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黑請開燈（1 / 2）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門外傳來「咣當」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廖凡睜開惺忪的眼睛，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廖凡抱著腦袋晃了晃，感覺腦袋裡麵進了水似的腦漿都在晃動。
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不到九點鍾。廖凡拉開門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下。
「哎呀！是凡哥啊！嚇死我了。」門外莉莉婭如一隻受驚的小鳥般跳到一邊。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啊？吃早餐沒？」莉莉婭拍著月匈口一迭聲的道。
廖凡不自禁的瞄了一眼那兩隻活躍的兔子，真是蔚為壯觀啊！廖凡在心裡嘆息。莉莉婭是公司前台的同事，剛剛入職不到一個月，湖北人，姓肖名霄。大學應屆畢業生，剛出校門就被人介紹到公司，講話細聲細語的，很像日本某個動漫裡的童顏啥的小女生。乾脆自己心裡就按那個動漫人物名字來命名她。
肖霄到公司上班前一天下午，自己提著個手提箱獨自往宿舍那邊走，公司對員工是有單身公寓提供免費住宿的。廖凡剛好經過，看她左張右望的樣子，知道她是不認識路了。辦入職肖霄找辦公室劉主任簽字的時候廖凡正在主任辦公室喝茶，對這個娃娃臉還是挺有印象的。乾脆主動幫她提著箱子一路送到宿舍，因此莉莉婭對廖凡明顯比對其他人要親近的多，加上廖凡一米八多的個頭，剛毅又不失柔和的麵龐，劍眉高挑，眼睛不是特別大，但是顯得非常的有神，配上那根根直立的寸頭，在哪裡都顯得卓爾不群，肖霄有時候看廖凡的眼神仿佛滿眼都是小星星。
廖凡還沒回答，莉莉婭狐疑的看著廖凡，「凡哥，你怎麼啦？不舒服嗎？眼睛紅紅的，嘴唇都開裂了。」說著就伸手探向廖凡額頭，「燒不燒啊？」
「嘿嘿嘿！」廖凡翻著白眼沒好氣的拍掉莉莉婭的手。「沒事沒事！沒睡好。你這是乾嘛咯，我還想在這眯會，你這一大早的在搞什麼堂會？」
「啊」莉莉婭回頭看了下地麵，一個蠻卡通的瓷杯摔得個四分五裂，一攤粉末飄著淡雅的香味。「沒有啦！我想去泡杯咖啡，突然手機響了，一不小心沒拿穩就這樣咯。」莉莉婭咯咯笑著說道。
「凡哥，我泡一杯給你嘗嘗撒，挺好喝的，你還沒吃吧，早餐有幫你買哦，就是那家你常去的煎餅果子。」
「哎哎哎！怎麼可以這樣？廖凡你是不是以為長得帥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門外傳來一個很不爽的聲音。
不用想都是工程部的二貨副部長到了，姓楊，楊帆，公司最年輕的中層乾部，也是公司內跟廖凡臭味相投的死黨之一。
廖凡瞥了一眼從門外進來的楊大部長，一樣的寸頭卻顯得弱勢了一點似的趴在腦門上，高鼻闊嘴，身材似乎比廖凡還要高大，皮膚特好，臉色白裡透紅的，隻是感覺整個人風格不搭，有股莫名的喜感。
「楊大部長啊！長得醜真的不關你的事，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廖凡掂起煎餅果子沖肖霄擠了下眼睛，「莉莉婭啊，咖啡就別泡了，給楊部長泡碗酸梅湯吧。」
肖霄嘴比心快應了聲，回頭看著楊部長，「楊部長，酸梅湯怎麼泡啊，公司有這個東西嗎？」
「泡他個大頭鬼」楊帆沒好氣的應到，轉身走到打卡機前，摁下手指，「咦！遲到了！肖霄也你也不提醒一下。」
「沒事的楊部長，遲到在三分鍾以內算有效打卡的。」肖霄笑著說。
「這樣嗎！」老楊搔搔腦袋不好意思說道。「話說回來肖霄，你是不是真看上咱們凡仔了？」老楊邊說邊往外走，在大門旁擰過身子沖肖霄一樂，「肖霄啊！真喜歡下手就要快，那小子好多女孩子惦記著呢！」說著哈哈一笑出去了。
肖霄茫然的站了一會才想起來碎片都還沒清理呢，一朵桃花驀然從頸邊升騰起來。肖霄七手八腳的拿起掃帚，不知道想起什麼，往會計室方向看去，「還好沒人注意，」肖霄心想。
