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浮沉天地不由我(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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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棾聽見聲抬起頭,是個留胡須的中年人。

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除了爹娘,第一次有人砸她的場子。

她捏著勺子不動,說「這位大哥,您是?」

胡須男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前傾,逼得董棾後退一點,說「妹子,前兩天護城河邊,你才約我泛舟湖上,郊外放風箏,怎麼,我沒答應,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小公子聽見他這麼說,看董棾的眼睛都冒了火。

董棾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被人當眾拆台,並不慌張,隻是有些感嘆,這純情的就是難搞,隨便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哄。

她不緩不慢地開口「大哥,你認錯人了,前幾日我生病,一直在家裡躺著,今天才出來,不可能約過你的。」

胡須男大笑一聲,說「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他從月要間扯下一個荷包,拿著質問董棾「這個你又要怎麼解釋。那天河邊我們初遇,你二話不說便將它送我。你約我泛舟湖上,我雖趕著回家,並未答應。但一連幾日都守在護城河邊等你,剛剛看見你,我滿懷欣喜地想來和你相認,卻不曾想,我隻是一個被你玩弄的人罷了。」

董棾嘴都驚圓了,這大哥彪悍的臉配上這副淒慘癡心的口口勿,哪哪都別扭。

小公子「噌」的站起來,朝董棾抱拳,聲音冷硬地說「姑娘,現下民風雖開放,但在下奉勸姑娘一句,常在河邊必濕鞋,願姑娘好自為之。」說完,就丟下銀子,轉身大步走了。

董棾一看他這副姿態,忙跟著站起來沖他背影喊「小公子,留步,小公子……」

見實在喊不動,她才氣沖沖地坐下,瞥著對麵的人嘟囔「約誰都不可能約他嘛,沒腦子的書呆子。」

對麵的胡須男趁剛才的空當,叫住夥計,要了碗餛飩,吃得正香。

董棾眼神冷下來,沒好氣地問「你還敢在這?」

胡須男悠悠閒閒地答「沒做缺德事,乾嘛跑。」

董棾覺得他聲音比剛剛細了一些,有點疑惑,又說「壞人姻緣,不算缺德?」

胡須男嗤笑一聲,問她「你會嫁給他?」

董棾被問得一愣,又恢復過來,說「這與你無關。我不管,你是怎麼打聽到我的行事,但你最好記得,我絕非什麼善類。今天這件事就算了,再來,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說完,她甩下銀子,走了。

鄺竒坐在原處,繼續吃著餛飩,頭都不抬一下。

在他心裡,董棾就是隻掛虎皮的貓,今天他遇見了,逗著玩一玩,明天他沒心情了,就懶得再顧忌顏麵。

他心裡並不喜歡董棾,甚至有些厭惡她這副做派,初見時那份憨純的好感,都被她的老招和偽裝磨得乾淨。

同是萬花叢中過,他卻從來不喜歡調戲來調戲去的那套,隻會挑著喜愛的幾片葉子跳下去休息,且對每片都付出真心。不像董棾,什麼殼子都要撿,都套一模一樣的老招,圖個片時歡愉,實在無聊。

今天他壞她的事,純是因為遠遠看見,不忍心那書生在臨考前被她哄騙傷心,同是男人,他偶爾也會有這麼點關懷的心理。

又是一天清晨,董棾陪她母親上禺山佛寺去祈福,寺廟建在半山月要,她們一直坐轎子坐到廟前。

跪完了一圈佛像,董棾的母親去安排齋飯和住宿事宜,董棾嫌轎子坐得人月要酸背痛,便自己帶著丫頭繼續爬山,活絡筋骨。

又登了半截,丫頭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小額上直冒汗,董棾攆她去小亭裡坐著等,自己往上繼續爬。

越往上,路越難認,可她和項葉不一樣,方向感奇好,順著翻開的泥道,一步步登。

鳥鳴越來越脆,聲也更大更歡快,她有些累,在幾棵樹之間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擦汗。一抬頭,樹蔭擋開太陽,葉子搭葉子地閃,像把湖光搬到了天上。她右手握成小圓,眯著一隻眼,順著圓洞窺「湖光天色」。

忽地來了一陣風,涼乾整個汗背,搖動一片河光。她歇了會,接著向上爬。

到了山頂,腳下隻剩池塘般大小的地,山周圍沒設什麼防護,山風狂來,太陽垂低。

董棾看見崖邊站著一人,身穿黑衣,姿態不羈,束發的冠是白玉,襟帶任風招搖。太陽雖掛頭頂,看他一眼,卻無端有了涼感。

董棾倒是沒想到,這兒還有人。

她向他走過去,但他離崖太近,她沒有武功,不再敢往前,便停在了中間。

董棾本想和他說話,但看他一派自然地立在崖邊,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想著他該不願被人打擾。

她用腳往兩邊抹開地上的灰,看著稍微乾淨點了,就原地坐下,放緩呼吸,欣賞風景。

城在高處又矮又密,突起的房角讓人感覺零碎,並沒有什麼好看。反倒是這貼手的雲靄,溫吞吞地濕涼。

突然,黑衣男子回頭了。

兩人四目相對,均是訝異。

倒是董棾先眯著眼睛大方地開口「好久不見,飛鳥公子。」

鄺竒眉心輕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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