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奇銘的生辰禮(1 / 1)
益安王府,岩茗院。 「來,是你喜歡的螃蟹肉,啊~」 「啊~」奇銀晰剛吞下一口,立馬配合著張著小嘴,肉肉的小臉因此萌動,很是可愛。 言漠將一勺子蟹腿送進女兒口中,轉眼就發現 「啊~」 另一個張嘴等待投餵的是坐在女兒身邊的奇銘。 「」言漠默默深吸一口氣,直接拿起一整隻螃蟹準備塞進奇銘的口中,見對方不躲依舊相迎,她手腕一轉,蓄上內力一扔! 啪! 隻見水袖一動,雙指一並! 紅彤彤的螃蟹就落在了奇銘手中! 「嗬~多大的人了,自己拿著吃!」言漠一邊揶揄一邊不忘繼續撬開新的螃蟹給女兒,誰料 「父昂,啊~」奇銀晰借花獻佛,用肉肉的小手拿著本屬於自己的蟹肉餵給了自己的父王。 奇銘很是不客氣,寵溺地看著女兒,笑著一口吞下了蟹肉,感覺很是滿足~ 「大小兩隻狐狸!」言漠看著就生氣,扔下小金錘子,不玩了! 「母黑~」 「言兒~」 見言漠要走,父女兩人立馬變臉,一個拉著母妃的衣角嘟嘴撒嬌,一個拉著言兒的手深情凝望 父女合力,果然其利斷金! 經過一番眼神拉鋸,言漠抽回衣袍和手,默默坐回了位置:「哼!要吃都自己動手,別指望我再給你們剝!」 話語間,奇銘已經迅速剝開一隻螃蟹,把沒有破開的蟹腿都給了銀晰,把肥碩碩的身體都給了言漠,隻給自己留了一隻蟹殼。 奇銀晰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八隻蟹腿,委屈油然而生,她抿著嘴瞄著自己最愛的父王,真是敢怒不敢言 「瞧把你委屈的,」言漠戳著女兒的小臉蛋,順勢拿過蟹腿又開始敲敲打打起來,「你父王三番兩次這般坑你,還要與他組隊嗎?」 「嘿~」奇銀晰拿著蟹腿肉如同拿著戰利品,笑成一朵花,「當然要!父昂你看,母黑又給銀晰啵謝肉啦~」 「晰兒好樣的!」 啪的一聲,奇銘伸出一隻手讓女兒和自己擊了一掌! 言漠真是服了自己,這次她扔下小錘子說什麼也不能再坐回來! 「母黑別升氣嘛~」奇銀晰拿起那盤肥碩的螃蟹,一副知道做錯了事的樣子,「銀晰給寧啵謝腿。」說著,她用肉嘟嘟的小手拿起小錘子開始笨拙地敲敲打打起來,那模樣真是讓人又可恨又可愛~ 「小狐狸,就知道向著你父王!好的不學,偏偏學會了插科打諢,耍賴狡猾!」 「銀晰木的選,都碩女鵝像父秦嘛」 「小肉團子!小小年紀,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看來我是治不了你了,可惜你大哥不在,要不然,鐵定把你收得服服貼貼的!」 「大勾?」奇銀晰一直以為父王母妃隻有自己一個孩子,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個哥哥,「勾勾在哪兒?」 說起恆兒,奇銘看出了言漠的思子之情,一把抱過妻女,溫情柔聲道:「你大哥受高人指點,在遠方學藝,等你長大了就能見到他了。若是」說著他看看女兒的期待神情,轉向言漠,展露狡黠一笑道,「晰兒覺得一人寂寞,父王倒是可以給你添幾個弟弟妹妹,愛妃意下如何?」 「臭狐狸你別」 「哈啊哈啊!銀晰想要迪迪妹妹!父昂,母黑,銀晰要迪迪妹妹~」 對奇銀晰而言,有了弟弟妹妹就是有了同盟,嚇唬使喚陸九可就有了幫手,何樂而不為! 看著女兒閃動著奸詐眼神,奇銘嘴角一翹,悄悄耳語了幾句 隻見奇銀晰嘬嘬小手,一臉放光地對著父親點頭嗯聲,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看著女兒屁顛屁顛離開,言漠不禁蹙眉:「你和銀晰說了什麼,瞧把她高興的?」 奇銘歪歪眼珠,繼而像個孩子一樣別過頭去,就是不開口! 言漠脫開懷抱,一而再再而三,共問了三遍,可對方隻管別頭,就是不開口! 「怎麼,王爺這是要上演三貞九烈呀?」她挑釁式笑道。 「!」奇銘一聽這才回頭,繼而露出一個朝陽般的笑容,「本王隻對愛妃三貞九烈~」 「」言漠立馬放射死魚眼!見對方盈著笑意又要撲麵而來,她右手內力一凝,兩指一抵! 沒想到!點穴的力道碰到了奇銘月要間的東西,發出一陣清脆的微響! 「你藏了什麼東西?」 「愛妃忘了,這是我的佩劍。」奇銘從月要間抽出軟劍,劍體在天光照耀下明晃晃的,銀光閃閃。 「原來是這玩意兒,」言漠接過軟劍又彎又折,劍體依舊堅韌,這是她首次好好觀察這把劍,立馬就有了興趣,「它跟著你有些年頭了吧,一直都不知道它叫啥名呢?」 