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蒼天何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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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文衡提劍猛刺,劍峰眼看著就要觸到段清雨的喉嚨。

「住手!」隻聽林中傳來一聲怒喝,一顆石子電光火石飛來,砸在匡文衡的劍上,「叮」的一聲,石子的力道大得出奇,竟然將仙劍擊飛了。

「有高人!」匡文衡驚出一身冷汗。他的反應極快,狠命一腳踢向剛睜開眼睛的段清雨,段清雨悶哼一聲,倒飛開去,撞斷了一棵樹後掉落下來,大吐幾口鮮血,昏了過去。匡文衡踢飛了段清雨後,立刻向著石子飛來的反方向逃竄,施展身法,暗念口訣,等跑到飛落的仙劍旁邊時直接抄起來禦劍而起,彈指之間就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樹林中閃出一道人影,她身穿冷月宗的藍色長袍,徑直沖向了段清雨。此人正是段清雨的師父尹絮瑤。自從段清雨前幾日動身前來赤日宗後,尹絮瑤一直放心不下,最終還是忍不住下了山,獨自一人來到了赤日宗。不想守門弟子卻說匡文衡已經護送段清雨下了山,於是尹絮瑤一路追趕而來,終於在這片樹林間的小路上發現了兩人的行蹤,正巧趕上匡文衡要下毒手的那一刻,她情急之間隨意扌莫起地上的石子砸了過去。可是匡文衡的反應實在是太迅速了,從石子的力道上立即判斷出自己不是對手,馬上踢人逃命。那一腳極為狠毒,恐怕段清雨已經凶多吉少。

抱著一絲希望,尹絮瑤跑到了段清雨身邊,扶起奄奄一息的她,探了探鼻息,幸好,還有氣。尹絮瑤連忙給段清雨療傷。可一運功,尹絮瑤驚呆了,自己的靈力根本輸不進去。再仔細查探段清雨身上的傷處,暗道糟糕,匡文衡那一腳正好踹在段清雨的丹田上。段清雨之前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救,更沒有想到匡文衡會踢自己一腳,所以壓根沒來得及護住丹田。那重重的一腳,把她的丹田毀了。此外,段清雨倒飛撞樹,沒有了靈力的經脈也被震斷了七七八八。

尹絮瑤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瞥了一眼不遠處地麵上的屍體,心道:「這不成了廢人了嗎?清雨清醒之後要如何麵對?何況她的弟弟還死了……匡文衡啊匡文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尹絮瑤將段清雨翻身背在背上,禦劍而起,向著赤日宗疾飛而去,而段清陽的屍體則依然躺在血水交雜的地麵上,任由傾盆的大雨不停地沖刷著。

來到赤日宗門口,尹絮瑤隻對守門弟子喊了一聲「救人」就沖了進去,直奔曦和殿。一腳蹬開曦和殿的大門,把殿裡的人嚇了一跳。

「尹長老,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何去而復返?這名女子是?」朱鴻烈吃驚地問道。

「這是我徒弟段清雨,現在身負重傷,丹田已毀,經脈盡斷,需要趕緊醫治,其餘一會兒再說!」尹絮瑤焦急萬分。

「尹長老莫急,我這裡有救命的丹藥。」朱鴻烈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紅色的丹藥,塞入了段清雨口中。「化瑩丹入口即化,很快就

能恢復部分傷勢,」朱鴻烈道,「不過她的丹田與經脈就……不知是何人傷了令徒,下手竟如此狠毒?」

「這就要問問匡長老的乖兒子了!」尹絮瑤冷眼瞅著一旁的匡狄風。

在場的長老們都齊齊把視線都轉向了匡狄風。匡狄風方才一見到段清雨就暗暗擔心是不是匡文衡下的重手,原來果真是他。不過匡狄風猜不到一心想和段清雨雙修的兒子為何要將她傷成這樣。

「尹長老,我兒文衡為何要傷段清雨?他二人今天剛向我稟明過,以後要結成道侶雙修來著,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匡狄風麵不改色。

「誤會?哼哼,山下十裡之外的仙蹤林,我趕到那的時候匡文衡正要用劍刺殺清雨,被我一顆石子擊飛仙劍,他逃走時還不忘飛起一腳踢在清雨的身上,險些害了我徒兒的性命。清雨的弟弟,也就是你赤日宗的弟子段清陽,他的屍首還躺在仙蹤林呢,這能有什麼誤會?」尹絮瑤幾乎是吼出了這段話。

