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安鎮（1 / 2）
灰黑的土壤帶有一抹腐敗的韻味，返程的礦工們互相間隔幾米的間距，警惕著周圍。
饒安拖著一個黑色的麻布袋越過人群，因為沒帶礦稿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他們也隻是多看了兩眼，便匆忙消失在漫天的塵霧中。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經過一條綠水河之後，便能抵達灰堆地區臨近礦區的一座小鎮——石安鎮。
麻布袋中是饒安提前拿出來的幾樣商品，原主的記憶太過淺顯，他得脫離礦工階級，於是他想喬裝成行商。
行商在礦工眼裡，是來自遠方的神秘人物，他們總能帶來許多稀奇古怪的商品，以及變強和改變現狀的方法。
他們不要礦石，隻收取一種名為『聯邦券』的紙質物。
塵霧不再那般密集，饒安已經能望見小鎮的大體輪廓，石子鋪設的道路，路邊有鐵片拚湊成的指示牌，兩名手持不知簡易改裝槍械的壯漢肩上扛著變異羊的屍體，臉上戴著半截骨質麵具，先一步進了小鎮。
饒安等了半分鍾後，才邁開步子踏進小鎮。
鎮上的規矩很簡單，隨意交易，不允許械鬥，恩怨在小鎮外解決。
並沒有說不允許搶奪別人的東西，單方麵的碾壓能算械鬥嗎？
鎮內的情形就和礦區周邊的聚落有了明顯差異，人們的臉上不再是麻木黯淡，他們做著特定的事情，釀酒、烘培麵包之類的，每周能收到由外界運送過來的一批補給物資。
因此，分辨一個礦奴的最好方式是——看他那無光的雙眼。
「小哥，進來喝一杯嗎？」
酒館門口穿著性感的金發女郎邀約著饒安，鼓鼓囊囊的麻布袋讓她下意識認為對方是一名行商。
饒安擺了擺手，心裡有了一絲喜悅，喬裝行商的計劃是可行的，接下來隻要打出名號，接近些有權勢的女性，當下的情形就能得到逆轉，收集信息也更加方便。
「那晚上來嗎？今晚有節目哦。」她拉開嘴邊的布條，露出泛著光澤的紅唇，神秘一笑道。
但行為上沒有做出什麼逾越的動作，這麼看來，行商的地位還挺高的。
饒安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視線從上中下三點移回，腦海裡下意識地進行評分。
圓臉，C，正常身形，黑皮加分，話有些多扣分，得分62分。
酒館也是個不錯的信息獲取地，當然不是為了節目才決定去的！
饒安一邊想著一邊從周圍撿來枯木，圍上一圈石塊做成了個簡易火堆。
又扌莫出兩個錫罐，一瓶裝的奶粉，另一瓶是茶葉，都是最廉價的牌子，高品質的東西隻能在關鍵時候拿出來，用這些玩意就足夠唬一唬他們了。
饒安的舉動引來不少好奇的人，不少閒暇的好奇者駐足觀看，顯然他們從未見過這種售賣貨物的方式，其他行商都是銷售成品，哪有現場製作的。
從麻袋拿出鐵鍋和工具，將其架在火堆上，倒進小半鍋礦泉水，清澈晶瑩的水讓周圍的人睜大了眼。
「這水好乾淨啊。」
「能用上這麼好的水，一定是外麵來的大商人吧，也不知道要用那水做些什麼。」
「真想喝一口啊，那種品質的水一定很貴吧。」
反響還不錯，可具體如何定價成了一個問題，他的腦子裡隻知道礦石的購買力，但行商一般會怎麼定價呢？往高了喊？
饒安往鍋裡加入四勺奶粉攪勻，四周的建築擋住了大量的塵土，及時蓋上的鍋蓋更是一道堅固的阻隔。
沖泡奶粉飲料即將完成，他不得不向人群問道：
「你們覺得，喝一杯溫暖的牛奶需要多少錢？」
「牛奶？變異牛產的奶嗎？沒喝過啊。」
「就那水的品質，我覺得就該定價100聯邦券一杯。」
「那還是看看吧，我可買不起。」
饒安揮手示意人群安靜，他像是猶豫了很久，終於作出決定：
「今明兩天搞活動，原價150聯邦券的特製營養飲品隻要30聯邦券，買兩杯還送一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有意願的抓緊了。」
略有些嘶啞的嗓音讓人們動作一滯，高價物品往低了賣，買多還送，他們哪見過這種心善的行商。
在灰堆地區內流傳著一句話，你要和行商砍價無異於虎口拔牙。
短暫的安靜過後，人們歡呼起來，好不容易才從腦子裡憋出幾個詞來稱贊饒安的高尚行為，接著大量散去扌莫家底去了。
就憑那水，也得嘗嘗是什麼味道。
「鬧哄哄的，這裡在乾什麼？」一個披著黑色風衣，戴著防毒麵具的肥胖男人走過來，直接一把將麵前的人推開。
「查頓來了，快走。」
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聲，四散開來。
饒安眼見自己聚集的潛在客戶被嚇跑，心裡極為不爽，手疾眼快，拽住一個跑得慢的小子，安撫道：
「別慌，給我講講，查頓是誰？」
那乾瘦的小子掙紮了幾下，發現掙脫不了，便一臉委屈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