奇銘:「無名。」 「叫『無名』,還是沒有名字?」言漠擰著眉毛微有不耐煩道。 奇銘凝望對方,輕輕一笑道:「不如愛妃給它取個名字?」 「哼~這把軟劍,和你一樣喜歡拐彎抹角,狡猾至極!」言漠繼續把玩著軟劍,眼神微眯,「嗯,又通體銀亮,就叫月狐吧!」 奇銘綻開一笑,對這個名字很是中意! 「月狐,嗯~這個名字我喜歡,果然還是愛妃了解我~」 「餵!臭狐狸!」言漠看著越來越近的奇銘,晃著月狐威脅著,「好端端的別發情,你的劍在我這呢!」 「言兒覺得我為何要支開晰兒呢?」 「都說了別過來,」言漠一邊後退一邊繼續晃著月狐,「臭狐狸!你還要命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奇銘說著雙指一扣正好夾住了晃動的月狐! 「唔!」言漠正想抽回軟劍,不料對方僅憑雙指就輕輕鬆鬆把佩劍拿了回去!而抽動月狐的力道將她直接帶往對方懷中,正好迎上奇銘的唇! 一句臭狐狸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桂香依依,軟風拂玉,主屋內你儂我儂中,殊不知院外又要鬧翻了天! 經過改造的屋頂成了陸九的煉獄,誰讓小主子和大主子有著同樣的癖好呢!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情——況——?!!」 陸九被迫蒙了雙眼,被迫踉踉蹌蹌地上了屋頂,被迫挨著屁股上的一腳,哧溜一下直接滑了下去! 屁股上不停傳來灼熱感,被扣在月要帶上的雙手又無法行動,這讓陸九心慌慌到隻能不停亂叫! 「嘿嘿~千樹乾的不戳!這個屋頂滑滑梯,我身是稀飯~」 「呃啊啊!王爺、王妃都回府了,啊!為什麼小郡主還要找我?!嗚嗚嗚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啊啊——」 迅猛的轉彎力道將陸九直接甩飛了出去! 隻見空中劃過一道人影弧線,一聲慘叫漸行漸遠! 「啊——!噗!額!嘛啊!!」 砰的一聲!陸九從樹乾間摔落,直接跌在某人的懷中! 「千千溯還是你夠兄弟呃!」陸九說完又暈了過去 這次,千溯沒有大驚小怪,而是輕車熟路地將人扛起直接帶回了後院! 主屋內,言漠好不容易製止了奇銘的胡來,出來尋女兒,一路上聞著桂花飄香,她始終愁眉苦臉 「嗯?母黑~」 「銀晰,你怎麼在後院?」 「嗯那個銀晰來趙嚕九玩呀~」 「正好!我也要找陸九!」言漠說著大步往院內走,正好看到千溯從陸九的房內出來。 「屬下參見王妃。」 「陸九呢?」言漠張望著屋內,總有不好的預感 「陸九他」千溯瞄著小主子,小心翼翼答道,「他近日偶感風寒,在屋內修養。」 言漠本想求救陸九,見此狀況,她盯著千溯上上下下看著若有所思 「王妃,是屬下做錯了什麼嗎?」千溯經不住這般盯望,畢竟幫著小主子整蠱陸九,他雖開心卻也心虛 「你跟著王爺多長時間了?」 「今年是第九個年頭。」 言漠:「那你知道他小時候過生辰時,有期待收到什麼樣的禮物嗎?」 「王爺他」說到生辰禮,這可為難了千溯,「什麼都不缺啊,屬下倒是常常見到王爺盯著一條紅色發帶發呆。」 「紅色發帶」言漠知道那本是她的生辰禮,陰差陽錯的陪伴了狐狸十多年才回到她的手中,「發帶千溯乾得不錯!就它了!」 「嗯?」得到誇獎的千溯瞄瞄小主子,撓撓後腦勺,真不知道自己這是乾成了什麼 作為輔政王,王爺的生辰本該大操大辦,可為了避開鋒芒,奇銘謝絕了一切達官顯貴的賀禮,隻收了賀詞,並在府中辦小宴,僅與府內人員一同慶生。 所以,熱熱鬧鬧的生辰宴席結束後,言漠拿著藏好的禮物回到岩茗院主屋,就見到桌子上壘著一疊的賀文。 「愛妃回來啦~」奇銘喝了點酒,有點微醺,他頂著兩頰的紅暈,在茶幾上托著腮,迷蒙著一雙水眸盯著來人露出慣有的淺笑。 言漠噙笑回望著,繞到了茶幾邊,從精致的木盒中拿出一條金邊雪山狐仙發帶,在對方的發髻上比對著,然後就被奇銘順手扌莫下,直接綁在了發髻上。 「言兒,好看嗎?」 「嗯~」言漠嗯得輕柔,笑得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看著歪歪扭扭的發帶配著紅通通的酒暈,她倒是覺得此刻的狐狸甚是可愛,與女兒很神似。 「愛妃挑的禮物果然不凡~」奇銘笑得明晃晃,踉踉蹌蹌起身就來了個熊抱! 「狐狸!你這是喝了多少!」