廖凡所在單位全稱「江城市兆銘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是某經濟特區國企下屬單位。來江城已經第四個年頭了，從一無所有到現在一期馬上要開始預售，廖凡他們這些開荒牛見證公司一步一步從所有人都不看好走到現在是真不容易。
老總當年帶著這幾個兵從總部出發，手上就隻有幾百萬的啟動資金，揚言不需總部支持，自力更生、艱苦創業，在江城打造一個新的集團公司。
口號是喊出去了，當年一窮二白也是真的，老板親自帶團隊找項目、談項目、找擔保、簽約、跑規劃手續、融資、開發到現在準備預售，哪一趟都浸滿了所有人的心酸、汗水。主要班子個個身兼數職，直到去年才兵馬強壯起來。楊部長就是那個時候進入公司的，規劃、消防一把好手，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和人，那段關鍵時間，公司幾個公斤級酒林高手全部聽他統一指揮，打了幾場硬仗，辦了實事，到現在順順利利預售，老楊功不可沒。
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奇怪，今天人呢？財務辦公室最裡麵是部長間，廖凡的上司田部長在那裡辦公，老田預售完成就等著退休了，老家夥明年就可以申請退休了，現在大部分的事已經是廖凡他們在做了，但是這麼關鍵的時刻公司還是不想有太多意外，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古人誠不欺我！進門是兩排六個卡位，分別是出納和會計的位置，後麵是一張大點的辦公桌，這是廖凡日常辦公的地方。
廖凡拍拍額頭，今天老田帶著兩個同事去總部學習去了，本來是廖凡帶隊的，老田臨時說要去總部看看，那也挺好。
一陣腳步聲從門前響起，不用細聽就知道老板在其中，果然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小劉你通知下在江城的副部長以上乾部十點來會議室開個臨時會議。把營銷中心方案敲定以及二三期規劃方麵的事情做個表決盡快報總部備案。」
「好的姚總。」一個乾練的聲音響起，這是廖凡的另一個死黨，辦公室主任劉雄。一起從總部跟老板下放到江城搏命的一幫兄弟之一。
還好，兩個議案跟財務關係不大，附和一下老板的態度就差不多了，希望老板今天別要財務數據，現在腦子都一團漿糊了。
抓起煎餅果子狠狠啃一口，味還是那個味，但總感覺哪裡不太對。還是趕緊再看看財務數據，打出幾張關鍵報表夾在筆記本裡。在公司中層乾部會議上，廖凡從來就沒掉過鏈子，一部分是工作夠上心，一部分是腦子不錯，能夠審時度勢，最重要的還是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三年下來，從當年從就隻是老板的跟班小弟到現在能獨掌一家單期貨值三十個億項目的財務第一順位掌舵人，也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總部派過兩任接班人進行考察，最後在跟他的較量中，廖凡每次都是穩穩占據上風，到現在在總部和江城項目總默認中，廖凡將是老田退休後理所當然的接班人。
廖凡天生對數字感興趣，從小學開始數學課總是覺得那麼美妙，當然很多時候課堂學習已經完全滿足不了他的進度，但是那個時代人們還認識不到這意味著什麼，可能也讓廖凡錯過很多東西，但是基本上也順利地在99年大學畢業了。
廖凡把早餐盒扔到垃圾桶，電話叮鈴鈴的響起，廖凡習慣性抓起話筒「你好，財務部」，基本上打固定電話的都是公司內部，外人聯係現在都打手機號碼了。「小廖，你過來一下。」那邊傳來公司一把手姚總的聲音。「好的姚總。」掛斷電話，廖凡廖凡整理了一下思路，老板可能想聊的話題，翻開筆記本，再瞄了眼關鍵數據，ok了，拿起筆記本往外走去，在儀表鏡前整理了一下，搓搓臉頰，關門出去了。
在姚總門前停了下，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姚總在裡麵招呼道。
「姚總，您找我啊？」廖凡輕輕掩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