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鐵拍冬花花自僵(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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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看這情況,直接把畫麵前調,略過了董棾和羅迢醉酒後,那好多日的往復平常、小調昏黃,旋飛出兩個最能拽動人心的場麵,想把大家的情緒都帶過去。它們一個甜蜜得像神手下伸,在茶葉綠的叢裡蘸水拂過,一街的花一夜忽燦。另一個像垂垂老矣的見不得新生,春日裡獨挺最乾細的灰敗,翠風都發不了的葉,帶給人的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往復鏡這小東西,遠比司命會寫故事。它明白了司命的意思後,自己調了講述人,它要用最真實最深刻的口口勿,最悲涼最淡然的情感,來為這個故事打下尾節。

它挑中的主講人是董棾,整個故事都在她的回憶中被潤色過。它們的底板時而金黃、時而霧藍,在這幅畫的全貌被勾勒出之後,董棾最後使用灰色來定調,淺淺的灰,被她加進了每一小景中。

又是陋漏樓,到場的主角卻統一了性別。與當日相比,如今隻有女人,連上阿舒,總共四個。

窄窄的雅間地上,橫拚著兩張桌子,桌子都是梧桐木的,右下角刻著店家找人定製的一句短詩,這詩來自金謝:「乍暖斑駁燈,疏星半渺月。」

跪坐的墊子如雲朵柔軟,膝蓋根本觸不到地,小茶杯壘在桌上,裡邊是瓷的,外包上乾草套。草套是手工編織起來的,據說來自城外山裡的原住民,裸露的草根又被磨過,沒那麼紮手,每次喝茶,碰到都絨絨的。

這雅間的隔音木板又重又厚,為了保持美觀,店家又在每個隔板前都放上屏風,屏風的畫家多半不知名,但一統地皆山水朦朧。

董棾她們坐的這間,是「遙犬辭」,沒人知道為什麼取這麼個怪名字,店裡的夥計說掌櫃的脾氣怪,從不和他們解釋。別的達官貴人來了,見著這間,向來都是避而遠之,這反倒恰給項葉一行人供了便利,次次得空。

董棾終於開始講述她的故事,她說:「今日你們非叫我來,我心裡大致也明白,簡雲楟和小將軍都快回來了,你們不好好準備著,還連發數帖、又上門堵人地非得拉我出來,大致是擔心我積鬱成傷。不過,這也正說明你們憂慮過重了。如今我想瞞住的事情,大致我猜也沒能密進棺材裡。索性今日把你們叫出來,和你們全坦白地講過,一則,我也邊說邊回顧過往,以凝練習得,二則,跟你們交代清楚了,也免去你們的擔心。之後來往,雖不致我還能完全如從前一般,可想來你們聽過之後,也是能夠體解的。」

項葉和華琤嫟作深聽學生狀,投她以鼓勵和體諒。

董棾接著說:「前頭的故事你們都已知曉,自上次從這兒醉了五迷三道地回去,後頭一月,我倆都挺正常,我也和往常一樣,心裡頭沒把他太當回事。中間有次我去拿貨,遇到個從柳州來的老遊商。他那對兒子生得一當標致,趁羅迢去外地查案的晃間,我還約了那倆小公子一起聽戲。那會子,其實我多少還是我的。後來真下決心想改了,也確確實實地動了嫁人心思的,該是瀾滄派那小師妹來找我黴頭那天。」

春晨冷,冷似身在峭刀山。

董棾後來沒想通,自己為何會答應那蔥頭滿蓬的小師妹,大早約在城外雜草地旁邊的小奶棚見麵。

那小師妹瞥瞥歪歪地寄封信過來,說那小奶棚的牛奶新鮮醇香,又說她大師兄有話拖她帶來。董棾煩那號人物早已許久,這次又來了個小師妹,她本是打算叫那小師妹趕緊回去,把他們哪些什麼長老叫出來,好好管住她大師兄,哪怕是扯謊說她要嫁人了也行,別再那麼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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