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一對冤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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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提起「沙海流」,大多數人會聯想到「古怪」一詞。其原因首先就是「沙海流」的宗門之地,竟然選建在常人不願意涉足的大沙漠裡。然而,於偏遠之地建宗的大宗派並不隻有「沙海流」一個,比如在煙縈沼澤開宗立派的「雨田宗」,再比如遷址深山老林裡的「飲空觀」。可是,「雨田宗」和「飲空觀」的門人並不似「沙海流」弟子那般冷漠孤僻。「沙海流」的行事作風與「長青寺」那種「低調避世」的風格又大有不同,門內弟子大多乖張,因此「沙海流」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算太好。

然而,不好的名聲並不影響「沙海流」成為天下聞名的強大宗派。作為玉陽洲第一大宗,仙道第四大宗,願意拜入「沙海流」的人不在少數。掌門匡衡卿在《清微榜》榜上有名,宗內「沙」、「石」、「塵」、「土」四大長老也頗具威名。

不想,如今白水集施展秘法產生的妖力波動竟然引來了「沙海流」的這幫高手。

「塵」長老以黃塵困住獬豸;「土」長老逼得他沒法脫身;「沙」長老以功力摧土為沙,縛住蕭天河等人雙足,「石」長老則以飛石絕技犀利地攻擊。四大長老配合默契,好好招呼了獬豸一頓。

獬豸見無法輕易擺脫困境,爆發出一股猛烈的青焰,破解了三位長老的聯手攻擊。白水集暗暗驚嘆:「太陽炎氣!」

所謂「太陽炎氣」,與「太陰凍氣」的性質正好相反,是一種極陽極熾的功力。「太陽炎氣」和「太陰凍氣」的共通之處,就是這種功力無法自行修煉而成。白水集的「太陰凍氣」是借助了「太陰之水」之功,但「太陽炎氣」究竟是借何物之效他就不清楚了。他斷定獬豸所使的是「太陽炎氣」的依據有二:其一是獬豸從天而降時,身影化為一道紅光,落地之後還擴散開一股灼熾熱浪;其二是那青焰竟能灼塵熔土,這絕非一般的炎氣能夠做得到的。仔細想來,也許獬豸落地時形成的那個大坑也未必完全是「砸」出來的,若真是硬生生「砸」出這麼一個大坑,那軀體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其中多半有「太陽炎氣」之功。

最終,順著黃塵襲向「塵」長老的青焰被「沙海流」掌門匡衡卿的劍氣所阻,兩股功力碰撞激盪,互相消歿。

「噗!」終於落了地的獬豸吐了一口血水,裡麵居然還有一顆牙。再看他的臉,頭破血流,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基本擊中在頭、頸和前月匈,可見「石」長老的石頭飛得有多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被擊傷眼睛。

「沙」長老連忙揮劍觸地運功,獬豸周身幾尺範圍內的土地驟然化為了沙礫。「土」長老與他配合,地麵隆起數道土牆,將獬豸封困在其中。

白水集見狀冷笑不止,心道這幫人還是不知道「太陽炎氣」的真正威力。能夠熔石化土的炎氣怎麼可能被區區土牆所阻擋?

果不其然,獬豸掄起斷龍斧掃了一圈,就把土牆囚籠的上半截給削飛了。

「土」長老又是一驚,他那土牆比一般的石牆還要堅硬許多,沒想到竟被如此輕而易舉地毀掉了。當他看到巨斧橫掃留下的青色焰芒時,他知道眼前這個膚色黝黑妖族的「妖火」恐怕就是四大長老功法的克星。

獬豸揮著青焰的拳頭砸進縛足之沙中,「太陽炎氣」又將沙礫燒了個乾淨。

這期間「石」長老接二連三地飛石擊向獬豸的麵門,全都被他以斷龍斧擋下。神奇的是,每一顆石子都是擊在斧刃上爆裂成碎渣,可見在視野清晰的情況下,飛石根本奈何不了獬豸。

「塵」長老的臉上疼痛難耐,他忍不住用手輕輕揉著。有幾道纏臉的布帶甚至已經被烤焦了,這正是剛才掌門的劍氣與獬豸的青焰相拚後迸發的熱浪所灼。回想起剛才的驚險,他依然心有餘悸。

「四大長老」都被獬豸破了功。掌門匡衡卿自然也看出來了,獬豸的「妖火」絕非尋常的「妖力催火」,想要擊殺這個妖族絕非易事。當獬豸再度揚起斧頭攻來時,他大喊一聲:「且慢!」

