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天焰巨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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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大陸的大好河山在腳下飛速掠過,遠望天邊的瀾月大江,隱隱泛著亮光,就像是一條銀色的絲帶。夜色中的霧淩山脈似要觸及天雲,數座山巔處的燈火已和繁星混成一片。「青龍宗……」蕭天河忽然心念一動,轉向東北,沖著太清脈飛去。以他此時的實力,不被守門弟子發現而混入宗內簡直易如反掌。太清脈還是按照過去天道山的格局所建,前山三殿道德殿、劍器殿、劍籍殿,後山三殿三清殿、藏書閣、煉丹房。藏書閣中所放的都是些與修仙關係不大的書冊,弟子們更感興趣的是前山偏殿中珍貴的劍籍,故而平時來藏書閣的人不多,架子上的書冊擺放得雖然整齊,但都覆著一層灰塵。蕭天河來此的目的是那本《陣法》。據何天遙所說,《陣法》的第一卷就在太清宗藏書閣內,也不知經過遷宗之後,這本書還在不在。還未走到樓梯口,他就發覺樓上有人。他甚感奇怪,此時已是半夜時分,什麼人會來藏書閣?而且在外麵分明看到閣內漆黑一片。蕭天河隱匿氣息,悄悄上了二層。在對麵牆角,坐著兩名弟子。那兩人沒有點燈,僅靠著仙劍的亮光在翻閱幾本書冊。「哥哥,還是快點回去吧,若是被師父發現我們夜裡偷溜出來,肯定會重重責罰的。」其中一人小聲道。「哥哥」卻壓根不在乎:「這幾本書也不是……你再幫我好好找一找!」「都找了三晚上了,整座藏書閣都翻了個遍,沒有就是沒有,你還是認了吧。我可要回去了。」「弟弟」起身道。「會不會放在劍籍殿裡……」「弟弟」嚇了一跳:「你可別想溜進劍籍殿啊,那可是大過,被抓住可就不是受責罰那麼簡單了!」「怎麼會呢?我還沒那麼魯莽。再說劍籍殿有守衛,我們根本溜不進去。罷了,回去吧,這麼好的陣法書籍,居然沒有後續!」「哥哥」手中揚著一卷書冊,語氣十分失望。躲在暗處的蕭天河笑了笑,真是無巧不成書,那兩兄弟居然在找《陣法》第二卷,那「哥哥」手中的肯定就是《陣法》第一卷了。兩人將其他書冊重新規整好,往樓梯方向走來。蕭天河眼睛一亮,太巧了,那兩人所背的仙劍居然是鬆紋劍和古定劍!霎時,種種回憶湧上心頭。兄弟倆能得到這兩柄對影劍,可見修仙天資不錯。蕭天河決定送他們一份禮物。於是他從暗處閃出,擋在了兩人身前。那兩兄弟嚇了一大跳,但也不敢聲張,低聲喝問:「什麼人?」「陣法奧妙無窮,不過這隻是一卷殘本,還是不要分心於它為好。」蕭天河輕輕一晃,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哥哥」衣襟中探得了《陣法》第一卷。「哥哥」驚異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月匈口,他不僅沒看清蕭天河的動作,也沒有察覺到書已經被取走了。「弟弟」比較機靈,連忙恭拜,口稱「前輩」,看來他把蕭天河當成本脈高手了。蕭天河說:「把你的鬆紋劍給我看看。」「哥哥」疑惑地取劍雙手奉上。蕭天河輕撫劍身,麵露滄桑的微笑。鬆紋劍,依然閃耀著柔和的藍色光輝。蕭天河將劍歸還之後,突然攥住了兩人的手腕,度入功力,並叮囑:「堅持住。」兄弟兩人遭受到極大的痛苦,渾身顫抖,霎時沁出一頭冷汗。他們感覺體內的靈力正被迅速地吸收,想要掙脫卻根本無力反抗。最終,兩人因為靈力耗空而昏倒在地。蕭天河也收了手。相反的功力入體,自然會將靈力消耗殆盡,但是,拓寬經脈的功效無論何種功力都是一樣的。