「段清陽死了?」匡狄風顯得十分吃驚,其實他已經大略猜到了,想必是段清陽為了姐姐的事與匡文衡起了沖突,匡文衡殺了他之後又想殺段清雨滅口,結果卻被尹絮瑤救下。

「尹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已經死了一名赤日宗的弟子,朱鴻烈感覺事情嚴重了。

「既然匡文衡想殺害我徒兒,我就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那一日,我差小徒清雨送信給朱宗主,後來……」尹絮瑤從頭說起,一直說到前幾日段清雨離開冷月宗,還把匡狄風寫的信都拿了出來,言語中夾雜著對匡狄風、匡文衡父子卑劣手段的鄙視與厭惡,說得匡狄風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如果沒有匡文衡殺人這件事,匡狄風大可抵賴尹絮瑤所說盡皆毫無憑據,但現在清雨、清陽姐弟倆一死一傷,怎麼抵賴都是與匡文衡脫不了乾係的。

「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要等清雨清醒後才知道了。」尹絮瑤道。

「好,尹長老你放心,等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我先派人去仙蹤林尋得段清陽的屍體,再去把匡文衡抓回來。」朱鴻烈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上次葉曉芸的事件之後,他以為匡文衡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雖說威逼柴墨空、要挾段清雨的事都是尹絮瑤的推測,可朱鴻烈估計這些事十有都是真的。

這時,椅子上的段清雨忽而咳了起來,慢慢睜開了雙眼。朱鴻烈上前號脈診視了一番,化瑩丹的藥效果然強大,段清雨的命算是救回來了,剩下的隻要調養些時日即可恢復。

「清雨,你感覺怎麼樣?」尹絮瑤擔心地問道。

「師父……您怎麼來了?」段清雨知道在緊要關頭是師父救了自己。

「為師擔心你,才來赤日宗找你。所幸,及時救了你的命。」

「師父,您要是早些來,清陽就不會死了……」段清雨兩行淚潸潸而下,「啊!我、我的丹田!」段清雨突然發覺,自己的丹田已毀,經脈也大多斷裂,體內沒有一絲靈力。

「別擔心,師父與朱宗主還有各位長老都在這裡,我們會想辦法的。」尹絮瑤安慰著段清雨,將目光投向了朱鴻烈,其實她心中沒底,隻能寄希望於赤日宗了。

朱鴻烈皺起眉頭:「段清雨的丹田與經脈受損過重,我們也是毫無辦法的。不過,我可以傳訊給本宗的一位大乘境界高手,讓他來試一試。如果他也沒辦法,那……」他沒忍心說下去。

「好!那我就陪清雨在赤日宗等著。」尹絮瑤道。她覺得,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段清雨這些日子以來連續遭到失戀、逼婚、喪弟之痛,若是丹田再治不好,尹絮瑤擔心她承受不了。

朱鴻烈當天就通過靈息玉傳訊給宗內一位大乘期的高手,高手回訊三日之內回宗。在這三天裡,朱鴻烈派出整整三十名洞虛境界的弟子下山尋找匡文衡。可直到大乘期高手回宗,也沒有發現匡文衡的下落。

沒想到赤日宗的這位大乘境界高手竟然是一名溫和儒雅的青年。他麵帶淡淡地微笑,光看外表很難將他與「大乘」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當然,修仙高手本來就是看不出年齡的。

詳細診視過段清雨的丹田與經脈之後,青年搖了搖頭,嘆道:「傷得太重,十損七八,我也無能為力。」

「景前輩,果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朱鴻烈雖然須發皆白,但論輩分,比這青年可是差得遠了。

青年沉吟片刻,而後說:「普天之下,說不定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修復她的丹田與經脈,可是我對丹藥這方麵涉獵不深,赤日宗所藏書籍我大多讀過,其中並沒有關於修復受損丹田的記載。現在隻能多方打聽,說不定能打探到某種可以醫治丹田的靈藥的消息。」其實青年說的這些都是安慰話,連堂堂七大宗之首的赤日宗所珍藏的典籍中都沒有相關記載,那其他宗派也未必能有,更何況能修復丹田的丹藥,那是何等的奇效!即便真有這種丹藥,也必定十分稀有,能不能得到還是未知。

段清雨已經心灰意冷,輕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各位前輩,不必再為晚輩勞心了。晚輩區區一名修仙弟子,何德何能讓前輩們為我耗費時間與精力。丹田已毀,修仙無望,我還是做回一名普通人吧。」

短短數日,連遭打擊,段清雨感覺自己的心已經麻木了。常言道:「哀莫大於心死。」與愛人決裂,失去了弟弟,再無法修仙……段清雨好想問一聲:「蒼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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