獬豸的氣全都在四大長老身上,對以劍氣化解了青焰的匡掌門還是有些佩服的。因此他停手了,且看匡衡卿有什麼話好說。

「你是想替那個妖族報仇?」匡衡卿指著白水集,「他身受重傷並非是我等所為。」

獬豸輕笑一聲:「我之前已經在雲中看了半天了,當然知道!」

「那好。我承認你是個高手。不如你我今日就此罷手,如何?」堂堂「沙海流」掌門居然向一個妖族提出休戰,這可真是稀奇。

獬豸由輕笑轉為狂笑:「我當你要說什麼呢,原來是這個!之前你們聯手對付那兩個人,我現身之後又合夥攻擊我,還打掉我一顆牙齒,現在見我顯露真本事了,就怵了,想脫身,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

「我們和他隻是偶遇,並非追殺。我們途徑這片山域,是被強烈的妖力波動吸引過來的,發現妖族已經受了重傷。這等良機,不管換成是誰,恐怕都會打算奪取妖靈寶珠吧?如今你我雙方還沒鬥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就此停戰,有何不可?至於你受的傷……」說著,匡衡卿對「石」長老使了個眼色。

「石」長老怔了一下,然後撥開嘴邊的纏帶,伸手入口,竟硬生生拔了一顆牙出來,拋到獬豸腳邊。

匡衡卿又拿出一瓶丹藥拋給了獬豸:「服下丹藥,淤傷很快就能痊愈。你我短暫的仇怨可以一筆勾銷了吧?」

獬豸也沒想到匡衡卿和「石」長老會這麼痛快地求和,但以他的脾氣,哪會這麼容易就平息怒氣:「我已占據上風,能把你們這幾個貪心之人全都宰了,想用區區一瓶破丹藥和一顆牙來換爾等的性命?想得倒挺美!」

「石」長老怒道:「人族妖族本就勢不兩立,今日我家掌門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你竟然不識好歹!」

「怎地?想殺我就來啊!」獬豸伸手向「石」長老挑釁。

「呸!找死!」「石」長老吐了一口血痰,正要上前,卻被匡衡卿伸臂攔住了。

「你的話說得太滿了,若真是戰到底,你未必能贏得了我。我已經說了,我們尚有要事在身,不願過多糾纏。大家各退一步,自然海闊天空。若你還是咄咄相逼,我倒要看看今日你們幾個在我們『沙海流』五個最強高手的攻擊之下,到底能堅持多久!」匡衡卿提高了嗓門。

獬豸就是個不服輸的脾氣,你跟他硬,他比你更硬。他把匡衡卿的勸言完全當成了一種威脅,橫眉怒目,正要開罵,卻聽匡衡卿身後一人呼喊:「『沙海流』的眾位高手,不知你們可是要趕去紫朱洲?」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蕭天河。

「是的。」匡衡卿用一種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可是要去皇都——鹹雲城?」

「沒錯!」

蕭天河咧嘴笑了笑:「應該是去見青變帝皇的吧?」

四大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說前兩句還可以當成是湊巧猜中的話,這第三句可就解釋不通了。去紫朱皇都,按理應該猜測是去見紫朱帝皇才對。由此可見,這人並不是胡亂猜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匡衡卿緊盯著蕭天河的雙眼。

蕭天河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往下問:「那可是去赴二十二天之約?」其實他這也是在試探匡衡卿。方才聽匡衡卿兩次說到「有要事在身」,他心中就在想,莫非「天機」所說的同行高手就這夥人?關於勾陳神宮的秘密當然不能輕易說出口,但如果「二十二天」這個日期對上了,那就沒有問題了。

「正是!」匡衡卿鄭重地向蕭天河拱了拱手,「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蕭天河。原來如此,想必你們是受了『天機』前輩之命。我也一樣,要在二十二天之內趕去鹹雲城與青變帝皇會合,一同前往勾陳神宮。」

見蕭天河快言快語將秘密說出來了,幾位長老不約而同地輕呼了一聲。

蕭天河笑了笑:「請諸位長老放心,這些人都是在下推心置腹的朋友。」外人隻有獬豸一個。可從他為了白水集挺身而出這一點來看,果然如同當初荀芳惠所言,盡管他們兩個一見麵就打架,但卻是真正的朋友。

匡衡卿道:「此行的目的確實是勾陳神宮,但卻是應青變洲勞皇之請。我並不認得你說的那個『『天機』前輩』。」

「哦,那勞皇肯定也是受了『天機』前輩之命。『天機』前輩正是仙道四位帝皇的師父。」蕭天河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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