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片落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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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午後回到旅社。

林姐也沒浪費艷陽天,將門外空地和院落鋪滿乾椒玉米,幾個泛白的橙色番瓜混在裡麵,被她拚出朵花型。

吳虞拍了張照,抄兜往裡麵走。

林姐在抹桌子,停手抬頭:「你們回啦?」

吳虞情緒不佳,不鹹不淡嗯了聲。

剛要越過林姐上樓,她倏地想起什麼,倒退兩步回來,險些撞上後邊的季時秋。

他扶住她肩膀,拉開間距,又馬上鬆手。

林姐瞧得撲哧一樂。

吳虞沒回頭,光瞥她:「問你,從這兒怎麼上山?」

林姐詫異:「你們要上山?」

吳虞:「嗯。」

林姐回身,拉開餐櫃邊的紗窗,指了指外麵:「過了這片田,有條河,河上有橋,三個橋洞那個,從上邊過去再左轉直走,就能瞧見上山的路了。」

吳虞跟著眺望:「在哪看日出最好?」

林姐說:「當然是山頂。」

吳虞若有所思點點頭。

林姐熱心腸地叮嚀:「漣山不比景區,是野山,路都是村裡人隨便鋪的,石板磚坑坑窪窪,不好走,」她提議:「你們乾脆坐車去景區好了,走不動了還有纜車。」

吳虞說:「全是人,不想去。」

林姐擰眉:「你們趕日出的話不得半夜上山?太危險了,山裡沒人住,也就夏天多點人進山采靈芝。」

吳虞神色淡淡:「你就別操心了。」話罷轉身上樓。

林姐拽住季時秋胳膊:「你勸勸她啊。景區好歹有賓館,你們夜裡上去,黑燈瞎火的住哪?」

季時秋隻字未語,抿一抿唇,也跟上去。

進了屋,女人已經脫掉外套,雪餅似的四仰八叉癱在床上,閉目養神。

季時秋走到床邊,「你要夜裡上去?」

「不然?」她小而圓的唇微動,沒睜眼。

季時秋問:「明天夜裡?」

「你還想今天夜裡?」吳虞打個嗬欠:「討價還價也得講點良心。」

季時秋從下至上掃過她的細腿細胳膊,最後停在她同樣細白的頸項邊:「你可以不上去。」

吳虞掀開薄薄的眼皮:「怎麼,你怕呀?」

季時秋問:「怕什麼?」

吳虞說:「怕我自己回不來。」

季時秋靜默下去。

房裡開著窗,牆外有竹盪,在山風裡簌簌作響。

「季時秋。」吳虞側了個身,一手撐頭,另一手勾了勾:「上來。」

男生側目,紋絲未動。

吳虞說:「到床上來。你答應我的。」

季時秋摘掉帽子,放一旁桌上,脫鞋上床。

吳虞不假思索地擁過去,季時秋的鼻息頃刻變重了。女人的肌膚軟而涼,但呼吸溫燙,脖頸間還漫著極淡的香味,像乾萎了的月桂,花香將盡未盡。她抽煙,煙草味卻不凜冽,喧賓奪主,相反糅合在這種香味裡,氤著若隱若出的焦苦。

「你怎麼這麼緊張……」她的手從他腋下穿過去,攀在他肩胛的位置,按壓著:「這麼硬……」

她輕輕吹氣:

「這麼不放鬆,還怎麼睡覺……」

季時秋忍無可忍,胳膊一收,將她扣緊,避免她的吐息再在自己麵周不知收斂地遊曳。

吳虞口鼻受阻,手抽回來,往他月匈口連搡許多下。

季時秋巋然不動。

吳虞咬咬牙,手探下去,另辟蹊徑。

季時秋瞬時屏息。

女人的手腕是細白筍,悄悄擠過鬆緊口的褲月要。而後一愣,隻覺如觸礁。

季時秋眉頭緊鎖,全臉急劇漲紅。他下意識地覺得,該退避,該遠離,但他無法抗拒,也拒絕不了。她繞了個黑洞,他在無法自製地下墜。

吳虞饒有興味地觀察著他臉上的反應。

「自己弄過嗎?」她問。

季時秋低頭堵住她的嘴。

仍然生硬的,橫沖直撞的口勿,嗑吮著她雙唇,像要把一瓣花凶狠地碾碎。仿若不如此,就無法釋放和緩沖那些極端的不適,和極端的舒適。

滅頂感沖上來時,血鏽味在他們唇齒間彌漫開。

季時秋鬆開她,急喘氣。

吳虞注視他滾燙的臉,他就避開眼。

她笑一下,將濕漉漉的手拿上來,手指揩在他前襟,一下,兩下,許多下,前後左右,直至全部搽乾淨。

隨著她的動作,季時秋心跳都快斷節奏。

先後洗完澡出來,吳虞換了長袖,像修身的秋衣,質地偏薄,顏色是遠山灰。

她貌似沒有穿文月匈的習慣,總是張揚地展示著所有起伏和凹凸,旁若無人。

季時秋翻個身,將目光從她身上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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