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秀大選（1 / 2）
次日大選，統共八妃來了四個，五個主位妃裡頭，淑妃一向是獨自美麗不同她們一道的，細說來這四個裡頭除了宴和夫人身子弱不常侍寢外，剩餘三個倒是侍寢日子差不多，不過因了昨夜，齊妃和平修儀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對。
齊妃是明晃晃的不喜，平修儀的眼神就更復雜些，意遲遲也不願深究，沖三人行禮後便老老實實坐著品茶吃點心了。
宴和夫人自來愛她小女兒模樣，此刻見她這般便吩咐了侍從叫再上來幾樣點心，齊妃見此不由笑說：「不怪夫人同陛下喜歡意貴嬪，倒還是個孩子呢，吃完點心可得記得點心屑子擦乾淨，一會兒可還得見家人子呢。」
意遲遲手裡的點心正吃到一半，拿也不是放也不是，隻得尷尬地笑了笑，平修儀性子柔，說話也輕聲細語的：「娘娘多慮了，意妹妹年紀雖小些，從來禮數周全，沒叫夫人和陛下費過心的。」
這卻是明點數日前齊妃為了殿中省獻給她的青玉頭麵不如淑妃的白玉頭麵鬧將起來。
齊妃也是膽大，不光砸了青玉頭麵，還跑到明然宮借白玉一觀，「不小心」摔了裡頭成對的玉芙蓉，淑妃當下請了宴和夫人來，剛巧嘉奕帝同她用膳呢，便一道去了，罰齊妃賠一套頭麵又罰了她一個月月俸，這懲罰不痛不癢的，齊妃一點沒生氣，隻是當眾人麵叫她戳了一下，可不舒坦。
齊妃家世高貴，當年以貴嬪位入宮已是十分委屈了，除了元後和淑妃，她連莊氏都瞧不上的，更不曾將四年入宮的這批新人放在眼裡，平日裡連宴和夫人都敢擠兌的，除了淑妃，還沒人敢擠兌她呢。
當下臉色一冷，美目含霜，盯著平修儀緩緩道：「修儀如今，膽子也是大了不少，本宮仿佛還記得你剛入宮時候，連看本宮一眼都不敢，如今，嗬，竟也敢同本宮說笑幾句了，想來為母則剛這句話，是有些道理。」
平修儀陡然漲紅了臉，她這句諷刺意味太重，本也不是能言善辯的爽利人，好不容易才大著膽子刺了人一回，叫這一句堵得半晌沒說話，齊妃看她這副上不得台麵的模樣，笑了一聲。
意遲遲是沒想到平修儀連齊妃都敢暗諷，這也就理解了她在陛下跟前突來的那一筆，畢竟如今的高位裡頭，也就平修儀底氣最足了。
莫說同齊妃嗆聲，隻要不是抄家滅族、戕害龍嗣的大罪，隻怕看在她那一雙兒女，陛下同太後娘娘也不會苛責了她去，她如今又有恩寵在身 ，若換個性子張揚些的，隻怕宮中早無寧日。
隻是如今瞧著，這溫順和婉的平修儀似乎也不大滿意現狀了，意遲遲垂眸輕嘆，隻希望新人入宮後能維持現狀，邪火可別燒到自己身上。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宴和夫人便示意宮人開始，便有內侍高聲道：「秀選開始，請諸家人子五人一列，依次進殿麵見！」
本朝秀選，一向不走高官世家，大選向來以三品為限，凡京官四品、外官三品以下，家中有適齡女，皆需參選，若有兩女及以上，可擇一人參選，這也是由前朝外戚勢大、皇室式微最終覆滅學來的教訓。
因而若無意外，禮聘入宮的淑、齊二妃，當是魏宮家室最為貴重之人，也因此淑妃並未出麵，而齊妃也提不起多大興趣來。
大選共分五日，每日得麵見數十人，自是家世、品性、模樣出挑的排在前頭，這頭一日見的才是最重要的，就是意遲遲也放下點心端端正正坐著，等著看看新人。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回太後娘娘可是給宴和夫人下了明確指令的，少說得選十個姊妹入宮呢。
頭一排進來的五個姑娘個個模樣出挑身姿裊娜，這些家世都還不低，看的就叫人不大舒坦了。
「督察禦史嫡出三女海氏攸寧見過夫人，給三位娘娘請安。」打頭陣的姑娘杏眼桃腮，櫻桃小口一點點，聲若黃鶯婉轉動聽，一瞧就不是個善茬，宴和夫人率先問道：「海氏？可是南安王妃的妹妹？」
南安王趙成桂是皇帝唯一的叔叔，也不知是克妻還是怎的，先後娶了三任王妃都去世了，禪德寺的寶和大師算出了海家的二姑娘八字硬，才叫她做了這第四任南安王妃，嫁過去三年不光人好好的，還順利誕下了小世子，如今很是受寵，海大人本就手段了得，一女當了王妃還不夠，這個瞧著也是用了心教養的。
海氏模樣好，行禮姿態也極好，一看學規矩時就是下了狠功夫的，乖巧應道：「回夫人，王妃娘娘確為臣女二姐。」
宴和夫人不過隨意問了幾句就叫了留，畢竟海氏的確出色。
海氏往後竟無看的上眼的，又都是小官之女，齊妃也提不起多大興致來，看了半日，連意遲遲也有些困頓了，下一組進了殿，一抬頭，三張芙蓉麵叫人一個激靈，這一組五人模樣俱是出挑，尤其中間那一個，媚眼天成，瓊鼻櫻唇，一樣的襦裙穿在她身上，便連月要肢都較旁人細上三分，巴掌大的小臉略施薄粉，好看的緊。
打頭第一個少女麵容沉靜，眉目溫柔，氣質上佳，看著就叫人心生好感；第二個鵝蛋臉，鳳眼柳葉眉，膚白賽雪，瞧著弱不禁風，自帶怯弱之感，叫人憐惜，相較之下，後頭的兩個姑娘雖說長的也好，隻同她們三人比起來，沒什麼特色，看著有些寡淡。
五人齊齊俯身行禮：「臣女給諸位娘娘請安。」
宴和夫人輕笑說：「你們五人依次上前來。」
都是學了規矩的，此時也不必人提點，頭一個少女往前兩步福身溫聲道：「正四品行太仆寺少卿庶女許蘭亭請娘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