這兄弟二人已是洞虛前期境界,相信收下蕭天河的這份厚禮之後,用不了幾年就能升入煉虛還真層次了。得了《陣法》第一卷,蕭天河的下一個目標自然是在天焰大陸的《陣法》第二卷。此外,他還要檢驗一下自己對於火靈珠的猜測。飛越霧淩山脈之後沒多遠,就到東海畔了。極目遠眺,東方天邊煙霧騰騰。待飛進迷霧海域,蕭天河才意識到,以本力禦刀飛行並不受迷霧影響。如此渡過迷霧海域不過須臾之事。可是,飛到半路,蕭天河忽然明顯地感覺到海中傳來的蒙力和元力波動。大赤界的蒙力、元力波動,除了紅蒙石和藍元石還會是什麼?「可是,當初兩種石頭差不多已經被我收集完了呀!怎會有如此強烈的波動?造成波動的原因又是什麼?」他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聖祖火靈珠,於是收刀躍入海中。蕭天河剛下潛沒多久,就看見海中深處發著紅光的紅蒙石與發著藍光的藍元石。他此時才恍然大悟,紅蒙石與藍元石之所以出現在這片海域,是因為此區域是被強行分開的天地二氣的分界線,他都飛升離開大赤界這麼久了,海中已經重新產生了兩種珠子。他拿出火靈珠,果不其然,紅蒙石和藍元石都向著他漂聚過來。在紅蒙石和藍元石觸到火靈珠時,紛紛自行裂開,其中的元、蒙二氣全部都被火靈珠給吸收了。「果然如此!」蕭天河對自己的猜測越發肯定,火靈珠會吸收天地二氣,補充那股紅霧,待紅霧足夠多時,他就可以再次利用紅霧穿越三界界障了!「如此說來,隻要控製紅霧的量,就能選擇穿行到哪一層世界了。」蕭天河覺得自己算是掌握了「雲來霧去」之法的奧妙,那麼當初九嬰和檮杌是如何使用這個方法的?「莫非……」正當蕭天河思索期間,火靈珠停止了吸收,紅蒙石和藍元石全都停在水中不動了。蕭天河試著引出珠中的紅霧,紅霧倒是很「聽話」地出來了,但沒想到,紅霧一出來之後就變得狂躁不已,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攪得海水一陣洶湧,驟然收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空間裂縫,不少海水和紅蒙石以及藍元石都被裂縫吞噬,在虛空之境中化為了虛無。幸好,空間裂縫存在的時間隻有彈指一瞬而已,大片海水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碗給舀走,周圍的海水則立即湧回補充,波濤起伏跌宕。一切都發生得迅雷不及掩耳,蕭天河被海水沖臉時才回過神來:「我剛才居然造出了一道虛空裂縫?」虛空裂縫的威力可是無可匹敵的,想當初禹餘界最終決戰時,他們四大天寶之主成功熔煉了四方璧之後,在妖靈大帝的協助之下,聯手才造出一道虛空裂縫吞噬了九嬰和檮杌。剛才那道虛空裂縫雖然要短小很多,存在的時間也短,但卻完全沒有消耗蕭天河自身的功力!「太可怕了!當初大鵬王鄔旬陽那一行闖盪焚天宮的高手不就是偶然遇上了一個轉瞬即逝的虛空裂縫,才導致幾乎全隊覆滅麼?剛才的裂縫目測有一人多高,若是出現在人多的地方,後果不堪設想!看來,這紅霧還是不能隨便往外引……」蕭天河注意到,由於消耗了部分紅霧,海中的紅蒙石和藍元石再一次向火靈珠補充而來。此時他心中有幾個巨大的疑問:第一,紅霧為何會形成虛空裂縫?第二,他自己為什麼安然無恙?第三,紅霧是穿行三界的關鍵,他又該如何返回清微界呢?「難不成要鑽進虛空裂縫去?」蕭天河自己都被這個怪異的念頭給嚇了一跳,沒有虛空中那位神人的庇護,他哪裡經得住虛空可怕的威壓?「不可能,紅霧在積石山時沒有這般狂暴,當初九嬰和檮杌使用『雲來霧去』之法時也很從容,看來我仍然沒有弄清楚穿界的奧秘……」見火靈珠再一次吸收完畢,蕭天河將它收了起來。為了將來備用,他又深潛下去搜集了不少紅蒙石和藍元石。