言漠扛起對方艱難轉身想往床上放,可就在放下的那一刻,主客忽然對調! 「嗬~」奇銘等的就是這個,他用一腳扣住對方的雙腿後直接砰的一聲倒在床褥上!「言兒總是這般好騙,這點酒量怎能難倒本王?」 看著一樣歪歪扭扭的發帶與紅通通的酒暈,這下,言漠笑得要多假就有多假! 一掌擊出,內力一轟! 發帶衣袂連連飄動中,奇銘眼珠一動,已經握住了對方淩厲出動的掌根! 「臭狐狸,騙我這麼好玩嗎?!虧我為你挑了一天的生辰禮!」 「嗯~」奇銘抽下頭上的發帶觀摩著,隨後笑彎了嘴角卻道,「生辰一年一度,愛妃的禮物雖好,卻太輕~」 「你堂堂輔政王,什麼都不缺!這條發帶,可是我跑遍了整座京城才挑中的!要是嫌禮輕,就還給我!」 「送出去的東西怎能要回?」奇銘眼珠一回,盯著身下人,緩緩湊近柔聲道,「本王隻是想向你再討份禮物。恆兒不得承歡膝下,晰兒一人容易寂寞,我們應該再要個孩子,愛妃覺得呢?」 說話間,酒氣彌散,衣襟與衣襟相搓,帶起升騰的體溫 「臭狐狸!別拿生辰當借口!這段日子你何曾消停過!!要孩子,有本事自己唔!」 奇銘重重放下唇瓣,就是不讓言漠說出生字! 生孩子這事要是能一人完成,世間哪還有讓人心心念念的風花雪月,春宵一刻? 晚風送香,桂花低語,又是一夜憐香夢縈羅霄暖帳中,被褥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宛如有人在喃喃細語,然而! 細語還未述盡,言銘二人忽聞門外有動靜! 一時間!床內瞬間安靜! 「嗯父昂,母黑」奇銀晰揉著迷蒙的雙眼,夢遊般迷迷糊糊地就來到了岩茗院中,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就要打開臥房的門扉,「銀晰向泥們了」 言銘二人看著一地狼藉立馬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趕緊分工合作! 「父昂母黑」 就在銀晰推門而入之際,言銘二人緊急分坐床頭、床尾,佯裝鎮定! 「父昂,母黑銀晰要泥們」奇銀晰閉著雙眼一路扌莫過來,抓到父母的手,她緊緊一抱,像個青蛙一樣趴在床上就呼嚕呼嚕睡著了 剩下奇銘唉聲嘆氣,言漠心中暗喜,能讓狐狸吃癟的人,世間寥寥無幾 而小郡主什麼都隨了父親,唯獨睡姿像了母親。 奇銘三番兩次想悄悄挪開女兒享受一夜春宵,可擁有奇葩睡姿的女兒就是不讓他得逞,折騰來折騰去,一夜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去了 翌日,言漠照常早起練劍,而瞎忙活了一夜的王爺難得睡得深沉,直到女兒從床角醒來,爬過來呼喚,他才悠悠轉醒 奇銀晰揉揉惺忪的雙眼,看著露出全貌的父王,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父昂寧的頭法」 陸九早早候在門外,聽到聲音,他不經意間往裡麵看了一眼,也是一臉驚訝! 隻見奇銘的頭發左一撮,右一撮,撮撮紛亂,每一撮上都綁著稀奇古怪的發帶 有的如同爛菜葉子,有的像是魚皮黏在發帶上,有的還像從泥巴地裡撿出來的,爛水溝裡挑出來的 模樣有多辣眼就有多辣眼! 兩聲齊齊的啪! 陸九和奇銀晰紛紛捂眼! 主子/父昂那醜樣,實在看不去 奇銘看著動作同步的女兒與護衛,就知道有問題! 為了保持主子的風度,他不慌不忙地起身來到銅鏡前,看到自己稀奇古怪的模樣,想到昨晚那情形,言漠還得小心翼翼地擺弄自己,他就忍俊不禁~ 隨後,他沒有拆下一頭的醜發帶,直接抱上還捂著雙眼的女兒,騰步飛身來到言漠跟前! 「嗯?父昂,母黑?」奇銀晰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被父母夾在了中間! 「本王的生辰禮言兒還未給呢!愛妃,昨晚的事我們是不是該考慮考慮?嗯?!」奇銘一手攬過言漠,用眼神示意著笑開道,「不為我,為了晰兒~」 「奇自新!」看著對方頂著醜絕的模樣還抱著女兒來耍賴,言漠忿忿然豎起一隻拳頭,河東獅孔道,「拿女兒當借口,你要·不·要·臉?!!」 整個王府為之震三震後,奇銘被無情趕出岩茗院! 被殃及的奇銀晰看著父王走兩步就偷笑出聲,心中不禁納悶:父昂被母黑趕出來了,為何還這麼開心呢? 「嗬~」隻有奇銘知道,言兒這是又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