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片落葉(1 / 2)
季時秋沒有折她麵子,幾乎不帶遲疑地掐著她下巴親下來。
但很快,吳虞發現了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在她預料之中。
準確說,從他進門後,她就隱隱感覺到了。
季時秋太生澀了,甚至有點拙笨,他的舌頭橫掃進來,碾壓著她的,毫無章法,也調動不起欲望。
吳虞的眼裡沒有波動。
即使動作間,他劉海上的水滴甩到了她眼裡。
她也靜悄悄地睜著。
季時秋發現了。他亦不專心,像在處理一根發黴的骨頭,隻需將肉渣舔舐乾淨,就算完成指令。
比起唇齒間的傾軋,兩個人更像是在用眼睛搏鬥。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女人的眼睛很亮,眼尾微挑,上眼瞼是薄如水母的褶。顴部的皮膚平整細膩,白瓷般發亮。
忽的,她眼尾彎了彎,扯出一道影,渾天成的眼線。
她在譏嘲。
季時秋瞬時被激怒,把她推到床上,壓住。
她躺在那裡,小腿還懸在床邊,並不舒服的姿勢。但在體型力量的對抗上,她遠不如他。
兩人的身體急劇發熱。
「你不會……」她抓住他亂掃的頭發:「嗯……」
吳虞哼了一聲,季時秋咬在了她脖頸邊,跟鎖骨銜接的位置,疼得她微皺起眉。
白皙的手指陷在黑發裡,往後使力,要扯開他腦袋:
「季時秋,你沒做過。」
男生充耳不聞,似乎也感受不到頭皮的痛意。
下巴到月匈口被拱得濕滑一片,有他親的,也有他頭發上的。吳虞仰著頭,臉潮紅,分不清要迎合還是要反抗。
技法在此刻變得無關緊要。
吳虞不得不阻止自己下陷,陷入這洶湧的,得天獨厚的荷爾蒙裡。
她冷靜的聲音有了變化,變柔了幾分,必須要故意惡狠狠:「滾啊……」
季時秋停下來。
他不作停留,從床上撐站起身,順手抄起床尾的一件t恤——是吳虞拿上來的,然後揉著頭發走去窗邊。
吳虞梳理著心跳,抹了把嘴坐起來。
她的唇周,下巴,頜角,月匈口,全都潮漉漉的。隻是剛才很燙,現在有些發涼。
她吸口氣,望向窗邊的男生,整理亂發:
「你就是沒做過。」
季時秋月匈腔起伏,三兩下把那件擦頭發的衣服套好,側過臉來:「那又怎樣,影響現在乾你麼?」
吳虞聽樂,「這話都講得出口,你有羞恥心嗎?」
到底誰沒有羞恥心。
季時秋隻覺匪夷所思,不再辯聲。
夜風徐徐,他眼皮沉得站那都能秒睡。
季時秋不再跟困倦對抗,抓抓半乾的頭發,走回床另一邊,倒頭躺下。
他幾乎橫在床緣,也不管床上是否還有個人。
反正背對她,眼不見為淨。
昏沉間,季時秋迷迷糊糊想,這女的沒什麼可提防的。況且,他也什麼都沒有了。
但他低估了她的煩人程度。
季時秋眠淺,不知是幾時,月在床角鋪了層鹽霜,他感覺有手在撫扌莫他背部,隔著衣物,用指腹一寸寸擠壓過他肩胛,還有脊椎,所有的骨骼,似在丈量,又像在鑒賞。
季時秋本不願搭理,結果那手更過分,扌莫向了他衣擺下方。
季時秋槽牙微緊,回過身,截住她不安分的手。
「有完沒完?」他把她手錮在枕邊。
黑暗中,女人眼神幽靜:「對著我睡,麵對麵。」
季時秋說:「我不喜歡。」
「你跟人睡過?」
季時秋不答。
「你沒跟人睡過,你怎麼知道你不喜歡?」
季時秋沒再轉過去。
女人順勢貼過來,停在他稍一低頭就能親口勿到她鼻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