飛出迷霧海域,久違的天焰大陸映入眼簾。此時已近天明,大陸上空泛著魚肚白。蕭天河愉悅地深呼吸,這座大陸可謂是他功成名就的福地,影響了他修真命運的珍寶——孟章佩也是在此獲得的。蕭天河還記得,大陸西邊這片海是屬於西門家族的西平海域,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刻意向南繞飛,經南境海域進入南宮府地境。但落地之後,他又躊躇起來。《陣法》第二卷本在南麓城,由南宮雪、南宮霆姐弟修習。可時隔這麼多年,他們姐弟二人肯定早已經不在了,《陣法》第二卷還會留在南麓城嗎?「經過當初魔寶大會那一戰,陣法之威已經揚名整個南宮府,估計後來應有不少人開始修習陣法吧?《陣法》是個殘本,南宮家族未必會『敝帚自珍』,我也不用追求原本,隨便得到一份副本也就行了。」想到這裡,蕭天河心安了不少。當飛到了南麓城前,蕭天河傻眼了。這還是當初那個繁華的南麓城嗎?斷壁殘垣,城門一扇不見了,另外一扇在地上碎成了好幾塊。向城內望去,街道也破敗不堪,牆上、地上皆是沙塵,城中不見半個人影。「我可是一代魔主,而且是一位重新規劃了天焰大陸的魔主,南宮雪和南宮霆是我的好朋友,他們所在的南麓支係應該備受關注才是,怎麼南麓城會荒廢成這副樣子?」蕭天河滿心疑惑地走入城中。穿街過巷,到處都寂靜一片,這不是一座死城麼?城西北的南宮苑也和城中其他地方一樣,殘磚碎瓦、柱倒梁塌,一看就是許多年沒人住過了。蕭天河惆悵地來到當年他曾經住過的別院,假山和房子都已經被推平了。厚厚的覆土之中,隱約露出一塊黑色的棱角。他清開塵土一看,乃是一塊破匾,上書:「天河院」。蕭天河緩緩搖了搖頭,將破匾重新埋進了土中。按照當初的記憶,他來到了南宮苑的書房,在地上散落的書堆之中,他也很容易就找到了《陣法》的副本。雖然沒標明是第幾卷,但翻開一看,其內容正好可以和《陣法》第一卷的末尾接上,表明這就是第二卷無疑。書是找到了,可此次天焰大陸之行還沒有結束,蕭天河想要弄清楚南麓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先拿出了聖祖火靈珠,一陣持久的玄氣波動證實了他在天道山時的猜測:火靈珠能夠自行吸收天地之氣!但疑問隨之而來,在迷霧海域,火靈珠分明已經吸收滿了元、蒙二氣啊。蕭天河度入本力探查火靈珠內部,結果不禁令他大吃一驚:原本已滿的紅霧居然又多出來一股,兩股紅霧互相旋繞但互不相容,而且新生的這股紅霧明顯要比原先那一股要「溫柔」許多。蕭天河終於恍然大悟:原先那一股紅霧是元、蒙二氣形成的,而新的這一股紅霧則是由靈、玄二氣形成的。在天道山時,火靈珠隻吸收了靈氣,因為青龍大陸沒有玄氣,所以直到此時才兩氣相容生出新的紅霧。兩股紅霧一股「安靜」,一股「活潑」,可能正是因為兩界天地之氣不同所致。順著這個推測繼續往下想,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上回引出紅霧之時會出現那般狂躁的狀況——禹餘界元、蒙二氣形成的紅霧就不該出現在這大赤界。反正這裡沒人,蕭天河大著膽子又試了一次,將新生的那股柔和紅霧引了出來。開始的情形與在天道山的那一次嘗試差不多,紅霧圍繞著火靈珠打轉,一團淡淡的霧氣在周圍逐漸形成,但這一次,紅霧和白霧都沒有馬上消失。蕭天河連忙跨出了霧氣,事情還沒辦完,他還不能走。許久,紅霧、白霧才漸漸消散,火靈珠再一次開始了吸取玄氣的過程。如此蕭天河也心安了,以後隻要再回青龍大陸吸收一次靈氣,他就能離開大赤界了。出了南麓城,蕭天河飛往最近的一個小鎮。可是,這裡的情況和南麓城差不多。他又接連飛至好幾座州城,所到之處都一模一樣的破敗、沉寂。從南靜海來此途中,蕭天河一直高飛於雲彩之上,並未注意到地上的情形。