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鐵拍冬花花自僵(5)(2 / 2)
羅迢說:「我晚間歸家,時常覺得冷,月亮照下來,地都是涼的。」
董棾說:「那你喜歡太陽多一點?」
羅迢說:「還好。」
董棾動動坐麻的腿,拉拉裙子,說:「你想喝酒嗎?」
羅迢皺起眉:「現在是白天。」
董棾又說:「你愛聽曲嗎,我知道有個俏姑娘唱曲特好聽,琵琶也不賴,要一起去嗎?」
羅迢終是敵不過她亮起來的眼睛,展笑說好。
泛舟遊湖,小曲盪波,日頭暖頰,美酒佳人。這是董棾過慣了的自在,一到這場上,以往的習性不用找,自己就回來了。
她拿調皮話逗弄羅迢,又上扇子,嬉戲打鬧。羅迢和以前遇過的羞澀公子哥沒太大區別,總是逗弄得董棾大笑。
羅迢平日叫董棾出來,不是喝茶,就是練書法,最多一次,請了董棾去爬山,爬到一半,羅迢見著人多,就拉她回去。
他們的日子,本該是這麼一天一天地推著過下去的。雖然雞蛋碰石頭的地方不少,可時間一長,兩邊大都習慣了對方的生活方式。
羅迢覺得她太鬧騰,但總還能忍受,加上如今喜愛,萬般皆沒有大問題。董棾雖嫌他無聊,但也沒再和別個相處,閒下來就去管管鋪子。
直到有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一切。
董棾都快忘了,上一次和項頂講話,該是什麼時候。
其實項頂什麼也沒做。那天羅迢去中司調文典,簡國的禮史二部,向來不分家,都歸在中司裡管,董棾平常天天玩樂,總打馬哈,對這些是記了又忘,忘了又記。她那天去門口等羅迢的時候,根本就沒想起來,項頂也在那任職。那會兒又是用飯的點,大家都差不多要出來。偏生還巧,項頂比羅迢先出來,見著董棾就堵在門口,大喇喇地站著往裡望,想避都避不開。
項頂隻說了兩句話:「董姑娘,好久不見。」
「你在等人嗎,那我先走了,告辭。」
如軲轆軲轆的車輪在夜間空當時,從門前碾過,一屋都是響聲。
項頂簡單的話,董棾都答不好,其實答得並沒毛病,卻偏偏覺得沒答好。
等羅迢出來,兩人再一起吃飯做事,很明顯地,董棾興致不高,不僅不高,還第一次讓羅迢瞧見了愁容。
他還以為是自己出來太晚,董棾等太久了,所以鬧脾氣。但等他開口問了,發現董棾根本沒有聽的心思,隻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