙建國已經被團公安處的人帶走了,看見你回來,一定有人通風報信,他們馬上要來帶你!」

「他們兩個被帶走了?」錢如璋吃驚的說道。

「是,他們兩個剛剛回來就被帶走了,不過他們走的時候像要上刑場的先烈一樣,非常從容!」董南下說道。

就在這時候,三個穿著白色公安製服頭戴著大蓋帽的人走進屋子。

「你就是錢如璋嗎?馬上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警察說道。

吉普車拉著錢如璋來到團公安處。

進入辦公室後,警察指著對麵的椅子讓錢如璋坐下。

他坐在辦公桌後麵掏出筆記本從上衣口袋摘下鋼筆後像是很自然的說道:「說吧,早說早痛快,早說早出去!」

錢如璋看著對麵牆上八個鮮紅的排筆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什麼?警察同誌,我剛剛從家裡趕回來正摩拳擦掌打算參加春耕生產,可是我剛回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你們帶到這裡讓我交代問題,真是莫名其妙!」錢如璋說道。

警察盯著錢如璋看了一會猛的一拍桌子說道:「不要和我嬉皮笑臉!老實交代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我打報告到廣闊天地裡煉一顆紅心,我能有什麼問題?你這是打擊迫害,是對革命青年的反攻倒算!是還鄉團!」錢如璋大聲喊道。

警察看著錢如璋緩緩的點頭。看來這小子很不好對付,他打算把硬的收起來,用軟的。

「我家的孩子比你小不了多少,也淘氣!」警察嘆氣說道。他看著錢如璋的眼神變的很溫柔,就像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就那麼點兒屁事,說了不就完了?他們兩個已經交代了,如果你嘴硬到底,最後所有的責任就要落在你身上!你自己想想,傻不傻呀?」警察親切的語氣裡麵帶著責備,說的錢如璋心裡暖洋洋的。

他現在心裡開始打鼓,真像警察說的,如果趙建國和梁向東已經交代了怎麼辦?自己是不是要關笆籬子?對路過的姑娘吹口哨都可能判個一年半載的,他犯的事比吹口哨大多了吧?

到這時候錢如璋心裡真的害怕了。

關鍵是他不知道現在另外兩個人的情況,如果警察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警察敏銳的看出錢如璋的心裡活動,他看著錢如璋就像是老貓看著小老鼠一樣,一點都不著急。

門外走廊裡響起皮鞋鞋底鐵掌磕碰在水泥地上發出的哢哢聲,錢如璋的頭開始冒汗了。

「革命人永遠是年輕,他好比大鬆樹冬夏長青,——」錢如璋突然扯著脖子開始大聲唱歌。

警察盯著錢如璋一時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突然在隔壁的房間裡響起了趙建國的聲音:「他不怕風吹雨打,他不怕天寒地凍!」

梁向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他不搖也不動,永遠挺立在山頂!」

雖然隔著牆壁,三個人還是通過聲音聯合在一起。

「革命人永遠是年輕,他好像——」錢如璋開始唱第二遍。

「閉嘴!不許唱!」警察吼道。

「連革命歌曲都不能唱,你這是什麼階級立場?」錢如璋質問道。

審問持續了三四個小時,一無所獲。

警察疲憊的走出房間,走進另外一間辦公室。

連長就坐在裡麵等待結果。

「你也看見了,這些臭小子嘴硬的很,我總不能為了你的那點蘑菇木耳對他們上手段吧?」警察說道。

「我都查遍了,我確定這件事就是他們三個乾的!」連長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怎麼辦?他們死不開口!算了吧,我一會進去批評教育幾句就把他們放了。」警察說道。

走出團公安處的大門,三個革命戰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好懸啊,如果不是聽見如璋唱歌我真的就交代了。」梁向東死裡逃生的說道。

「他們告訴我,你們兩個已經撂了,讓我也爭取一個好態度。真把我嚇壞了。」錢如璋說道。

「殘酷的革命鬥爭告訴我們,敵人是多麼的狡猾!今天的勝利告訴我們,要相信同誌,依靠同誌,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取得更大的勝利!」趙建國總結道。

自從家裡回來後董南下和大家和藹了很多,尤其對錢如璋特別好,還經常把自己的小半導體收音機給錢如璋聽。

連隊裡所有的人都投入到緊張的春耕生產之中,一直到秋收隻是間歇性的休息幾天。

不過知識青年們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該乾活乾活,該偷懶就偷懶,扯淡胡鬧都是經常的,有時候一群人站在山上看著山坡上兵團放養的奶牛。