難道整片南宮府皆是如此嗎?莫非南宮家族的人都遷走了?「占整個天焰大陸四分之一人口的大家族,又能遷到哪裡去呢?」他越想越覺得脊背發寒。升到空中,蕭天河環視四野。盡管陽光明媚,但南宮府似乎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荒涼之感。這種時候,再去其他地方漫無目的地尋找已經沒有意義了,他禦刀徑直飛往南宮府的都城——南亭城。還未進南亭城,蕭天河的心就涼了半截。這座都城的情況比南麓城也好不了多少。城中象征著南宮家族的標誌性建築——南宮苑門樓已經塌了,碎石甚至堵住了大門,也隻有那破裂的紅玉岩碎片依然反射著陽光,似乎在訴說一個威震一方的大家族曾經的輝煌。蕭天河落在門前,原本純銅的奢華門扇怕是早已變成了碎片,四處散落的銅釘仿佛印證著南宮家族的衰敗。雕滿了鸞鳥飛鳳的烏紅巨柱此時已斷裂成數截,其間點點琉璃碎瓦更使得眼前這一切儼然成為了南宮家族的一場風光大葬。蕭天河眉頭微蹙,雙目緊閉仔細地感應著什麼,須臾,他猛然睜開眼睛,南宮苑中有人!而且還有天焰大陸的絕世魔刀!於是他越過圍牆,直沖場院西北角的一間破屋而去。屋中有一個隱蔽的法陣,這根本難不倒蕭天河,輕輕一刀破了法陣,一個秘道入口出現在眼前。順著秘道,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一座石室門前,通過門上的小窗偷偷瞄了一眼,石室中有三人盤腿而坐。他們沒有發現蕭天河,正專注於冥想。蕭天河覺察到,三人都受了傷,而且還不輕。石室中央的地上,並排放著三柄魔刀。「鸞鳳,貪狼,昆吾。」蕭天河心中暗道。曾經當過魔主的他當然認得《魔刀榜》上排名第七、第八、第九的絕世魔刀。這三柄也分別是北堂、東方和南宮三大家族最強的寶刀。看來,這三個人不全是南宮家族的人。其中一人忽然吐出一口血來,晃悠悠地要倒,另外兩人連忙扶住,並為他療傷。「不必耗費玄力了,這樣救不了他的。」蕭天河還是忍不住現身了。「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那兩人大驚,急忙抄起地上的魔刀,而吐血那人已經昏了過去。蕭天河沒有回答,走到那人身旁蹲下,拿出一顆丹藥來。「你要給他吃什麼?」一人將鸞鳳刀橫在了蕭天河麵前。「想讓他活命就讓開。」另外一人拉了拉此人的衣袖,兩人將信將疑地退了兩步,緊緊盯著蕭天河的一舉一動。以清微界的丹藥治療大赤界修魔者的傷勢,自然是綽綽有餘。為了防止傷者羸弱的軀體承受不了丹藥的藥性,蕭天河還度入一道功力為他護體。藥效十分明顯,那傷者清醒了,甚至還能站起身來。另外兩人大喜過望,一起拱手稱謝:「多謝道友相救!」蕭天河抬眼打量了一下三人,他們都是須發花白的老者,衣服有些破爛,身上還有許多傷口。他留意到,三人的月要間分別掛有象征著北堂、東方、南宮三大家族的月要牌。「你們是什麼人?南宮家族,不,整個南宮府究竟發生了什麼?」蕭天河問道。三人彼此相視,神色十分驚訝,被蕭天河所救的那個東方家族的老者回答:「南宮府的州城早已被毀了,殘存的人如今都在登雲山域。道友,你有多久沒有涉足塵世了?又是在何方聖地隱修?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登雲山……」蕭天河對這個名字完全沒印象,「南宮府為何被毀?又是被何人所毀?」見蕭天河是真不知道,南宮家族的那位老者一聲長嘆:「其實不僅是南宮家族,北堂、東方、西門三大家族亦是同樣淒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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