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做你的親人（1 / 2）
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目光所到之處盡顯廉價和寒酸。轉頭在看到霍風那質感低廉的白T和牛仔，盛星冉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霍風起身兩人坐到餐桌前，「記不清楚了，隻記得母親為了躲債帶著我輾轉了許多城市。最後大伯找到我們，把我們接到了水城安頓下來，母親一邊還債，一邊將我拉扯大。」
「那伯父呢？」
霍風夾了隻雞腿到她碗裡，「家裡破產那天，被上門討債的人逼著跳樓了。」
盛星冉指節倦屈，「那……現在債還完了嗎？」
「上個月剛還完。」霍風低下頭撥著碗裡的米飯。
盛星冉指節微微鬆泛， 「那伯母現在怎麼樣？身體可還康健？」
霍風撥動飯粒的手微微停頓，「還完最後一筆債，她就倒下了。沒搶救過來，我把她的骨灰帶回來安葬以後，也無處可去，就在這裡安頓了下來。」
放開的指節再次收緊，呼吸似乎有些緩不過來氣。喉管處好似被人塞了一坨棉花，讓人吞咽都變的困難起來。
腦海裡浮出的那許多安慰的話語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下。最後她乾涸的嘴唇就吐出兩個字，「沒事。」
「嗯。」霍風點頭，嘴角似動未動，「快吃飯吧，不然等下要涼了。」
香嫩可口的雞肉到嘴裡，此刻卻讓人嘗不出味道，艱難的將它咽下，她躊躇著還是開了口，「小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做你的親人。也許可能我不太會照顧人，但我可以學，慢慢學……學著如何照顧一個人。」
兩人相視而坐，透過木窗灑來的日光似乎格外偏愛窗下的少女，把炙熱和溫暖都給了她。
獨坐在陰影裡少年，明亮的瞳孔裡倒映出她在光圈裡閃閃發亮，暈出的光暈暖紅了他的眼。
少年緋紅的眼眶透過溫熱的血管爬到了兩側白皙的鼻翼。
「哎呀，好好的你怎麼哭了。」
「對不起，是我多嘴了。你不願意沒關係，以後我都會……」盛星冉忙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霍風那猶如火焰般滾燙的手掌覆上她纖細的手腕，灼退了她剩下的話語。
少年仰頭，褪去眼底的煽情。
可情到深處，哪裡是能掩蓋住的。
「姐姐。」少年輕啟的薄唇間哪怕是在這樣的夏季，都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他氣息裡的灼熱。
「如今我隻剩下你了，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丟下我。好嗎？」
光圈裡的少女是那樣耀眼，那樣奪目。讓置身在無盡黑暗裡的他想要緊緊抓住，他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
少年真摯的神情，沉重的話語，透過耳膜掉落心間激起一圈又一圈錯亂的漣漪，漣漪過後散平靜的湖麵散出一抹抹無法排泄的瘴氣，脹的她心房悶痛不已。
她起身來到少年身邊，豎起三指，「我發誓，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丟下你，我的弟弟，霍風。」
褪去耀眼光圈的少女來到他漆黑一片的世界，近在咫尺，熠熠生輝的眼眸驅散了覆蓋在他心尖萬年的冰雪，最後化做一汪春水朝她逆流而來。
一個淺淺的梨渦悄悄爬上少年白皙的臉頰，繼而感染到他好看的眉眼，落入盛星冉心間化作一縷清風幫她吹散了心湖麵上轉悠多時的瘴氣，最後直入胃部喚醒她最原始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