他們主要是看那些放奶牛的那些姑娘,兵團有一家全國知名的奶粉廠。

一天,董南下悄悄的找到錢如璋說道:「如璋,你知道工農兵上大學的事情嗎?」

「我從報紙上知道了。」錢如璋不以為意的答道。

董南下小聲對錢如璋說道:「我家裡來信了,別的團都是一個名額,咱們團今年有兩個名額,一個是我的,另外一個是專門下給你的!咱們兩個都去水木大學!」

上大學就意味著離開冰天雪地的東北,就意味著不用每天乾的一身臭汗。誰會不願意?

「不要和任何人說!等指標下來我們兩個一起走!」董南下說道。

看來父親讓自己和錢如璋交朋友是對的,這小子一定非常有背景,否則怎麼會從外貿部專門下一個名額給他?

可是兩個月後名額下來,整個團隻有一個名額是董南下的,根本沒有錢如璋!

董南下心裡非常後悔,後悔他嘴快把實情提前告訴了錢如璋,否則錢如璋什麼都不知道和傻子一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如果錢如璋鬧起來就會牽連到自己,可是本來就是一個團一個名額,上麵有一百個理由把錢如璋擋回去。

一個團一個,本來就沒有你的名額,你鬧什麼?

臨走之前董南下找到錢如璋說道:「這個名額很可能是在師部或者更高的層級就被截留了,如果你有關係就去上麵找找,在下麵鬧是根本沒有用的。」

錢如璋默默的點頭,他覺得董南下說的有道理。鬧是沒有用的,而且會讓自己很難看。

白暗暗高興了兩個月,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錢如璋覺得這件事自己在兵團無能為力,最好是讓張力行為自己活動一下。

當大事臨頭的時候,錢如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如果自己的父親在這裡就好辦多了。他的父親是日本有名的劇毒高島,一肚子壞水從來不會吃虧。

可是張力行就不一樣了,張力行是一個好人,好人的本意就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別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占便宜而不用有任何擔心。

錢如璋在心裡對張力行辦這件事一點把握都沒有。

不過他還是寫了一封信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在信裡錢如璋委婉的提出希望張力行到有關部門了解一下。

一個星期後張力行接到了錢如璋的信。他把信反復看了三四遍,作為在機關工作很多年的人,他相信錢如璋在信裡說的都是真的。

現在的問題是要不要去找,張力行就像讓他上刑場一樣思考良久。

晚上,張力行把自己的衣服褲子洗乾淨晾在院裡,第二天早上他穿著還有些潮濕的衣服先到學校請了一天假然後乘船趕往市裡。

他走進十多年都沒有走進的大樓。他先到教育部門,可是教育部門馬上就把他擋出來了,理由很充分,根本不是這裡的事情嘛,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要找就應該去東北或者京城裡去找。

張力行又到外經貿部門去找,還是被同樣的理由擋出來。

張力行想了想走進一個辦公室,裡麵的領導十幾年前與他是同事,現在已經提拔為領導了。

那位領導看見一個陌生人走進來很詫異,他看了半天也沒有把張力行認出來。聽完張力行的自我介紹後他站起身親熱的握著張力行的手說道:「原來是老張啊,工作太忙了,腦袋沒有轉過彎來,現在在哪裡工作啊?」

「我現在在崇明島前進農場學校裡當老師。」張力行說道。

那位領導雙手捧著茶杯感慨的說道:「老師好啊,教書育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嘛,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人民服務嘛。你這一次來有什麼事嗎?」

張力行馬上把錢如璋的事情說了。

「你這隻是一麵之詞嘛,很可能是他自己杜撰的!如果真有名額怎麼會不到他的手裡?你寫信給他,讓他在東北安心工作,社會就是一個大學嘛,要向工人學習,要向農民學習,不管在哪裡,隻要他踏實工作認真學習都會茁壯成長的!」領導說道。

張力行應該也猜到對麵的人會對他說什麼,他平靜的站起來說道:「老徐,剛解放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在政府裡麵工作,那時候投機商人是多麼的猖獗啊。為了打敗他們,那幾個月我們沒日沒夜的工作,調集了大量的物資,其中就有煤炭一項。那些煤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錢如璋的父親從海外購買運到北侖和日照的。這件事我會寫信告訴錢如璋的父親,產生惡劣的國際影響由你們負責!」

說完這句話張力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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